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曰:荷花淡蕊,清莲如画,梦已逝,不堪,避走水中鱼,只让那心儿自在。
门轻叩,有人来,不知是谁?
雪落绝少叩门,总是人还未到门前,声已先至。
这人,不是她。
慌乱中,抚了心绪,凝然道:“进来吧。”
门吱呀而开,是一个陌生的小丫头,伶俐的站在门边,浅笑盈盈,“小姐早”。
“你是哪位姑娘下当差的。”不是那种妖冶的打扮,她的模样喜人,看那妆容,是个下人了。
“奴婢是新来的,专门侍候夫人的。”
“夫人,你是娘房下的?”娘的身边只有两个丫头常年侍候着,六七年了,从未更换过,怎么何时竟换了这么个小丫头了。
说话倒是爽快,也不做作,只是打心眼里,伊璃不喜欢她。
或者是她来的太不是时候了吧。
“是的,奴婢昨天才新来的。”
“之蔷和之若呢?”
“之蔷被夫人许了亲了,所以奴婢就顶了她的缺。”
“许了谁家?”怎么她这做小姐的都不知道呢。
“城南绸缎庄的吴家,还做正室呢,夫人真是好心。”这丫头满身心的羡慕着呢。
“吴家?就是去年死了夫人的那家吗?”如果是,据说那吴家的娘子还为吴家留了一个血脉。
“正是。”
“一进门就做了后娘,唉,之蔷也未见是嫁得好了。”
有些叹息,虽如此,还是为之蔷高兴来着,总比她被人一直逼着做妾要好上许多。
“这已经是奴婢们前世修来的福份了,开心还来不及呢。”她说得倒是满脸的真诚。
“你叫着什么名字?”
“之荷。”
“娘起的名字,是吗?”也只有娘才会起得这么雅致的名字了。
“是的。”
“来做什么?”进来半天了,之荷却一直没有说明来意,突然想起娘的邀约,是让伊璃去她的房间吗?
“夫人说,她今天还有一幅画要画完,就请小姐吃了饭不必过去了。”
什么画啊,常年累月在画的,真有那么重要吗。
唉!随娘去吧,开心就好。
“娘还说了什么吗?”看着之荷支支吾吾的样子,一定是还有话要说。
“夫人请小姐吃了饭就去帐房那儿看看帐,熟悉一下帐房的事务。”
“哦。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小姐,这柜门我帮你关了。”
之荷说着话就走到了刚刚伊璃放着亵衣的柜子前,拾起垂在外面的衣角放进柜子里,正欲关柜门,突然惊叫,“小姐,有血迹呢。”
她的一惊一叫,让伊璃本来已平静的心绪又被吓到了,娘怎么选了这么一个丫头来,好没深浅。
早先对她的讨喜印象一下子消失殆尽。
眉头一皱,“我月事来了,雪落自会打理,你下去吧。”话语间已尽是不悦了。
望着之荷的背影悄悄离去,终于松了口气,还好她急中生智,没有让之荷起疑。
这小丫头机灵中透露着古怪,倒是让她印象深刻。
既然娘坚持着让她学着打理生意,那就来吧。
多些事情做,也少了糊思乱想。
最近,一出了这香间坊,就总有奇怪的人奇怪的事出现在她的周遭,避着些总好吧。
未嫁的女孩家,太抛头露面了总是不好。
子淳,那梦就象一个魔咒,扰得她心神不安。
逃开,避世,假若那梦是真的,那么,他只让她唾弃。
伊璃,只做她自己。
做那避世的清莲,出淤泥而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