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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真的缺乏相关经验,在我发现我是前男友的替身情人之后,他的真爱本尊与我面对面了,这……
我们使用漂浮术时散发的魔力与精神力在空中交汇对撞——那足以证明这不是什么幻象,幻象可不会有精神力波动,紧接着我们都感受到彼此没有任何敌意或威胁,因此差不多同时,我们说:
“你好。”
“你好。”
法师从古代就宅出了名,我敢肯定半数以上的法师都是社交恐惧症,所以这个场合我不太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在,梅菲斯特也是。
所以我们依然打量着对方,坦荡从容,并且毫不遮掩打量的意图,彼此的视线光明正大,对法师来说,视线坦然意味着精神力集中,没有暗地里准备用卑鄙法术偷袭,因此这并不让人觉得尴尬或反感,反而是友善的信息,我们的魔力来回试探对方,收到的讯息都平和无恙。
没有了屏幕,真实的梅菲斯特显得温暖而鲜活,并没有任何想象中典型黑法师的阴郁气质,我在电视里看他的头发颜色更浅,接近米白,但我发现那大概是镜头的色差,眼前梅菲斯特的长发几乎与我一样是浅亚麻色,比我的长,精心养护的柔软发丝一直垂到腰间,但颜色与我一般无二,没有白金那么闪,也没有棕黄那么深,阳光照着让人想起午后小睡时坐的藤条摇椅,是一种舒服的颜色。
额,我绝不是在夸我自己,我对我自己的外表没什么看法,但这颜色长在梅菲斯特身上就很吸引目光,尤其他的五官精致,微挑的眉梢让他看上去神采飞扬。
对视的时候我发现,还别说,我们虽然脸长得很不一样,但风格蛮接近的,只是他的眼睛更蓝,我的有点偏灰。
在我思考如何开口时,是他率先说:“下午好,我是梅菲斯特麦德森。”
当然,我当然知道。
“西普林斯菲尔德。”我微笑回答,“我知道你,但在这儿遇到你很意外,我以为你会在峰会现场做准备。”
“快饶了我吧。”梅菲斯特双肩下垂,歪着头,表情显得很泄气,“你也关注了那个峰会?那个开着开着,与会成员开始抡椅子打架的狂战士峰会,我今年参加的最无聊的一项活动,哪怕他们打架用法术打,我都不会像现在这么头疼。”
“是啊!”我深表赞同,“那太让人印象深刻,一位是魔法议会高阶议员,另一位也非等闲,是秘法联盟的一位高等法师,二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还互相扔杯子、鞋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在交流暗器呢!”
对我说的话梅菲斯特显然大有感触,我想这是因为他在现场吧,隔着屏幕我都瞠目结舌,别说在现场旁观——所谓德高望重的法师们撸起袖子,露出硕大结实的肱二头肌,抄起椅子开始斗殴,间或互相投掷杂物,并且被全世界直播。哪怕导播紧急插播广告,那几秒钟的镜头也足以让人脑补后续战况的惨烈,政府施压都没压住民间层出不穷的视频剪辑。
“我记得那是三年前,上一届峰会,那场面超滑稽的!”梅菲斯特狠狠地点头,显然回忆起了亲身经历的荒谬场景,“问题是,他们争论的根本就是学徒级的傻问题!任何法师都该知道那是个常识的!把一个空间炼金术制品,装进另一个空间炼金术制品的存储空间里,会导致空间紊乱,因为这两个同属于人为筑造的亚空间……”
“……不仅物品会被空间排异,破裂的亚空间甚至有可能把物品使用者一并吞噬到虚空!这是空间魔法的第一项禁忌,人造亚空间不可二次叠合!”我接上,“当时他们忽略了人造空间这个概念,不是所有的空间魔法都不能一起使用,必只有形成独立的人造空间时才不可以!施法者可以在携带空间炼金制品的同时,使用诸如瞬间移动这类的空间魔法……”
“……这是因为这个过程中两个空间不会稳定重叠,而是短暂穿过,就像水流穿过管道一样,它们不会在主物质位面折叠两次!”梅菲斯特拍手,“物品附加的恒定储物空间,对比短暂空间转移魔法,一个是恒定,一个是临时,差异一目了然,这道理简单无比!”
我摊手,“没错,最浅显易懂了,任何入门级别的空间法术书都会备注这一条的,怎么会有法师因此争论得头破血流呢!”
“就是啊!”梅菲斯特打了个响指,“难以理解!那个议员居然认为佩戴空间戒指进行传送是危险行为,甚至试图提议政府,要求禁止公民携带空间戒指使用魔导传送器!”
“无稽之谈,简直可笑!我还觉得切菜的刀子太危险会割手呢,不如禁止大家做饭,全部改成生啃大白菜!”我说。
作为亲历者,梅菲斯特显然更加激动,他挥动手臂,似乎想把那些糟糕记忆赶走,他说:“如果一个法师带着空间戒指施展瞬间移动法术,结果失败了,那只能说明——他的魔法水准太差!他就是裸奔施法一样会失败,别怪到空间戒指头上去,多少囊中羞涩的法师梦寐以求却买不起呢(对于这句话我狠狠地点头)。至于魔导传送器,对,那个议员还觉得不能戴空间戒指上魔导传送器!简直是出来搞笑的!我怀疑他在说梦话!魔导科技,那和空间魔法是一个东西吗?魔导科技依然属于现代科技!它的传送技术和魔法有着本质区别!”
“是的!魔导设备甚至可以被放入空间戒指!魔导科技的储物手环虽然也有储物功能,但是,正因为它们本质不同,所以可以互相存放,根本不会涉及空间二次叠合的问题!”
“完全的两个体系!魔法就是魔法,科技就是科技,魔导科技就算沾着点魔力的边,也还是科技产物!无知而浅薄的俗人啊,满脑子都是无用的政治,多花一点心思在学术上,都不会闹出这种笑话!”梅菲斯特说。
你一言我一语,我与梅菲斯特几乎一拍即合,我几乎很久都没有什么机会和人如此畅谈学术,因为通常听众都需要我费力解释常识性词语,比如茉莉作为一个魔法学院的毕业生,居然还不知道神术和奥术的区别?神术是由信仰带来的,只有神职者才会,奥术则是指法师的基础法术体系,掌握奥术法术的基本原理后才能进一步学习高级叠合法术和元素法术,这种常识我居然要解释给一个毕业生!亏得那是茉莉,如果换一个人,那会直接终止对话,没人会兴高采烈地和婴儿解释人为什么要呼吸,除非是他爹妈。
尤其是空间相关法术,因为魔导传送的普及,大多数人……在今天之前,是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都觉得我在做的研究毫无意义,他们根本不在乎魔导传送器和古代传送魔法有什么区别,他们也不介意空间魔法和魔导技术的空间转移是不是两个原理——我说的这个他们里,甚至包括政府的议员。尽管茉莉多次表示愿意协助我,但我并不认为她是理解了空间魔法的魅力。
“总有许多真理无法使用价格衡量,甚至无法在现代社会被用于营利,但这不是因为知识没有意义,知识不等于联邦币,这世界上每一个知识都从属于世界法则,世界的法则不因为谁会挣钱就倾向于他。”梅菲斯特说。
“真理无价。”我答道。
太阳不会因为没人为阳光付钱就不再升起,星辰不会被一张支票收买改变位置,那么知识同样不会因为无法变为现金而失去意义。
我觉得,今天之后终于就有人能明白我在做的事了。
“梅尔,你可以叫我梅尔。”依然是他抢了先。
唔,这听起来可爱多了,梅菲斯特感觉像个恶魔的名字。
“好的梅尔。”我笑了一下:“西佩,叫我西佩就行。”
我看到梅尔点点头,勾起嘴角,冲我笑道:“这样好多了,西普林斯,你的全名听起来像个卖不道德商品的奸商。”
“哈,你也没有多好啊,我想我在《恶魔图鉴》里听过类似的发音。”我也笑着回答他。
说完,我们都忍不住大笑起来,尽管这对于法师来说不太体面,我们应该时刻冷静沉着才对,只有始终保持注意力集中,精神状态平稳,才能在任意需要的时候施展正确高效的法术,但是……偶尔真的不是特别好克制。
梅尔忽然提议:“书只有一本,不如我们一起看吧。”
“那边的阅读区很不错,有漂亮盆栽和很适合阅读的桌子,只是我平日来时总是有很多吵闹的小孩抱着画册跑来跑去。”
“今天应该没什么人的样子。”梅尔满意地说,“大家都在看狂躁症峰会。”
我们一起伸手去拿下了那本书,书上有几个直接攻击灵魂的黑魔法,属于古代亡灵法术,我虽然不会,但防护并不难,对梅尔来说也是一样,诅咒的灰色暗光在我们俩周围绕了两圈,就消隐入虚空。
“对了,你应该看看这本书。”我忽然想起来什么,向旁边飘去,然后从书架上拿下刚刚那本咬人的书,这本书现在缩成一团,紧紧地闭着嘴,呜呜地好像在哭。
梅尔觉得很惊奇,伸手戳了戳书卷起来瑟瑟发抖的边角:“你把它怎么了?”
“我没怎么它。”我说,“它咬人,我只不过觉得它的牙手感很好,就摸了一会。”
那本书应着我的话,又呜呜了两声。
梅尔伸手接过:“唔,我来试试。”
说着,梅尔三下两下把这本试图躲的书掰开,这场面让我觉得有点像冷酷的牙科医生和怕得发抖的小孩。我估计刚才我摸它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个场面,但……那颗牙手感真的好极了啊。
书可怜地大张着嘴巴,我和梅尔一人抓着它的一面封皮,一起摸着它洁白的尖牙。
“你说得对!”梅尔满足地说,“手感棒极了!这种冰凉润滑的感觉让我想起小时候第一次偷摸老师的法杖,也像刚从山脉之心开采出来的月光晶石,魔力充沛纯粹!可惜这是珍贵古籍,不然我会忍不住掰下来带走的。”
他说完,那本书嚎哭的声音顿时提高了一个八度。
梅尔的目光变得过于锐利,细长的眼角正向上挑起来,笑容也从嘴边消失……嗯,然后我发现,一直以来我对黑法师的幻想成了真,虽然梅尔长得很是俊秀好看,但他严肃起来的时候依然是一位气势十足的大法师,我发现有魔法元素被他的情绪激起,让他原本垂在脸颊边的柔软长发被魔力的激流扯乱,我甚至怀疑梅尔深不可测的精神力正在酝酿某种危险禁术,某个视觉效果恐怖的黑法术可能就藏着他舌头下面。
我不太好形容梅尔现在的气势,总之,看见这样的梅尔,直接让我回忆起当年西北战场上被影子捏碎的半兽人脖子,那些可怜的颈骨该有多么疼啊。
——换通俗的话说,我能感受到这一瞬间梅尔生气了,而且……气得想杀人。
好在那些政客们忙成一团,谁也没注意两个跑不出去的犯人,没有人看到梅尔身边的魔压都不太稳定了,一直偷瞄的雷诺也恰好转过身和他们交谈,过了这短短一瞬间,梅尔又恢复到了安静沉稳的常态。
没想到这个消息会让梅尔变得这么反常,在我犹豫该不该继续说的时候,他忽然抢先说:“西佩,分得好,你值得更好的。”
这句话斩钉截铁,毫不怀疑,每个字都念得坚实有力,像是吟诵某个古老庄严的神圣咒语,梅尔严肃而认真地看着我,仿佛在探讨世界上最高深复杂的学术难题,但他其实只是在重复:
“西佩,你值得更好的伴侣。”
那双眼睛蓝得胜过品质最高的水元素魔晶石,在他的瞳孔里我看到微微惊讶的自己,以及我能感觉到一股热气正不受我控制地爬上我的脸,真糟糕,如果梅尔再不移开视线,我肯定会脸红起来的!
……可能是因为他的眼睛颜色太好看了,我也舍不得主动移开视线呀!
这可难办啦,因为梅尔还在盯着我不放!
……
不过好在我们没有保持这个状态很久,我也不需要考虑对着脸扔降温咒语了,因为在这期间,房间外面吵成一团的家伙们不知道说到了什么,忽然门就被打开了,于是我们只好错开了视线,分别扭头去看门口。新星之盾的队长路斯恩一把拦住了所有人,尤其是想往里面冲的五星老头,他一侧身,监狱长乌鸦安吉拉女士走进来,对梅尔说:
“跟我们来一下吧。”
梅尔皱着眉头站起来,示意我的方向:“那么他呢?”
“一个一个解决,你先跟我来。”乌鸦女士面无表情地抱着肩膀,转身就走,梅尔犹豫地回头看来我一眼,我对他轻微笑了一下,他转身跟着乌鸦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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