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什么,秃顶男人非常清楚!
意味着自己镇店十多年的宝贝,到了人家那里,不过算是个备选!最终大部分都是原封不动地浪费的!
“可,可,可以。”但毕竟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秃顶男人很快掩饰住了眼里的惊讶,“我立刻就帮您把这些礼服全部包好!”
一众女侍匆匆忙忙,包衣服去了。
“那个,南先生,”秃顶男人搓着手,讨好地笑着,“请问对于婚礼的细节,您有什么看法?我们这里是一站式服务,可以为你策划整场完美的婚礼!”
既然知道对方是个大客户,他当然想再争取一下别的服务。
“是么?”
南弘轻酌红酒。
“当然!”秃顶男人眼里放光,迅速把店里最豪华的一个套餐搬了出来,“我为您量身打造了一套婚礼方案!为了彰显您尊贵的身份,在婚礼的地点上,我们可以考虑的热门景点是水之教堂、花园教堂、嘉美露德、古罗斯多尼教堂!”
“其中,水之教堂由世界著名建筑家安藤忠雄设计,正面由巨大的玻璃组成。如果能在那里举行婚礼仪式,不亚于在北海道的壮观大自然中举行!因为水池的深度是经过精心设计的,以使水面能微妙地表现出风的存在,甚至一阵小风都能兴起涟漪!听着湖水的潺潺声,感受着水面之涟漪,北海道的蓝天白云都倒映在湖面上,新人互相牵手送出祝福,不要太浪漫……”
南弘没有动。
秃顶男人的脸上闪过片刻的惊讶,很快又继续圆下去:“除了水之教堂,还有一个地方也非常合适,就是以日本西式婚礼的发源地著称的creekgarden!creekgarden院内树木成荫,溪流潺潺,用青苔营造的‘苔庭’美丽而富有韵味,兼具了历史人文和自然两种气息,古朴而清新,非常适合低调系的新人们选择这里作为自己见证终生誓言的场地……”
南弘依然没有动。
秃顶男人越说越不确定,心里也更加虚起来。
不论勾勒出怎么样的画面,似乎都难以入眼前人的眼。
“南先生,您有什么想法么?”他试探地问。
南弘挑眉。
旁边的司机立刻站出来,轻轻咳了两声:“我们家先生原本意思是这样的。他希望能从上海出发,经赫尔辛基转机前往哥本哈根,在那里完成婚礼的预热,之后就近选择前往冰岛,在冰岛雷克雅未克买下一座冰山,把冰山切成爱心的形状,在那里完成婚礼的整个过程。婚礼结束之后,雷克雅未克飞奥斯陆,途径峡湾小镇,在那里度过一个七天的蜜月。”
话落,空气一片寂静。
所有人的表情都震惊了。
秃顶男人像是卡带了一样,愣愣地看着这位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优雅抿酒的贵客。
从头到尾,他眼睛都未抬一下。
“这……这……”他好半天憋出一句,“买下一座冰山?”
“再把它切成爱心的形状。”司机好心提醒。
“这……”他几乎崩溃,“这要怎么实现?”
“我们家先生认为,”司机一本正经,“北极的冰山,多来自于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等地,属于山岳冰川。比起南极冰山的冰层巨厚,北极的冰层厚度较薄,更加能配合贵所进行工作。我们不介意您这边动用军方武器。”
长久的沉默。
一屋子人都是多少见过世面的,但此刻却目瞪口呆,感觉像是见到了一个外星人。
“贵所的默认是否代表可以采用这套方案?”司机看了看腕表,“除去登机和路上的时间,我们家少爷还能在这里停留三分钟。”
“那,那,那……”秃顶男人咽了咽口水。硬生生地把嘴边的话收回去了。婚庆所开到现在,也从来没有拒绝过任何一位贵客的要求,这次纵然再怎么怯场,也不能表现出来,“那我们可以先尝试研究一下这套方案的可行性!请问,婚礼大概什么时候举行?”
所有低着头的女侍都忍不住偷偷打量南弘。
这究竟得是一个多么倾国绝世的新娘,才能配上这样一个人物啊?
却没想到,接下来从这个大人物的口中吐出了这样的句子。
“……我还没有求婚,你可以先准备着。”
众人一口老血都快要喷出来!
这个人,是过来搅场子的么!
如果不是他确实实打实地买下了数十件礼服,大概此刻所有人都会把他当蛇精病吧!
“没办法,”贵客转身,走进了门外漆黑的车内,一声叹息还是轻轻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毕竟……我还不知道她会不会答应我。”
背影入了车内,消失不见。
留下满屋子的人,都是一脸的怅然。
……
另一边的黑暗深处,躲在角落的女孩正意识昏迷。
她哆嗦地举着手机,但不论打剧组里任何一个人的电话,都显示正在关机状态。手机快打到没电了,可没有任何人能救她。
茫茫无边的绝望,还有找不到尽头的孤独……
她在冰窖中3小时,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体温。
“今天晚上,或许会死在这里吧?”她的唇边露出苦笑,昏迷前的最后一刻,下意识地拨出了一个号码。
按照日程,他今晚在国外出差,肯定不可能赶过来。可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想依赖的人却偏偏是他?
哪怕只是隔着电话,听听他的声音也好。
电话接通了,但是那边只是传来司机师傅的声音:“你好,少爷现在正在忙,有什么需要转达的?”
她的嘴角咧出苦笑。
“没什么,就是麻烦帮我转达一句……”她顿了顿,清泪从脸上划下,却还是轻轻开口,“晚安。”
“就一句晚安?”司机回,“好的,等少也忙完了,我会转达他。但是请问……”
剩下的问题,她再也没能听清。断了电的手机像是冰凉的尸体,静静躺在她的手心。
与此同时,她再无意识,沉入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