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手脚很麻利,很快就将钱嬷嬷给带了回来。
薛丞相出手很狠,钱嬷嬷不仅手脚被打断,就连舌头都给割了,也是钱嬷嬷的命大,现在还苟延残喘的活着。
不过,她在窑子里的待遇并不好,身子已经瘦得骨瘦嶙峋,脸色一片死灰,好像随时都会一命呜呼似的,唯一有点生气的,就是那双浑浊的双眼了。
钱嬷嬷见是常青找自己,以为是薛映柔派人来救她了,所以十分配合的跟着来了。
当她看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是言子墨时,她的双眼瞬间没了光彩。
钱嬷嬷浑身散发的臭味让言子墨忍不住的捂住了自己的鼻子,“钱嬷嬷,看来你的日子过得很凄凉啊!”
钱嬷嬷低着头,她这大半生都是伺候在世子夫人身边的,平时跟着薛映柔嚣张惯了,所以她被丞相惩罚的时候,并没有对她伸出援手,反而还落井下石。她知道,现在唯一可能会帮她的,也只有自己伺候了大半辈子的薛映柔。
不过想到世子夫人的性子,现在已经无用了的自己,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被她给想起来。
“钱嬷嬷,不打算理本世子吗?”言子墨目光锐利,“还是说,你期待着你家小姐会来救你呢?”
钱嬷嬷仍旧低着头一言不发,发正她现在已经这样了,再糟糕也不会糟糕得哪里去。
不过,常青却用钳子将钱嬷嬷的头给抬起来,让她看着言子墨。
冰冷的触感让钱嬷嬷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言子墨沉着脸,看着钱嬷嬷,“本世子有件事想要跟钱嬷嬷确认一下,还希望钱嬷嬷你配合一下。”
这个时候,钱嬷嬷才注意到自己的周围,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上面还躺着血,瘆人得很。
“衢州城的苏府大火,是不是薛映柔派人做的?”言子墨开门见山的问道。
或许是问题有些出其不意,钱嬷嬷没能管理好自己的神情,瞪大双眼看着言子墨,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世子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这是前年的事情的了吧。
钱嬷嬷虽然没回答,可她的反应却说明了一切。
言子墨心一沉,脚似乎也站不稳了,他跌坐在椅子上,“为什么?!”
钱嬷嬷那双浑浊的双眼带着精光,不停的转着,自己可不可以利用这件事让自己过得好一点呢?
衢州城的苏府,就是世子之前想娶的那个女子的那户人家吧?为此他还打算推了和小姐的亲事,后来小姐派人去灭了苏府,世子才答应和小姐成亲…
可是世子为何现在会问起这件事呢?
“为什么!”言子墨再度的咆哮起来。
常青用钳子夹了夹钱嬷嬷的头,让她回答。
钱嬷嬷还想有想好应对的法子,常青就将手中的钳子放下,换了一个烧得通红的火钳朝她逼近。
火钳碰到了钱嬷嬷的手臂,“滋滋”两声,鼻尖就传来烧焦的胡味。
“啊——啊——啊————!”钱嬷嬷痛的满地打滚,一边磕头一边发出“呀呀呀”的声音。
这个时候,常青才想起钱嬷嬷的舌头被割掉的事实。
要想从一个手脚皆残,还不能说话的人口中得到答案,就算能办到,也要费很大的功夫。
言子墨没有这么多的耐心。
不过,确认了苏府的大火是薛映柔做的之后,言子墨总算弄清楚了苏念瑾对薛映柔的恨之入骨的原因了。
言子墨去到薛映柔的院子,薛映柔还在侯夫人面前端茶切水,并没有回来。
他打量着薛映柔院子里的一切,上好的家具,精美的物件,要是不知道主人是谁,一定会觉得住在这里的人是一个品行高贵的贵女。
得知言子墨去了自己的院子,薛映柔喜不自胜的从侯夫人那里跑了回来。
“夫君,您来啦!”薛映柔喘着粗气,眼眶有些湿润,这还是夫君第一次主动来找自己。
言子墨瞥了薛映柔一眼,看着这个一直向自己示好的女人,心里不禁自问,为何自己从未看她顺眼过?
“夫君?”在言子墨的沉默中,薛映柔的笑容渐渐变得僵硬。现在的她,很怕言子墨的沉默,因为她已经不能像从前那样,可以随便发脾气了…
“坐吧!”言子墨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我有事要问你。”
言子墨的表情很严肃,薛映柔不自觉的慌了神。夫君不会又是想纳妾吧?现在自己跟前没有可用之人,没法儿对那些妾室出手了…
可要是有人和自己分享夫君,薛映柔打死也不愿意。
即便,他们俩现在只是有名无实而已。
薛映柔有些忐忑的看着言子墨,等言子墨让下人都退下后,她心更慌了。
在良久的沉默后,言子墨终于开口了,“衢州城的苏府,你可还记得?”
“衢州城苏府?”薛映柔愣住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衢州城在哪儿?南边?”
“你忘了啊!”言子墨被气笑了,“你不是派人灭了苏府满门吗?竟然连衢州城在哪儿都不记得了!”
听到这里,薛映柔才想起了有那么一回事。她胆怯的观察着言子墨的脸色,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真糟糕,这件事怎么暴露了?!夫君是怎么知道的啊!
薛映柔觉得自己的人做事手脚干净,而且事情过了这么久了,按理说不应该被翻出来才对…
“为什么?”
言子墨垂着眼,有些无力的问道。
薛映柔抿着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为什么?”
没有得到回答的言子墨抬眼直视这薛映柔的脸,“为什么?我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言子墨怒不可遏,手一掀,面前的桌子立马被掀翻在地,桌上的茶壶茶杯也接连发出破碎的响声。
下人们听到动静,都想进来看情况,不过被常青拦着,看不见里面发生的事。
被吓着的薛映柔缩成一团,“夫君,你吓着我了。”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这就吓到你了,”言子墨目光里全是厌恶,“你为什么要灭她满门?她招你惹你了?”
言子墨的厌恶让薛映柔濒临崩溃,她可以不要爹爹的宠爱,她可以被侯夫人刁难,但她不要夫君的厌恶,“我会这么做,还不是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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