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铭闻言点点头:“随便你,你不让我答我就不答,绝对依着当年誓言行事。”
“不过刚刚你也听到了,咱们也不是外人,我就不同你客气了。一会儿当真有失仪之处或是迟到一点儿,她真会生恼的。”
“在这里你是主我是客,那我就依着主随客便行事了。你随意,我先去更衣准备了,一会儿国宴上见。”他说完一拱手,脚下生风不过是眨眼间就不见了人。
李龙儿看着江铭溜掉了,唇边露出笑意来:“溜的倒挺快,可是这次我怎么可能再让你溜掉?”
她转过身来,看了好久阿凤所在的房屋,然后一笑:“公主殿下的话有些道理,那我便不让他选,由我来选。”
话说完她才走了,只是走时还喃喃自语了一句什么,却没有人听到。
阿凤洗完澡换了衣服,并没有去换皇后送来的衣服,还是换了自己带的衣服:只是平常的民间款式,但是穿着舒服随意啊。
反正,她今晚也不是要去见自己的公公与婆母,穿什么也不用那么在意了。
她没有带礼服那样麻烦的东西,也不可能随身带着那种衣服;而皇后着人送来的,她就是不想穿,也不说准为什么,就是不想穿。
收拾停当阿凤就坐下了。因为不用大妆、不用穿礼服,她就多出许多的时间,无聊便在妆台前看皇后送来的服饰:同大楚的礼服还是有差别的。
正在感觉两国之间的差异,就听到门外传来霞儿的声音:“殿下,霞儿奉皇后之命前来伺候。”
阿凤本不想让人进来的,在去国宴之前她只想静一静,还有,她也不想和静儿做那些无谓的、无用的争执。
霞儿在门外道:“皇后知道公主在宫中无人做伴,便召了两位我们孤竹贵勋之女前来,在去国宴前和公主说一说我们孤竹的风土人情。”
孤竹的风土人情,一路上铁瑛也没有少说;而且她和江铭跟在铁瑛身边,是一路游玩进京的,哪里还用得着人来说什么风土人情。
但皇后总是一番好意,阿凤也不能不通世故,所以只能让人把霞儿还有两位姑娘家请了进来。
跟在霞儿身侧的一人珠光宝气,仿佛要把所有的身家都挂在身上,每走一步都晃的人眼花。
这是孤竹国的公主殿下,当今孤竹国皇帝的亲侄女:宝宁公主。
另一位身上穿戴要少很多,甚至头上只有一只钗和一只珠花而已;但是从头到脚,她的装扮无一不精。
所用的衣料、以及钗上那一只大大的明珠,都是上乘的好东西。且,她的穿戴无一不恰到好处。
难就难在恰到好处这一点上:所穿所用之物要贵重、要精致,对于公主及王公家女眷们来说,得到并不难。
可是要穿用的得当却要见人见智了。
这位极会打扮的姑娘家是孤竹国另一位公主殿下玉宁,同样是当今孤竹国皇帝的亲侄女:孤竹国的公主们真的不少,就因为除了皇帝亲生的女儿外,皇帝还喜欢封公主。
而孤竹国的王爷并不多,不管是亲王还是郡王,那是因为皇帝除了封自己的儿子为王外,很不喜欢封其它人为王。
同样是公主,自然身份上和阿凤就差不许多,也就不会如皇后所言,会主动陪阿凤说话,哄阿凤开心了。
阿凤倒也不在意,屋里多出几个人来,她高兴就当她们存在,给她们个笑脸;她如果不高兴的话,人家也不高兴理会她,那她也不会去看人脸色,当她们不存在就是。
宝宁公主只是话不多,举手投足之间就带着一股傲气:她的一身珠光宝气,就映的阿凤比个宫人都不如了。
玉宁公主先也没有说什么,后来见阿凤也不说什么,只是喝茶,便开口道:“皇后赐给殿下的礼服,殿下怎么没有换上?可是不会换,还是穿不习惯我们孤竹的衣裳?”
阿凤客气的回应:“长者赐不会轻易动,皇后赏的自当珍惜才是。”她自然不能告诉人家,我不喜欢穿。
玉宁笑了:“殿下还真是客气了。那些也不是什么金贵的物价,衣裙和头面还是我们家头几年让人奉上的。”
“原本就是给皇后家常穿穿,哪里见得了大场面?要知道,那衣裙和首饰都是我瞧不上眼的——皇后原要赏给我的,我没有要。”
玉宁说到这里挑起眉毛来看向阿凤:“皇后是很和气的人,有什么话直说她反而更高兴。我没有瞒着皇后,家里有更好的,为什么还要那差一点的呢?”
阿凤听着她的话看一眼霞郡主,不知道玉宁公主的父亲是谁——给皇后的东西不是最好的,还敢说出来?
还有,不论是宝宁还是玉宁,都对她不算和善。不要说什么相陪玩耍了,她们的话里不夹枪带棒都是好的。
阿凤又看向霞儿,心里琢磨着:不会是她假借皇后的名义,或是她向皇后进言,把这两位公主弄进宫来的吧?
可是这样的小儿科,认为能让自己难堪,那霞儿的脑子一下子少了半截?
还有,自打她进了孤竹国的皇宫后,不到一天呢,她就没有消停过一会儿:比起在大楚的皇宫来,这里的人也太不友好,且也太不会掩饰了吧?
怎么个个都和她阿凤仿佛有着深仇大恨一样呢。
霞儿在那里似笑非笑的听着,没有插嘴但分明就是在看笑话;而宝宁和玉宁又哪里把阿凤放在眼里,越说那话就越发的难听了。
阿凤不想再听下去了,她伸个懒腰然后起身,上前抓起霞儿来拖着就走,到了门前把人往外一推,再也不理会霞儿的惊吓还是质问。
霞儿没有料到,宝宁和玉宁两位公主也没有料到:她们何时见过如此粗鲁的人?还真把她们气的不轻,当然也吓了一跳。
阿凤却统统不理会,走回来她一手抓起一位公主:“我亲自送你们一程。”
对两位公主的喝问阿凤是充耳不闻,同样到门前把人往外一推,也不管宝宁和玉宁把霞儿撞到,三个人成了滚地的葫芦。
“好走,不送。”说完她直接关门——两个三个都是来找碴的,她再客气又能如何,还不是让人一个又一个打上门来?
倒不如做个恶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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