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远候满腔愤怒,他原本今日是想来跟燕亲王交好的,没想到最后自己会被如此羞辱。
很容易的,静远候就把造成这样局面的罪魁祸首怪罪到苏念瑾的身上。
毕竟自己跟燕亲王多年没见,燕亲王不太可能一上来就对自己针锋相对。
反倒是莫名其妙成了燕亲王干孙女的苏念瑾,之前和静远侯府闹得不太愉快。
“该死的小丫头片子!”静远候眼神发狠,恨不得将苏念瑾碎尸万段。
下人快马加鞭的带来了银子交给晚枫后,静远候府的马车总算可以前行了,宋昱珩一进马车,就看到静远候狠毒的目光。
宋昱珩知道自家父亲是什么人,恐怕,他把今日之辱怪在念瑾身上了!
宋昱珩在心里叹了口气,一言不发的在静远候身边坐下。
“哼,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逆子,”静远候看到宋昱珩也很不顺眼,“不过只是一名六品副将而已,就自以为是,了不起了。今日明明可以跟燕亲王拉好关系,你高傲什么?你不是喜欢苏念瑾那个贱丫头不得了吗?今日偏偏抽风,把所有事情都搞砸了。你要是有你大哥半点本事,今日我们静远侯府也不会这样颜面扫地。”
“只不过没带足银子出门而已,孩儿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丢脸的。”宋昱珩面无表情的说道,“爹,您还是将您心里的小算盘收起来吧。若是您真想咱们静远侯府在京城立足脚跟,就不要去招惹燕亲王和县主。咱们现在可是太子一派,跟他们不是一条道上的。”
“你说什么?”静远候一惊,“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宋昱珩别过眼,不想多言。
“宋昱珩,你别沉默不语啊!”静远候十分心焦,“你知不知道,要是苏念瑾将过去苏氏商行每月给我们三十万两银子的事说出去,咱们静远侯府就完了!”
“每月三十万两银子!”宋昱珩目光一锐,“这是怎么回事?”
静远候被宋昱珩眼神吓了一跳,不知道为何,被他那样盯着,自己说话时都没了当爹的底气,“之前苏有顺为了让苏念瑾那个贱丫头能和你定下婚约,每月会暗中给我们建安侯府送三十万两银子…虽然我们一直在拒绝,可是盛情难却…”
“什么盛情难却!”宋昱珩忍不住讽刺道,“肯定是爹您和大哥使了坑蒙拐骗的伎俩诱使苏叔给银子的吧!还每个月三十万两,您真当苏家是摇钱树啊!”
“你这个逆子!”静远候一脚朝宋昱珩的身上踢去,“反正她最后都要嫁到我们静远侯府,静远侯府好了,对她们苏家不也有利?反正他们银子也用不完,而且苏家给银子给得心甘情愿,用的着你把你爹和你哥说的这么难听吗!”
“呵,还对苏家有利?结果苏叔一走,苏家祖宅的人欺负念瑾的时候,咱们静远侯府不仅不帮忙,还为了五千两银子就对苏家孤儿寡母落井下石。”宋昱珩冷漠的看着静远候,“我真为自己身为静远侯府的人感到羞耻!”
“羞耻?你说什么!”静远候伸手就想像往常一样甩宋昱珩耳光,却被宋昱珩一手握住手臂。“你..反了!”
宋昱珩很是气愤,可静远候是他爹,根本无法对他做什么。“哼!”
宋昱珩跳下马车,逃开了。
“逆子,你去哪儿?给我回来!”静远候在马车上大喊,宋昱珩自顾自的走着,完全没有理睬静远候,不一会儿就从静远候的视线中消失了。
宋昱珩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他回忆起以前,自己去找苏念瑾时,苏念瑾总是在忙着店里的生意,一刻都不得空闲。
自己曾问她为何要这样拼,明明苏氏商行的生意这么好,她却总是在想如何才能赚更多的银子。
她看上去很焦虑,面对自己的追问也只是轻轻的回了句,“谁会嫌银子多…”
或许,是静远侯府,是自己,把她给逼成那样的吧!为什么,当初自己会没有察觉到家里对苏家的苛刻呢?
等宋昱珩回过神来,自己已经不在知不觉中来到了聚兴茶楼。
宋昱珩摇了摇头,自己原来是想见她啊!可是见到她自己要说什么呢?为过去的自己和静远侯府的所作所为道歉吗?光一句道歉,能偿清她所受到的苦?
就在此时,苏念瑾和燕亲王两人有说有笑的从涌泉楼回到香影楼,宋昱珩不自主的就躲了起来。
“干爷爷?”燕亲王和苏念瑾边走边聊时,脚步突然停了下来,苏念瑾一个不留神,撞在了燕亲王的背上。
“你瞧瞧你,走路这么不小心!”燕亲王故作生气的说道,“我这一身老骨头,要是被你多撞两下,肯定散架!”
“干爷爷,您还年轻,就算念瑾再撞几下,您也硬朗着呢。”苏念瑾甜甜的笑着,她知道,燕亲王有时候就爱开这种玩笑,其实没啥含义的。
“切~本王还以为终于能唬你一下,讹你一点银子呢。”燕亲王别过脸,像撒娇似的。
“现在念瑾手上可没啥银子,”苏念瑾想了想,“等明年开春,聚兴茶楼的生意稳定下来了,你再来讹我银子吧!”
“此话当真!”燕亲王眼前一亮,“到时候你可别反悔哦!”
“嗯嗯,到时候聚兴茶楼赚的银子,都给您送去。”苏念瑾笑呵呵的应道。毕竟刚才在涌泉楼,燕亲王主动开口要为聚兴茶楼请一副皇上的墨宝,这可把苏念瑾给乐坏了。有了皇上的墨宝,涌泉楼的生意苏念瑾算是不愁了。
宋昱珩远远的看着苏念瑾,她脸上的笑容是他从未见过的,也是他所希望见到的。
她现在应该过得很幸福吧!有了县主身份,进了四王府,位份也不会太差。
宋昱珩黯然神伤的垂下眼眸,四王爷果然厉害,知道如何疼自己心爱的女人。不像自己,只会傻傻的追在她的身后,却不知道她最需要什么,还妄自认为她不懂自己的深情。
好像除了麻烦以外,自己什么都不曾给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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