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柔柔狠狠的抓了两把自己的头发,因为她就要疯了。
阿凤在那里信口雌黄也就罢了,随口扯出个孩子来已经让她无法接受了,接下来那个孩子居然还真的蹦了出来。
只是太大了些。不要说江铭不相信,就是鲁柔柔再如何骗自己,也不能把这个小乞丐和阿凤想成母子两。
六七年前阿凤还是个小孩子啊!
但是更崩溃的来了:过继的。鲁柔柔此时十分确定自己交友不慎:自小到大,她都认为自己身边的朋友们都不太正常。
直到认识阿凤后,她才高兴起来,她终于有了一个正常人做朋友,有了一个正常人做妹妹。
现在的一切告诉鲁柔柔,从前那是她想多了,宁国公主殿下从来就不是一个正常的人,比起她从前那些朋友,比如江铭等人更加的不靠谱。
听到杨玉兰再次的质问,鲁柔柔终于站了起来:“我出去,走一走。”她说着话狠狠的盯了一眼铁瑛。
如果铁瑛的那句未婚夫解决不了,那她一定把铁瑛打的全世上的人都不识的他是谁。
铁瑛感觉后背开始有点小凉,咳了两声后张了张嘴,却发现不知道如何解释此事:未婚夫啊,这要如何解释。
如果说是开玩笑,怕是谁也不会相信的。
他的嘴巴里有苦,可是眼睛一扫阿凤,心底却有点盼望:也许江铭和杨玉兰把阿凤赶出去后,阿凤会发现自己的好呢?
但随即他就被负罪感给打败了,因为江铭是他的朋友啊,他怎么可能如此的卑鄙呢。
他的父皇教他、还有他的志向,是做一个比大楚皇帝还要狡猾、无赖的皇帝,却不是成为一个趁朋友之危的卑鄙之徒。
铁瑛很抱歉的看向阿凤,一时激动说错了话,现在他还没有能解决的办法;如果江铭不是忘了前尘往事,此时他肯定有法子的。
狡猾的人都会有法了,他铁瑛还不够狡猾啊。
小乞丐看到了铁瑛眼中的抱歉,回头看了一眼阿凤,然后他坐在地上指着铁瑛道:“你个黑心的东西,就是想让我母亲丢下我,才好嫁给你是不是?”
“外祖家的人不好,但他们也是看母亲日子太难过了,为母亲不值、担心,所以才会想再给母亲找个人家。”
“你看上了我母亲,可是却不想要小爷,还说什么护送,可是路上却故意把我丢下了!我告诉你,有小爷在,你不要想我母亲能得到休书,也不要想我母亲会嫁给你。”
阿凤倒真的没有想到小乞丐还有这样本事,居然能扯出这样的话来圆她的谎。
不过小乞丐给她解了围,她当即就拉起孩子来:“好了,不要再说了,母亲原本就不是来要什么休书的。”
江铭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你们家要你改嫁?”他看一眼铁瑛,心中莫名的感觉闷,一下子就非常的不快。
他不想给阿凤休书。
他不知道理由,只是直觉就是这样的,他听到休书两个字的时候,心中自然而然的反应就是:不行!
那两个字坚决的让他自己都很吃惊。也因此,他判断阿凤的话十有**是真的,不会的话自己不会有那种直觉。
只是,他还是无法接受自己是一个那样的坏人,他感觉自己不可能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小乞丐就站在那里,这样的铁证让他无法忽视,所以他心中还生出些愧疚来:如果都是真的,那自己欠了这对母子很多啊。
杨玉兰不敢置信盯着小乞丐,到现在她终于可以确定,肯定是阿凤他们发现了什么,所以才准备好来谋算自己的。
不然的话,这个小乞丐怎么可能就会解了阿凤的围:阿凤话中的漏洞就是为了引她上当,而她也真的上当了。
经她的质问,再由阿凤、小乞丐的回答来取得了江铭的信任。
江铭看一眼铁瑛:“她还是有夫之妇,请兄台自重。”
“你不能赶我走,要知道,你如果承认她是你的妻子,那我就是你的兄长。我,是她的表哥,也就是你的表哥,懂不懂?”铁瑛的无赖也不是白学的,所以此时一屁股坐下,当真就是雷打也不动。
江铭下死力盯了铁瑛半晌,然后环视一眼众人:“我妻,我姐、我姐夫,还有——”他看向铁瑛,感觉心里那个腻歪啊。
可是偏又生不出恨铁瑛的感觉来,这让他更感觉别扭了:“还有我妻舅?!”
鲁柔柔大力点头:“正是。”她想躲出去,不想再听下去了,因为谎话已经没法再编下去了嘛。
等到大打出手的时候她再出手就行了——非要留下来做什么,抢了江铭就走也是一样的嘛。
到时候给江铭找大夫,如果江铭的病不好,就是视他们为仇人,那就打到他服、打到他不再仇恨他们为止。
鲁柔柔认为阿凤用这些心力,真是太累了,还是用拳头痛快。
只是世上的事情,有太多不是用拳头就能解决的。就像眼下,江铭现在是忘了所有的往事,当真让他误会了,说不定会弄出个翻目成仇。
江铭如果真要杀了他们为杨玉兰出气,动起手来刀剑无眼啊,不要说是杀了哪个,就是伤了哪个,等他清醒过来后要如何面对?
所以阿凤才要用心机留下来,接近江铭,慢慢引导他想起那些被忘掉的事情。
此时听到鲁柔柔的话,铁瑛看着江铭笑了,他笑的有点不怀好意:“就是啊,大家都是亲戚,都是一家人啊。”
杨玉兰走近阿凤,把声音压的低低的道:“你想要做什么?!”
阿凤看着她低笑:“宅斗。”
杨玉兰没有听懂,但是并不影响她要做的事情,伸手去扶阿凤的胳膊,却忽然自己的手扬起,长长的指甲划过了她的脖子。
几滴血珠飞溅,而杨玉兰人也惊呼着倒在地上。
阿凤低着头看着她:“果然,古人都是宅斗高手啊,不能小瞧之。”
江铭却已经扑过去抱住杨玉兰:“你怎么了,玉兰,怎么了?”
“是我对不起姐姐,是我抢走了相公嘛,姐姐教训我也是应该的。”杨玉兰看着江铭眼中含泪:“只是,快点叫大夫,我们的孩子,孩子可能保不住了。”
孩子?!六天就能有孩子?!
阿凤差点摔倒在杨玉兰的身上,并不是因为她腿软,而是因为江铭的拉扯。
江铭的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阿凤:“恶妇,你居然下如此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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