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水被打后在家养了几日,期间秦深‘好心’的去探望过一次。
带了些蔬果粮米,最重要的是,她还带了一把阉割刀去。
咚一声,把阉割刀砸在炕桌上,吓得秦水快好的伤又加重了几分。
他指天发誓,绝对不会再村子里乱说,乱造荆小妹的谣,自己再不肖想西林院子那两个姑娘了,方保下胯下那话儿来。
秦深这才满意的离开。
过了几天安生日子,一切顺遂了些。
后几日,秦深会去城里的拔罐铺子看一看,或是带上荆小妹去后院制作宫粉,托荆禾进宫销卖,日子充实忙碌,没有一日是空闲的。
不过廖梳杏的事儿,她还记在心里的。
特别是小妹险些受辱后,她对这个心机深重的表妹,越加忌惮不已,等满囤一家走了远亲回来,她立刻便寻上了门。
满囤是个老实巴交的庄户汉子,他儿子没取个像样子的名字,家里只喊他栓子。
知道秦深的来意后,栓子娘欣喜的要忙活茶饭,请人留下来吃饭。
秦深不好拒绝,只道都是一村子的邻居,莫要麻烦了,随意吃些就好。
话是这般说了,可事关自己儿子的亲事,栓子娘哪里敢怠慢了去,倾尽家里有的,咬牙硬是杀了只鸡,去村口割了二两肥肉,并半斤豆腐回家添菜。
饭桌上,满囤一味抽着旱烟,栓子沉默着不说话,全靠栓子娘同秦深客套着。
“婶子,我这妹子你可见过了?张媒婆是个不靠谱儿的,您若不信三媒六娉的说法,咱们两家自己做主定了?”
秦深开门见山,把话出了出来。
栓子娘忙道:
“能娶上媳妇便好,庄户人家不讲究,那姑娘我见过了,模样身段都没得说——哎,我能说哈子,只要女家不嫌咱们栓子穷,肯下嫁,我还挑个啥子!”
栓子埋头吃饭,满囤吐出一口旱烟,接了一嘴道:
“文娘子,上会儿张媒婆来的时候,说你家不嫌穷,只要个好人家,也不要礼金,可为啥后来没了消息,说是许给了秦——”
他话没说完,已叫栓子娘狠狠踩了一脚。
秦深面上总归又些尴尬,实情也不好乱说,只解释道:
“媒婆眼里只有银子说话,是我走了眼,叫她一顿白话儿,这不自己亲自上门来说了嘛,外头乱传的什么,我是不大信的,就算是,我也不介怀,只要人是个实诚勤快的便够了。”
有了秦深这话,栓子娘哪里还有推的,当即红了眼眶道:
“文娘子也瞧过咱家栓子了,若肯应,咱家马上准备大小茶礼,选定日子便上门提亲。”
秦深点了点头:
“好,这是梳杏的生辰八字,我也给拿了来,你是男家,请人合一合吧,若没有什么大冲的,便早些定了日子告之我,虽不要礼钱,一定茶礼还得过个场子,到底是良家,明媒正娶的嫁作正房,没得不明不白,叫人日后碎嘴。”
“是是,这个自然的!”
栓子娘站了起来,用手肘顶了顶栓子,脸上笑开了花,伸手便要接过那张生辰八字。
谁料这时,堂屋门叫人猛地推开,闯进一个邋遢,满身酒气的男人来!
这男人狠狠瞪了一眼秦深,一把夺过了那张纸,揣到了自己怀里,骂道:
“我自己的女儿,容你白眉赤眼的许了出去?什么穷家僻舍的,连个砖瓦大院都没有,我女儿生得那般姿色,凭啥不要礼钱?我把话放在这里,没有三十两银子,谁能娶了她去!哼!”
栓子娘登时傻了眼,不确定的问道:
“您、您又是哪位?”
“我?老子叫廖荣,是女家的正经老爹,也是这个臭丫头的亲舅舅!”
秦深也一脸懵逼,从位子上站了起来,面对着廖荣,终于从脑海中搜寻出了他的长相。
一时迟疑开口:“舅舅?”
廖荣性子剌戾,又吃多了酒,自然不把秦深放在眼里。
况且对她还心存怨气,一个巴掌甩了过去,怒道:
“你还认得我这个舅舅,当我死了不成,没了问过我的话,就擅自做主,要嫁了我的梳杏?”
秦深脸上火辣辣的疼,要不是在满囤家里,她真的想反手打还回去!!
什么人啊?
自己欠了一屁股赌债,把女儿发卖了,现在又找上门吆五喝六的,还在再卖她一次么?
这极品舅舅是怎么找上门的?!
秦深和满囤家道歉再三,阴沉着脸一路回到了西林院子。
甫一进院门,廖氏便满脸愧疚的迎了上来,轻道:
“他本是寻去秦家院的,听说你爹死了,我跟你暂住在西林院子,所及就寻了过来,先不急,过了今日我便劝他走——”
“还要过今日?”
秦深冷笑一声,把目光投在了廖氏身上:
“家里住了那么多人,哪里腾地出来给他住?他不是一直在青州么,怎得也进了城来了?”
廖氏恨铁不成钢,满脸无奈地叹了一声:
“他不说我也知晓,不过是叫债主撵地没处呆了,才从青州跑来京城躲债,能帮的他世上也只我一个,你爹在世的时候,曾也帮他了过几次,他倒是记得,一时没了筹措的办法只好回来朝我要了……”
秦深停下脚步,气得发笑:什么白眼狼,王八犊子,都是骄纵出来的吧?
走到院子中央,但见廖荣大摇大摆的坐在躺椅上纳凉,满地都是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