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苏大丫下了马车,来到几人身边,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在三人面前亮了亮,只见上面是狼图腾。
那三人一看,面色一白,忍不住问道:“你是狼主的人?”
苏大丫面色冷淡,语气严厉,“今日当你们不知者无罪,的确,我是狼主座下的,狼主可曾交代你们在梅岭县要护我周全?”
三人默声,显然有这一项,只是他们并不知道丁家所指的村妇便是这位了。
苏大丫见状,就知道他们的意思了,于是她再次问道:“说说看,是谁要花钱买下我的命?是傅家还是丁家?”
三人一听,也不敢再瞒着了,这可是狼主要护住的人,刚才他们下了杀手,随后又瞒了此事,想来对方只要在狼主面前说上一句,他们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三人便如实说了,正是丁夫人带着大笔银子去黑市买下她的命,但对方不曾透露她的身份,只给了一张画相,还说她只是一个庄户农女,原本以为不过是杀个农女,没想到却是来杀她的。
苏大丫一听,合了心中的猜测,所以上一次派人来刺杀她、刺伤了她的胸口的人也正是丁家派来的了?
苏大丫却反而叫人将三人放了,并告诫他们将此事告知黑市里的管事,她苏大丫可是狼主身边的红人,若是下一次还将她的画相弄错,派人再来刺杀于她,想来她也会将所有的事告诉狼主的。
那三人一脸的感激的行了礼才离去。
街头空落落的,苏大丫却是再一次进了马车,匆匆往丁家院子去。
而此时的丁家院里,那管事的带着两位下人赶到抱夏前,看到抱夏里坐着的赵秋红,立即叫下人上前将她拖出来。
很快赵秋红被人赌了嘴,按倒在地上五花大绑。
此时赵秋红口不能言,四肢不能动,可是丁家的下人看她的眼神就恨不能弄死她,当真把赵秋红给吓住了。
这丁家的人怎么与村里头的人不同,打打杀杀都不出声的,上前就将她按倒,可怕极了。
那管家的看着地上一脸惊恐的赵氏,冷笑道:“你敢上门惹上丁家,当真不想活了,你以为还在村里头呢?愚昧的村妇,给我狠狠地打,让她长点记性。”
赵秋红此时不能动弹,嘴也不能言,可是对方的人却将她按着,两巴掌扇来,打得赵秋红晕头转向的,一时间她后悔不已,她家大丫到底招惹到了什么样的存在,这样的人家岂是他们苏家对付得住的。
甩了巴掌还不过瘾,接着又开始棍子上身,打得赵秋红吐了血。
那边施刑的下人暂且停住,赵秋红却爬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心头十分后悔,是她错了,不该过来的。
那管事的蹲身,抓住赵秋红的头发往上一扯,原本有些昏沉的赵秋红又清明了,她一脸恐惧的盯着管事,而管事却笑道:“怎么样,敢欺负到我丁家人的身上,就做好要赴死的准备。”
赵秋红拼命的摇头,她不想死,她跟在大丫身边还想享福呢?她抛家弃子,她只要女儿,就想过好日子,好日子还没有过多久,她舍不得死。
那管事的见状,冷笑道:“早知今日你何必当初,今日必定是你的死期,谁叫你惹到了丁家,也不去打听打听,丁家在梅岭县那可是大世家。”
那管事的起身,叫人接着打,再打几仗,人怕是真的要没了。
又是两仗落下,赵秋红只觉着头冒金星,先前的痛楚转眼似乎感觉不到了,她的眼前一片茫然,却在这片茫然中她竟然回光返照的看到了她心心挂念的女儿大丫。
大丫来了,大丫来救她了。
苏大丫的人直接闯入丁家院子,那丁家院里的护院都不是她的对手,很快苏大丫打了进来,一路通行无阻的到了抱夏前,一进来就看到了赵氏半死不活的倒在地上,而施刑的丁家下人还来不及反应,苏大丫便一声令下,“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那些护卫只听苏大丫的,二话不说便将丁家院里的管家以及一众施刑的下人全部就地解决了,抱夏前全是血腥味儿。
赵秋红被苏大丫姐妹扶起来,赵秋红存着最后一丝理智,伸手握住女儿的手,想要说点什么,却是无力出声,最后晕厥了过去。
这边丁茹带着护院赶了过来,与其同时一起过来的还有时凌。
当时凌看到一脸凶狠的苏大丫,以及她身边的护卫时,他面色大变,冷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不是去施粥了么?”
苏大丫听到这话,心中一凉,她一双美眸看向时凌,一脸难过的说道:“我娘听到夫君离开,她便想着来丁家来请你回去,哪知到了丁家,却被丁家的下人捉住,差一点乱棍打死,若不是我来得及时,我娘怕是没命了吧。”
苏大丫的话引起时凌的注意,他面色幽冷的朝两人扶着的人看去,已经鼻青脸肿的人细看之下还当真是岳母赵氏,时凌的脸色大变,他立即看向身边的丁氏。
丁氏见大势已去,心中暗恨,却还是装着腹部不舒服,倒时凌的怀中,时凌见状,吓了一跳,立即叫下人去请大夫,他便将丁茹打横抱起,看向对面的苏大丫,说道:“岳母一事我一定会问个清楚,你们先扶岳母回去休养,要用到钱的地方尽管叫下人过来取便是。”
时凌一脸歉意的看向苏大丫,接着抱着丁茹离开了。
苏大丫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时凌匆匆离去的背影,“不是这样的,前一世的时凌重情重义,敬重苏二丫和傅氏,怎么这一世他却变了?他却变得如此不通情理,竟为了一个平妻,连她这个正夫人都不管不顾了?”
“他这是要宠妾灭妻么?”
苏大丫心情很复杂,可是看到奄奄一息的母亲,只好赶紧将人带回去好好看伤。
赵秋红的伤不轻,大夫来了,下了药,恐怕不躺上十天半月的无法下地。
赵秋红一醒来便抓住了苏大丫的手,向她说着在丁家的遭遇,然而苏大丫却面色淡淡,一脸警告的看着床上的赵氏,说道:“谁让你去出头的?你又有什么能耐,除了被人打上一顿后,你还能管到什么事儿?”
赵秋红一听,面色惨白,不敢再开口,苏大丫却叫苏三丫好好照看,她也该去街头施粥了,要博得美名,这每日施粥的事不能断。
苏大丫一走,赵秋红就哭了,苏三丫连忙安慰。
此事倒是不曾传开,只是粥棚前只有了苏大丫,不再出现时夫子,他们的名声却是越发大了,这些难民可以不知道梅岭县的父母官是谁,但绝不可能不知道这梅岭县最乐善好施的时夫子夫妻。
随着知县夫人田氏的帮衬,赵知县也摆平了这些难民的困境,他们开始上山头开垦荒地,开始一个一个主动到县衙里来补办户籍,成为梅岭县的百姓,并有人开始往码头或者山头的哨塔前去做苦力赚现钱。
待那捐银用得差不多之时,已经有大部分有了门路,不需要救济了,还有小部分却是老弱妇儒,有的成了乞丐,却不是先前那种敢抢劫行人的乞丐。
原本落草为寇的难民也出了山,做起了良民,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赵知县很是满意,田氏更加的欢喜,或许这一次给梅岭县增加了人口,下一次监察御史过来一打探,想来也是政迹一桩了。
却是在这个闹闹哄哄的日子里,季大人来了。
当朝丞相季贤告老还乡,途经三个月的时光,从京城赶回保昌郡,一路上走来,看到到处出现的起义军与难民,他的心情便很不好,对朝廷更是失望至极。
眼前便是保昌郡,估计再走两日的路程能进入首府余城了。
而季贤从小在保昌郡余城长大,这儿有季家的本家和祖祠,这么多年都不曾有时间回一趟本家,祭拜一下祖宗,如今如愿以偿,却是郁郁归来,一生为官为天下百姓,最后落得一个如此之下场,而一路上所见所闻却是百姓流离失所,劫匪肆意猖狂,并不是当年季贤离开时心中所想,甚至比他离开是时更加的混乱不堪。
他没能为百姓出头,没能让百姓感觉到太平盛世。于是回乡的那一夜,他夜不能寐,却是写下一篇责己赋,公之于世,他将这一切都怪责在自己的头上。
他没有实现当年之抱负,愧对生他养他的家乡,对他寄以希望的祖宗与本家,以及如此困苦不堪的离国百姓。
季大人的这一篇责己赋很快传了出来,整个岭南的才学之士都看到了,大家看到这一篇赋,都忍不住落泪,最大的伤痛,莫过于人已老,抱负却不曾实现,明明已身在高位,却又无能为力。
所有的人收到这篇赋,都忍不住想去拜访季大人,不,如今已经不是季大人了,而是季大儒。
而梅岭县内,更是如此,赵知县一心只想将苏义这位神童才子推荐到季大儒门下,待他乡试后中了举,来年开春入京赶考,依着苏义的才能,想来妥妥的能中个功名回来,到时他赵知县在政迹上又是漂亮的一笔,就可以离开梅岭县这个鬼地方了。
赵知县一收到责己赋,便将邵教谕和苏义都叫了过来,来了一次深谈,并告诫两人,季大儒心系着天下百姓,这一次他们去往余城迎接季大儒归乡,到时一但有幸与季大儒见上一面,便让苏义递上自己的诗词,重点也得写写这些百姓的疾苦,博取季大儒的关注,从而拜入他老人家的名下。
苏义坐在那儿听着,他没有出声,但是想到拜师,他便想到了裘叔,是裘叔启发了他,是他带着他才开始读书的,没有裘叔,他便不会真的去读书,也得不到这秀才的功名。
可是如今裘叔死了,不在了,而教谕和知县大人却叫他另拜他人名下,他不想的,他心底只默认有一个师父,那便是裘叔,就算没有了季大人的指点,只要他费苦功,将来也同样能成,他不能辱没了师父的教导。
然而苏义听了姐姐和姐夫的叮嘱后他便很多事只要听着,也不会立即反驳,尤其是这拜师一事来,他知道所有人包括他的姐姐姐夫都希望他拜入季大儒门下,所以他暗自盘算,到了那一日遇见了季大儒,他便将此事说清楚,这样便解决了所有的麻烦。
苏义跟邵教谕从县衙里出来,在马车上,邵教谕问他的想法,苏义却是沉默,邵教谕暗感不妙,倒也不逼他,却是将苏义带回县学后,转身邵教谕便往文巷去了,倒要看看傅家人的态度,这可是一桩美事,千万别意气用事才好。
苏宛平这几日在家中陪着弟弟和母亲,那些铺面的生意多是时烨、华应、卫成三人在巡视。
邵正铭来的时候,是苏宛平开的门,看到县学里的教谕大人,她连忙开门相迎,接着将人引入正堂房。
傅氏连忙送上热茶和点心。
邵正铭看着两人,很是满意,虽然苏秀才出身庄户,家中母亲和姐姐也是庄户出身,没想两人却如此知礼节,待人接物也是如此有分寸,想来苏义拜师一事就更加能成了。
于是邵正铭将自己的来意说了,便问傅氏母女不知可否支持苏义拜师一事。
傅氏却是沉默,她看向女儿,此事还真的不能强来,毕竟裘叔才去没有多久,想来儿子心头不好受,眼下就逼着儿子另拜他人,恐怕接受无能。
苏宛平看着邵正铭,开口问道:“教谕大人,您的意思是我弟弟他并不肯?”
邵正铭没想到她能听出玄外音,一脸的赞赏,接着点头,“我瞧着苏义最近有些沉默寡言,在课堂上也甚少发言,虽没有当场拒绝拜师一事,却也没有肯定的告诉我一个答复,毕竟知县大人也盼着此事呢?咱们梅岭县新办县学不久,为的便是教化这边关百姓。”
“想来知县大人更加渴望梅岭县能因此而得到重视,有了季大儒这一层关系,想来以后对苏义的前程也要好太多。”
话是这么说,可是苏义是个倔脾气。
苏宛平也没有想到苏义会如此执着于过去,看来去余城前还得给弟弟做一下心理课,逝者已矣,岂能沉痛于过去当中。百镀一下“娇俏小医妃:兽欲王爷,来种田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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