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的时候那些人听完直接就拒绝我了。之后就算是答应的也是狮子大开口,租金太高地段不好咱们也实在不划算。整个兴大街最中间的位置人气最高,那里每天都会聚体不少人来看戏。打听之下才得知,那是一个叫‘吟雅班’的戏班子。我去找了班主,班主自然是不答应的,说他们一日能挣不少银子,绝对不能将场地借给咱们……”
胡彩玉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见面前的碗里已经又被盛满了汤,端起喝完后继续道:“咱们是好说歹说,好不容易才说通班主。不过这银子自然是不低的,要比别的地方贵出……”胡彩玉伸出三个手指,“三倍。”
“这么贵?”散娘婆惊叹道:“他们这是趁火打劫。”
“地方确实不错,人山人海的里里外外挤满了人。”林婉茵补充道。
麻姑却不惊讶,如果地段真的好,对方肯定会坐地起价,三倍还不算高,在她的承受范围内。
“嗯,地段好,人多很重要。不过有一样,到时候咱们要不要组织人去将男子挡在外面?”关于这个麻姑一直很纠结。
如果她在台上说,男人应该多体谅女人,多谅解女人因身体变化而产生的情绪。恐怕会被当成怪物赶下台吧。
可从她接触到的西川国的人来说,虽说保守,却也是可以接受新的东西的。
“恐怕是需要这么做,男子在场,有些女子会感到害羞。”散娘婆提出自己的观点。
胡彩玉却有不同的观点,“这毕竟是在外面,恐怕有些人是挡也挡不住的。到时候会不会来闹事?”
她们最担心的是跑来什么男人言语轻薄,到时候把一些女子都给吓跑了。
“要不,娘子你去找太子或者勤王,让他们派点人来帮咱们维持秩序如何?”散娘婆转身对着麻姑道。
麻姑蹙眉,“还是算了,如今勤王和太子恐怕都忙的不可开交。更何况,不管哪一方私自派人出来恐怕被人参到皇上跟前。那我岂不是害了他们。”
自从安庆侯父子被发配去皇陵后。太子和勤王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这样麻姑反而觉得放松了,所以她不想自己去招惹他们。
“咱们自己也已经有不少的人,到时候都派出去。虽然咱们都是女子。可人多力量大,到时候也不敢有人闹事。”
“嗯。”
所有人都陷入沉思中。
“好了,饭菜都快凉了,咱们先把饭吃完再讨论。”麻姑笑着道。
胡彩玉率先拿起筷子。“哇,我还真是饿了。”
大家原本沉思的思绪一下子被拉了回来。
饭毕后。她们去了麻姑的房间开始继续探讨接下来的问题。
“对了,娘婆,你要不要也搬来和我们一起住。”麻姑知道散娘婆的那个院子是租来的,“何必浪费那个银子。这里不是有那么多的空房间?”
因为之前这里出过命案,虽然知道与麻姑无关,但原本住在这里的人都不敢再继续住下去。纷纷搬离了出去。
于是,整个医学堂又恢复了刚开始的空旷。
“好。我一人住着也孤单,正好我那边也到期了,既然如此,那我这几日就搬过来。”散娘婆很爽快的答应了。
“过几日我们帮着你一块搬家。”住了大半辈子的地方,恐怕会有很多东西要搬。
散娘婆没有拒绝,只是笑着点头。
继续讨论病症会的事,“二嫂,哪天去租用我还没有跟班主讲好。”
“嗯,我这里还没有完全准备好,等确定了具体时间咱们再去找他细谈。”麻姑思忖着道:“我们得把所有的东西都计划好,不能当天还有没有准备好的材料。”
“好,我明日再去跟班主说一声。”胡彩玉回道。
她们一起又讨论到了半夜才散去。
麻姑在床上辗转难眠,起身披了一件外衣,将房内的烛火点上。她只点了一盏蜡烛,屋里的光线看上去很暗。
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满天星空,麻姑仰头倚靠在门边。
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她不想去改变什么,只是想将一些资源带给这里的人享用。
虽然现代的医学条件,医学设备这里都无法达到,但最起码的医学知识他们可以知道。
这里的星空干净清澈,所以显得星星很亮,一闪一闪的好像在眨眼睛。麻姑会心一笑,看着这样的天空,心情也莫名的好起来了。
西川国这个地方她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个陌生的朝代,不知道会不会与她第一世的那个年代重合。
麻姑闭上眼睑,脑海中出现了第一世的丈夫和孩子的身影,还有她的爸爸妈妈,还有其他的亲人朋友。
仿佛昨晚他们才一起吃过饭聊过天,仿佛她才帮她的果果起完澡将她抱上床,仿佛她此刻正躺在丈夫温暖的胸膛上……
一切是那样的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
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麻姑强忍着不发出抽泣声。一切应该都回不去了吧,她是不是要在这里生老病死。
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麻姑裹了裹外衣,便回了房内继续睡觉。
翌日起来后,眼睛有些肿肿的,麻姑故意多擦了些米分来掩饰。
接下来的几日里,麻姑她们将所有的东西都仔细准备完善。
“彩玉,你去告诉班主,咱们要从后日开始,连续三日。”麻姑吩咐道。
胡彩玉应了一声,便出门去了兴大街。
麻姑看着准备的差不多的资料,心里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娘子怎么了?”看着发愣的麻姑,散娘婆上前推了一把。
“娘婆,你瞧我这眼皮怎么跳个不停。”麻姑微眯着眼睛,指着右眼道。
左跳财右跳灾,她该不会是有什么灾难即将发生吧。
哎,她以前从来不信这个,这会却因为这个而心神不宁。
“娘子怕是昨夜没睡好,我愁着眼睛都是红红的,要不你去屋里再躺一会,若是有事我再去叫你。”散娘婆关切的道。
还有许多事要做,她哪里睡得着,摇着头道:“不了,有心事我恐怕也睡不着。”
这几日所有学员统统忙到很晚才走,倒也没人抱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