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刺客一事,程咬金又细致的推测一番,隐约得出一个结论。事情的所有矛头,竟不约而同的都指向那位奇楠国的武器大师,钟祎。上次与他的会面,程咬金通过各种门道,花了重金,才在一个酒馆找到了他。
而这一次,刺客事件引出了官府,程咬金不敢再堂而皇之的在都城露面,只好与李元芳留在红岚国的止风寺。不过他也没闲着,暗中托人细细打听武器大师的住处,三日后,果真得到了武器大师的具体住址。
“程大哥,那武器大师的住址我们有了,何时去找他问个明白。”李元芳一脸兴奋的问道。
“小老弟,今日已晚,明早我们乔装打扮一番,混进奇楠国的都城里,然后暗中悄悄找到他的府邸所在处,等到子夜时分,四下无人,我们趁机摸到他的床榻之侧,将他绑了,带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再细细审问。如何?”程咬金款款而道。
“嗯,就照程大哥你讲的来办。”李元芳点头应允。
到了次日初晨,程咬金二人管寺中借了薪柴,与李元芳扮作入城贩卖薪柴的贫下父子。二人来至奇楠国的都城入口,程咬金仰首望到城门一侧,果真贴上了他与李元芳的肖像图。好在在临行之际,他与李元芳均有一番细致巧妙的伪装,城门的守吏,竟然毫无察觉的就将他二人放入城中。
入了城,程咬金二人按照住址的导引,很快便找到了武器大师的府邸,站在府邸不远处,程咬金仔细审度着眼前的这座富丽堂皇的府邸。“啧啧啧,身为一介区区小国的武器御制师,没想到他的府邸竟会这般奢华雄阔,一点儿都不输大唐的御制师。”程咬金低声喟叹道。
“是啊,他私下若没有一些非常猫腻的勾当,肯定盖不了这么大的府邸。”李元芳附和道。
“走,我们先就近找个地方躲起来,子时再来。”程咬金道。二人转身,淹没在喧闹街道的人海中。
到了子夜,程咬金二人跃墙而入钟祎的府邸。府邸中静谧无比,很快便找到了钟祎的卧房。程咬金从腰间摸出一把刀子,轻轻的拨开了门后的门栓。
一把冰凉的刀柄抵在自己的脖颈上,钟祎从半睡半醒中,忽然惊醒。还不待钟祎张口惊叫,程咬金就捂住了他的嘴,语气冷冽道:“敢大声喧哗,立刻取你的狗命。”
遂后程咬金将李元芳递过来的破布,塞进钟祎的嘴里,并用绳子将他捆绑好。当一切准备停当后,程咬金屈身就把钟祎拎了起来,像拎一只小鸡一般,扛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二人带着他跃出钟府。
府外有二人提前预备好的马车,程咬金将他放在车上,并用稻草将他盖住,马车驶向漫无人迹的郊外。来到郊外后,程咬金取下钟祎口中的破布。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们是谁?”程咬金满脸杀气道。
借着明亮若雪的月光,钟祎睁大惊奇的目光,仔细端详着眼前的一高一矮之人,刹那间一抹忧惧和意外掠过他的脸庞。
“怎么样,意外吧?没有杀了我们,反而让我们给找上来了。”程咬金以阴冷的口吻幽幽道,眼光变得促狭起来。
呆若木鸡的钟祎,浑身开始打起惊颤,依旧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惊惧和慌张,怯道:“二、二位,我们只有一面之缘,素无仇怨,为何将我捆绑至此?”
“为何?你明知故问,快讲,褐金箭羽到底怎么回事,除了你们的宫廷,你还给谁制作过?”李元芳在一旁怒道。
“私卖褐金箭羽那可是死罪,身为一国御制师,我岂会做那种勾当?”钟祎一脸无辜,义正言辞道。
“岂会,没有那些勾当,你能盖得了那么大的府邸吗?再不如实招来,小心我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程咬金威胁他道,手中的白刃在钟祎眼前晃了晃,寒光刺眼。
“真不关我的事,筑府邸之资,都是宫里的赏赐。”钟祎继续佯装与自己无关。
只听扑哧一声,遂后伴随着一声惨叫。只见程咬金将寒光冷冽的白刃刺进钟祎的大腿上,钟祎耐不住刺痛,大声叫喊,大口喘着气,不一会儿。额头上沁满了冷汗。
“再不老实交待,下一刀可就扎在胸口上了。”程咬金笑蔑道。
“好,那你们答应我,不要杀我,我就如实交代。”钟祎以最后一股胆气,为自己争取生还的机会。
“好,只要你肯老实交待,我就放过你的狗命。”程咬金道。
“你们想知道什么,就尽管问吧。”听闻对方如此承诺,钟祎不觉一丝欣慰。
“好,那我先问问你,是不是你派的刺客来旅馆暗杀我们?”程咬金幽幽问道。
“我、我也是被逼无奈,如果我私下贩卖褐金箭羽的事要是传出去了,不仅宫里会责罚于我,甚至那边的人会要了我全家人的命。起初你们名目张胆的来询问有关褐金箭羽的事,那时我就对你们有所警觉了,为了一家人的命,我不得不让心腹之人,去黑市上雇佣了一批杀手来结果了你们。二位义士,不过你们放心,我一定帮你们把官府的通缉令给撤回。”钟祎幽幽道来,方才的惊惧不增,反而充满了一股莫名的自信。
“果然是你...那边的人到底是谁?”李元芳追问道。
“我并不认识他们,不过他们都是龟兹人的装束,想必都是龟兹国的人。为首的那个龟兹人是个独眼龙,一嘴沙哑的西域通用语。当时对我说,他对我的情况了如指掌,如果我对外泄露半分有关他们的讯息,我全家人都会有性命之忧。”钟祎的脸色由红润渐变成煞白,额头的冷汗打湿了他的眼睑。
“他们又是怎么找到你的?”程咬金紧接着追问。
“黑市...在黑市混久摸熟的那几个鬼幽,都知道我在暗中兜售褐金箭羽的事情,除了他们,别人没有谁知道。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们了,二位义士,你们不可食言,把我给放了吧。”钟祎乞求道。
“我可以放了你,但是你的承诺,你也不能食言。”程咬金恶狠狠说道。
“承诺...什么承诺?”钟祎疑惑道。
程咬金怀疑他在耍赖,用手轻微摁了一下,插在钟祎腿上的刀柄。只听钟祎杀鸡般的哭嚎:“恩公,且住手,方才腿上一直在流血,疼痛难忍,说过的话一时忘在了脑后,如今刚想起来。恩公,请放心,回去后,我即刻就让官府撤销对你们的通缉。哎呦荷,我的腿...”
只见程咬金用方才堵钟祎嘴巴的破布,围在刀口周围。“忍着点!”程咬金悠悠道,同时,扑哧一声拔下钟祎腿上的白刃。
“还不快滚。”程咬金吼道。
钟祎吓得忙从马车上一骨碌摔了下来,一瘸一拐的向远方的黑夜中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