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菡神色不虞的瞪着云舒,眼中的怒火连一旁的绿绣都看的一清二楚。
“这就是你准备了许久的贺礼?!”她若当真拿着这个当贺礼进献给湘妃娘娘的话,怕是丢脸都要丢到宫中去了。
越是这样想,卫菡的心中便越是气愤,总觉得自己像是被云舒给耍了似的。
见此,云舒却未有丝毫的慌乱和紧张,依旧神色平静的缓声回道,“奴婢觉得,唯有以此作为贺礼,方才最为合适。”
听闻云舒的话,卫菡不禁紧紧的皱起了眉头,眼中充满了疑惑。
“为何?”
像是没有注意到绿绣还在房中似的,云舒只微微含笑的同卫菡说道,“皇子妃不若再仔细看看。”
说完,云舒再次将手中之物呈到了卫菡的面前,示意她仔细查看。
眸中充满不屑的瞟了云舒一眼,卫菡随后方才伸手接过了那张纸。
杏子梢头春蕾破,淡红褪白胭脂涴。
杨柳迷离晓雾中,杏香雾落格外浓。
独照影时临水畔,最含情处出墙垣。
桃李芳菲梨花笑,怎比我枝头春意闹;芍药婀娜李花俏,怎比我雨润红自娇。
星儿摇摇,云儿飘飘。
紫气于今朝,祥云伴今宵。
“这是什么东西?”
诗不是诗,词不成词的,难道让她在湘妃娘娘的宫宴上亲口念出来吗?
“回皇子妃的话,这是一首曲子,待到湘妃娘娘寿宴之日,会有歌姬起舞演绎。”
谁知云舒不说还好,这一说却是令卫菡笑的更加的嘲讽。
“你想要害死我吗?”一边说着话,卫菡忽然猛地拍了一下身下的床榻,顿时吓得一旁的绿绣跪到了地上。
“宫中谁人不知,湘妃素日最喜爱的便是桃红色,你如今写了一首杏花的曲子让我献给她,是故意害我讨她的厌烦吗?”
若是她果然在湘妃娘娘的寿宴上安排了这样一场歌舞,只怕定然会引起她的不悦。
“皇子妃错了,就奴婢所知,湘妃娘娘最喜欢的就是杏花。”说话的时候,云舒的眼中充满了精亮的神采,不觉吸引人的目光朝她望去。
“你说什么?”听闻云舒的话,卫菡似是极为不相信似的。
从她知道宫中有这位湘妃娘娘存在开始,卫菡就一直见她喜穿桃红色,可云舒才来了皇子府几日,更是从来没有见过湘妃娘娘,何以会知道她素来喜欢杏花,可见她定然是胡乱掰扯的。
见卫菡明显不相信她说的话,云舒也不急,依旧好言好语的同她说道,“湘妃娘娘常穿桃红色和她本身喜欢桃红色,这是两回事。”
“你是说……”
“陛下喜欢看,湘妃娘娘为了得宠自然会去迎合,就像郑侧妃知道殿下喜欢听话的女子,所以她就事事以殿下为尊。”
忽然听闻云舒提到郑柔,卫菡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顿时一沉,眸中幽幽暗暗的样子看起来极为不善。
“你从何处得知湘妃娘娘喜欢杏花这件事?”连她都不曾听闻过这件事,云舒不过一个小婢女,她到底是如何得知的?
“听闻之前湘妃娘娘做过一首咏杏花的诗句,是以奴婢就猜测,湘妃娘娘许是喜欢杏花的。”云舒的声音很稳,听不出有丝毫的波动和起伏。
她的头微微低着,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可是说出的话却莫名让人觉得信服。
可是对于云舒的这般说辞,卫菡却并不买账。
“猜测?”也就是说她自己都不确定,那她就敢将这所谓的贺礼呈到她的面前?!
若是这一把压得对倒是还好说,可若万一押错了宝,届时惹得湘妃娘娘不悦,虽说她不至于将自己如何,可到底在众人面前失了脸面。
“人生本就是一场豪赌,皇子妃想要借此翻盘的话,就该赌这一局,何况就算赌错了,您也不会有何损失,再差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依照卫菡如今的境地,的确不会有比现在更差的情况了。
闻言,卫菡皱眉想了想,似是在思索着云舒的话是否可行。
绿绣一直静静的跪在地上,偶尔悄悄的拿眼睛瞄一瞄云舒和卫菡,却一直没有引起两人的注意。
她看着卫菡面色松动似是要被云舒三言两语就说服的样子,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
明明方才皇子妃还怒不可遏的样子,可是云舒不过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就扭转了局势,她原本还以为她会受到皇子妃的责罚呢!
“这贺礼之事一直都是你负责的,倘或宫宴之时发生了什么……”
卫菡的话虽是没有说完,但是云舒已经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
倘或宫宴当日有何意外发生,届时卫菡在宫中受了委屈的话,那么她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卫菡是这个意思吧!
这话早前她便同云舒说过一次,是以此刻再听闻她如此说,云舒也不过就是微微颔首示意她明白,并没有过多的辩解什么。
“若有何意外,奴婢但凭皇子妃责罚。”
话虽是如此说,但是云舒没有明说的却是,倘或真的在宫宴那日发生了什么,届时就算惩罚了她也无甚用处。
不过眼下这样的话她是不会告诉卫菡的,只要她照着自己的话去做,自然可以万无一失。
一切都留待宫宴那日便会得见分晓,眼下就算她说出花儿来也是无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