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明明自己早上出门进宫上朝时,母慈女孝,妻子和睦,今天他在朝堂上还被陛下称赞,还没来得及得意,怎么府门就被拆了?
王夫人平凡的脸上敷上一层愧疚和恐惧,回头看了眼夏侯玉琼,低声道:“夫君,严夫子说是在学院里闹了矛盾,可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矛盾,竟然让、让万户侯府的小姐闹出这样大的动静,我们的女儿还被打伤了,婆婆也为此动了怒意,已经请了太医,可甜甜毁了容貌……”
她语气中带着薄怒,眼瞳微微闪烁,低头,用帕子擦了擦眼角。
王怀德一听这话,满是胡子的脸上闪过一丝震惊,视线落在檐下四分五裂的门匾,惊的差点将眼珠子给瞪了出来。
“这是哪个天杀的干的?竟然拆我王家的门面!”
严慧芳上前几步,道:“大人,夫人,其实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矛盾,还是不要……”
王怀德一听这话,眉头立马拧成一团麻花,怒道:“这是什么道理?小孩子之间的矛盾,竟然要来拆了别人家的府门!”
“什么样的矛盾,还要打伤我女儿,这样的暴虐行径实在可耻,我王家在临安门几十年,从不与人交恶,怎能受此委屈!”
“今日我王怀德就要去宫中,问问太后和皇上,这是个什么道理。”
他气得满脸通红,如同锄头一样的眉毛乱成麻。
“王大人还请息怒,夏侯将军的女儿与您的女儿本是同窗,怕只是闹了一些小小的矛盾,只要说开了,也就没事了。”
眼眸凌厉的看向四周,落在夏侯玉琼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下,看他全身杀意,忽然想起一个月前在朝堂上,看到的那个一身戎装的男人。
严慧芳是知道夏侯玉琼的身份的,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来拆他家的门。
“大将军又如何?都是给天子办差的,凭什么就来欺负我们王府?我女儿才六岁,能做什么招惹来这么大的责罚?此事我定然要上告陛下,求陛下做主。”
“凭什么?就凭你王家家教不严,教出个口无遮拦的小畜生,你王怀德有什么可叫的?我妹妹的名声是你能玷污的?六岁?你女儿是六岁,我外甥女也是六岁,你家女儿就精贵,能欺负别人,就不许别人自己讨回公道?”
舅舅忽然云淡风轻的开口,神色平静淡漠,根本不将王怀德放在眼里。
护犊子,他也不差!
再说了,他的外甥女,他的妹妹,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欺负,那不是打他的脸么?
打架打不过,但是动嘴皮子,去御前争辩,他就不带怕的。
“好啊,现在就进宫,带上你家惹祸的小女一起进宫当面对质。”
临安门越来越热闹,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不少人对着临安门指指点点,谁不知道临安门王家,那是对上一张脸,对下又是一张脸的人。
这可是丞相的人,是范家带着九曲十八弯的亲戚关系。
王怀德这个人是个十足的小人,但是养了一群幕僚个个才华横溢,这几个月,王怀德在陛下面前得眼,也有些飘飘然了,竟然敢和夏侯玉琼叫嚣了。
花云澜一甩折扇,语气冷漠:“本侯也好久没进宫了,王大人先请把。”
与他的云淡风轻、夏侯玉琼的目中无人不同,王怀德气急败坏的样子尤为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