<>记忆中的小女孩会是雪女吗?
不可能,赵琢很快否认了自己的想法,自己映像中的女孩比上自己还要小不少,又怎么可能会是雪女。
那那个人又到底又会是谁呢?
赵琢坐了下来,用手用力揉弄着自己的太阳穴,他感觉自己的头又痛了。
从古墓离开后开始赵琢就发现自己患上了头痛的毛病,头痛的主要原因来自于记忆的混乱。
就像现在,赵琢总觉得自己和那个女孩的关系很不一般,可自己和她之间就像隔着一层雾一般,朦朦胧胧看不清楚。
“赵公子这是怎么了?”
“没事,只是雪女的舞让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燕丹轻轻颔首,并没有追问下去,他和赵琢的关系还没有好到那种程度,甚至可以说彼此之间还存在一些不信任。
除了燕丹,没有人注意到赵琢的失态,所有人的注意都集中在玉花台上的那道倩影,无论是他们的眼还是他们的心。
赵琢和燕丹的对话没有继续下去,观赏这样的舞蹈本来就是一种享受,而且赵琢还希望能回想起更多的记忆。
啪,啪,啪,啪......
突如其来的掌声,打乱了原本的节奏,高渐离急急拨弄了几下琴弦草草结尾,雪女也停下了舞步,缓缓转向了掌声处。
妃雪阁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寂静的空气中只有清脆的掌声依旧在响着,分外刺耳。
周遭房间内的雅客们也纷纷将目光转向了妃雪阁的入口处,声音是从那里传来的,他们不满的看着入口,很想知道是谁在这个地方如此的肆无忌惮,要知道,蓟都中,可没有几个能够承担在坐的所有人的怒火。
“哼!哪个人,敢打扰本将军的雅兴!”
“给老子滚进来!!”
嚣张的话语,却是说出了在座的所有人的心声。
大概真的被这嚣张的宣言给镇住了,掌声随之停止,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沉重的脚步声。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就像鼓点一样,每一下都敲在人的心头上。
全燕国最精锐的部队不在边关,而在蓟都城内,他们就是专门保护王族的王族侍卫队伍。
而来到此处的,却是其中最精锐的士卒,而他们簇拥而来的主人,就显而易见。
全燕国最有权势的人,燕王喜的弟弟,雁春君(原本的设定就是弟弟,动画中叔叔是制片方的失误)。
一名年轻的剑客饶有意味的环顾着楼上楼下的所有雅座,却是没有一个人敢面对他的目光。
“方才是谁在叫骂?”
妃雪阁变得更加安静了,与之前的不同,方才的安静就像是火山将要爆发前的平静,而现在,则是因为寒冷。
当得知来者身份的那一刻,所有人就都放弃了找回场子的想法。
贵族们和大商人都闭口不言,心中就像是被腊月的寒风吹过一样,畏惧让他们的内心寒冷的就像冰块一样。
或许除了畏惧外还有几分庆幸,庆幸那个倒霉的出头鸟不是自己。
“末将晏懿,不知雁春君驾到,多有不敬,还望大人不计小人过,多多恕罪!”
一声闷响响起,那是人下跪的声音,刚刚还在叫嚣的晏懿,现在却战栗的像个仓鼠一样。
“哦——是晏将军。”
晏懿抖的更加厉害了。
“末将在,大人恕罪!”
“你要我恕你什么罪啊,左卫,告诉晏将军,他犯的是什么罪。”
“身为士卒,辱骂王室,是死罪!”
左卫一个闪身就到了晏懿的后面,而手中的利剑就架在晏懿的脖子上。
“大人,恕罪啊!”
“赵国乐舞,举世无双;燕国少年,邯郸学步,未得精髓,沦为七国笑谈。而雪女姑娘的赵舞,独傲群芳,世人能够有幸亲眼得见,也是此生无憾哪!”
“晏将军这样粗鲁的举止,实在是败坏了今晚妃雪阁的雅兴,他虽然犯了死罪,但是,今天妃雪阁的主人是雪女姑娘,他的生死还由雪女姑娘决定吧。”
赵琢看着楼下的情景,眼中有着些许兴奋。
赵琢回想起来了,眼前的这一幕正是秦时中的一个场景。
来到了这个世界已经五年多了,这是赵琢第一次接触到了内部的剧情。
妃雪阁的名字很熟悉,所以赵琢曾让赵信打听妃雪阁的消息,但赵琢当时并没有响起这段剧情,毕竟算上上辈子的时间,这已经是近十年前的记忆了。
不过现在赵琢一切都想起来了,往下方那个半躺在华贵轿椅中的雁春君看去,眼中有着一丝玩味。
这家伙,也算是撮合雪女高渐离的媒人了吧?虽然最后被雪女干掉了。
“太子殿下不出面吗?雪女姑娘的处境不妙啊。”
就在方才,雁春君向雪女赐酒,燕国人均知,如果一个女人喝下了雁春君所赐的酒,那么久代表那个女人就是归她所有的了。雪女对此却是以“佳酿应献于上苍,感谢上苍对妃雪阁的眷顾”为理由,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酒倒入了水池之中,处理恰当好处,赵琢也不得为她暗暗叫好,但雁春君显然不打算这么放过雪女,已经打算来硬的了。
燕丹的眼神很锐利,他盯着雁春君,最终还是缓缓收回了目光摇了摇头。
“现在我应该在回蓟都的路上,不能和雁春君对上,至少这个时候不能。”
赵琢看了燕丹一眼。
不能吗?还是不愿意?
......
“且慢。”
雁春君拦住了打算离开的雪女,开口道。
“每座城都有自己的传说,更何况这里是都城,雪女姑娘名闻天下的凌波飞燕,便是这都城里最大的传说了,我希望雪女姑娘能为我......”
“承蒙大人厚爱,只是大人若要看这凌波飞燕,却是还有一桩难处。”
“难在何处?”
“雪女曾经立下誓言,此生绝不在人前跳这支舞,如违誓言,必见血光!”
“必见血光?哈哈哈……,有趣。”
雁春君的声音变得有些玩味。
“绝不在人前跳这支舞,这,却也不难。王府之内优雅适宜,生人罕见,雪女姑娘既然不能公开凌波飞燕,那在我的府邸应该是最适合不过了,不知雪女姑娘可否赏光?”
“来人!请雪女姑娘回府。”
左右护卫向前迈步,躬身同声道。
“请!请吧!”
“请雪女姑娘赏光,请雪女姑娘赏光!”
与尊敬的礼节不同的是那冰冷的语气,让人感觉到他们的嚣张和决意。
雪女有点慌了。
“请——”
竹帘轻轻摇动,在大部分人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一琴师打扮的男子就已经站在了雪女和左右卫之间,拱手道。
不错的速度。
而赵琢和燕丹正是看清的那一小部分人,而赵琢看到高渐离更是眼睛一亮。
“请回吧,二位。”
“你是什么东西!”
“诸位贵客可能不知道妃雪阁的规矩,要请雪女姑娘到府上一舞,需要提前三天邀请。”
左右卫互相看了看,轻蔑的笑了笑。
“妃雪阁那么大的规矩,连我们大人也得遵守!?”
“妃雪阁还有一个规矩。”
“哦,是吗?”
左右卫的手已经放在了剑柄之上,但高渐离已然一副气定神闲的说道。
“这里只谈风雅,不论朝政,客人不得舞刀弄剑。”
“哼,好大的口气!这规矩谁定的,滚开!”
高渐离再次迈步上前,双手顶住了两人的剑柄,将原本已经露出些许微光的宝剑又带了回去。
“定下妃雪阁规矩的那个人,相信二位应该不会陌生。”
高渐离淡定的看着被自己顶住剑柄,想拔剑却拔不出的两人,淡定的说道。
方才两人明显已经动了杀心,不过却没想到眼前的男子也有不凡的身手,如今自己的剑竟然连拔都拔不出来,恼羞成怒之下的二人吼道。
“你倒是说呀,是哪个混蛋!”
“定规矩的这个人,就是太子丹殿下!”
话音落下,所有的宾客都显得很吃惊。
赵琢又看了燕丹了一眼,发现他露出了颇感意外的神情,显然也没想到高渐离会拿自己当挡箭牌。
雁春君看着挡在雪女身前的高渐离,隐藏在轿子之中的眼睛已经带上了几丝杀意,如果可以的话,他很想现在就下令杀死这个烦人的蝼蚁,然后一亲芳泽,可惜,暂时还不行。
他陷入了短暂的思考。
从高渐离拿出燕丹的牌子后,雁春君就知道了,今天晚上是不可能如愿以偿了,除非他想和燕丹撕破脸。
他是燕王的弟弟,燕国最有权势的人,而燕丹是燕王的长子,燕国未来的主人,其实他们早就已经对立上了。
但是他还是不愿意和燕丹撕破脸,他可以暗中下手,减除燕丹的羽翼,但明面上还是要保持和平,毕竟一旦真正开战他即便能够成功也会损失惨重,更何况,作为贵族,他必须要去维持那毫无价值的体面。
“唉,没想到今日被这些奴才坏了兴致,不能一尝夙愿,得见雪女姑娘的凌波飞燕,可惜啊!那我就在此与雪女姑娘约定,三日之后,雁某在府内略备水酒,恭候雪女姑娘。”
“今晚雪女姑娘已经拒绝了我一次,我不希望,还有第二次。”
低沉的语气,就像是恶魔的低吟,散下他的最后通告。
随着雁春君的离场,所有的宾客都像放下了重物般松了口气,等确定雁春君走远后,一个个都像逃命般的离开了妃雪阁,其中跑的最快的就是晏懿。
经历了今天那生死徘徊,晏懿的醉酒早就醒了,现在他只想快点回府,然后好好找几个侍妾发泄一下。
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强行留下反而会显得很不自然,
所以燕丹和赵琢也离开了。
“太子殿下,我现在恐怕没法告诉你答案,我需要好好想想,给我三天时间。”
“如此甚好。”
说完赵琢就带上了一个斗笠,和赵信一同消失在了蓟都城的夜色之中。
一个白胡子的老头子缓缓走到燕丹的身旁,老头子年龄显然很大了,但精神头却是很好,最让人惊讶的是他的左手竟然是一只机关手。
“这个小孩,不好糊弄啊。”
以老者的辈分,称呼赵琢小孩也只一点都不过分。
妃雪阁的种种设计都是由这个老者所规划建造的,其中就有专门用来窥听的铜管,之前赵琢和燕丹的交流事他就一直在控制室内偷听。
“赵胜的子孙,的确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这个年纪就有这样的见识,已经不是不简单就可以形容了,可以称之为天才了。”
“赵氏国运近两百载,虽然已经破败如斯,但是底蕴依旧存在,出现这样的一个人物也只是稍微有些让我惊讶,不过究竟是回光返照还是赵氏中兴,对我们来说都是好事。”
燕丹其实对赵琢很好奇,因为赵琢本身就是一个神秘的人。
燕丹的武功很高,自然也能感知到赵琢大致的实力,实力比不上他,但对一个十多岁的少年人,已经很不错了。
燕丹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白色的长发,那俨然成熟的姿态,显然他有一番不同一般的过往。
燕丹好奇,但对此也没有太多的关注,身处这样的乱世中,所有强大的人背后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他不可能去一一了解,他是燕国的太子,墨家的首领,他有自己的义务和责任。赵琢是他现在计划中十分重要的一环,实际上,无论同意与否,他都会让赵琢答应的,将选择权交予赵琢,也只是为了让他自己内心的侠义好过些。
“如果那个孩子拒绝怎么办?”
“我会让他同意的,赵嘉做的太决了,我必须要让他答应。”
“对一个孩子来说,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老者显得有些不忍心。
“为了对抗秦国,我早就别无选择了,更何况,他自己也背负着赵氏的希望,我觉得他会做出我们希望的抉择的。”
大概因为话语有些沉重,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半响后,等到老者整理好自己的心情,燕丹才继续开口。
“班大师,弟子们都到了吗?”
班大师看着赵琢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轻身行了一礼。
“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
“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