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后,左舒怀站在明晃晃的落地窗前看着别墅外的一辆黑色豪车绝尘而去,原本暴戾的脸上却浮现出浅浅的担忧。
转头看一眼还有着余温的大床,再想起那浴室里满是鲜血的地面、浴缸、浴巾……
门外的保姆恭敬的站在门口低声请问:“大少爷,可要打扫?”
骤然冷却的眼眸里滑过阵阵复杂之色,左舒怀终是挥挥手,独自一人静待这散发着血腥的卧房中,没人知道……
他在想什么?
……
“别哭了……”
抱着怀里的祈佑,尹以墨咽着干涩的喉咙,不知道自己要怎样去安慰?
打湿了他衣襟的热泪仿佛一把把利箭戳在他的心窝,可即便如此……
还是没有阻止这种事情发生!
也许,左舒怀说得对,自己比他好不到哪去!
从尹以墨的怀里微微喘气,祈佑无声的眼泪怎么止、也止不住,回想这一切,仿佛跟做梦没什么两样?
“一会儿回去后,你好好休息,我会替你跟大哥说清楚的,我相信左舒怀也会按照交易的制度,你就放心……养伤吧!”
看着祈佑一脸里外都是死人无异的样子,尹以墨除了帮她安抚好那个假仁假义又惨无人道的哥哥外,似乎没什么可以再能帮她的。
可是……
哥哥?
多么讽刺的话!
流泪的祈佑两眼空洞,可思绪却是渐渐回转到……
一个星期前。
“患者是肝癌晚期,手术费目前来看最少六十万,加上后期的营养费、恢复费等等大约也得一百万了,所以你们要有个心里准备!”
躲在医生办公室门口的祈佑捂着嘴,又惊又恐的听着里面的交谈,顾不上跟爸爸和小姨打声招呼就跑到医院的顶楼阳台痛苦。
她十六岁的时候知道自己是被父母收养的,可是父母对她如珠如宝,如今养母患病,她一个面临毕业的大四学生有什么办法去凑个一百万?
“嗡嗡……”
电话震动的声音从口袋里响起,祈佑赶紧咽咽哽咽的口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接起:“喂?爸爸……”
“你在哪呢?快点回来,有事跟你说!”
“嗯,我马上回去!”
挂掉电话,祈佑的眼泪哗啦啦的流着,满心的伤痛让她抬不起头、直不起腰!
“叮……电梯下楼!”
抹着眼泪看也不看的往电梯里走,竟然连按钮也没按?
“呜……呼……”
抽噎声和流泪声此起彼伏,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了!
靠在电梯里的左舒怀正把玩着手机想着自己那几个闹事的员工要怎么处置呢,却被这身边的哭声闹的一阵头疼!
“喂!”
“砰!”
被吓一跳的祈佑将手机掉在地上,正好砸在那双高级意大利独自限量的皮鞋上,愣是将左舒怀砸得没有脾气!
“你不按电梯?”
难得他左少能弯腰将砸在自己脚上的手机捡起,却是淡扫一眼上的屏保图后一脸施舍的样子递出去。
“咳咳……”
不搭理左舒怀的问话,祈佑一脸淡漠的伸手去按,却意外的碰上左舒怀的手指?
顺手接过他手中的手机,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眼前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