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哥进去以后,开门见山地跟左煜诚说道:“我这回过来,是把请柬给小叶送过来。明天早上我有点事,要晚点到,小叶拿着请柬可以直接跟着你们进去。”
说着从包里拿出个烫着金字的大红请柬,递给叶小池。
“那你怎么进去?”据说那天的门禁会很严,所以左煜诚问了一句。
“我没事,我在那边有认识的人,知道我老师在里边参与鉴定,我尽量在鉴定会开始前进去,没办法,我老叔昨天在街上让车给碰了,住院呢。现在我婶他们在照顾着,一会儿我得过去一趟,另外明天早上我帮忙找的主任要来给他看看,我得听听大夫怎么说才能走,人是我介绍的,最好我在那守着。”
“哦,这样啊,那明天鉴定会那边忙完了我去医院看看。”左煜诚说道。
左煜诚跟洪哥聊了几句医院的事,然后左煜诚说道:“听说跟徐教授一起参加了天文台测天仪维修的胡教授也会参与鉴定,不知道这消息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这是那个行长要求的,我感觉那行长似乎很不情愿给任志勇贷款,也不知道为什么?咱也不知道,也没法问,都知道胡教授跟我老师一样,都是较真不讨喜的犟脾气,还特意请他们俩过去。”
看来要有一场好戏看了,董庆说道:“洪哥,从你上回去天文台到现在,是头一回到店里来,你给讲讲呗,讲讲你到了天文台之后都是怎么解决那两位老教授的?后来怎么就那么顺利了呢?”
“谈不上解决,也就是哄着点呗,气消了,他们也知道这任务重要,吵归吵,该办的事也不能拖,有个在中间协调的也就容易了。”洪哥淡化了自己的作用,深藏功与名。
“哥你就是谦虚。”董庆伸了个大拇指。洪哥知道董庆拍彩虹屁的功力深厚,直接把他这句话无视了。
下午左三叔也过来了一趟,也是跟左煜诚说说第二天去参加鉴定会的事。电话里虽然能说的清楚,可是他还是想过来一趟。
左思柔的妈妈已经在准备回程了,他这边知道了女儿在学校门口对她妈说的话,不再担心左思柔会受到她妈的影响,一桩心事了却,整个人松快了不少。
其实让他更开心的是他前妻在女儿那里吃了瘪,这让他觉得说不出的畅快。很多年了,那个人一直那么强势,从来不觉得她自己有错,只站在自己立场想问题,哪怕为了达到出国的目的,背着他搭上了异国人……也就女儿才能治得了她。他憋在心里很长时间的一口气这才算吐出来。
“这个任志勇,可真能搞事情!”这是左佑真过来的第一句话。
“是不是鉴定名单故意不公布,小道消息却满天飞的事?”左煜诚也在关注着这场马上就到来的鉴定会。
“对,说的就是这个,其实这种事想瞒也瞒不住,毕竟参与的人又不是任志勇一个人。可他就是不公布,让不知内幕的人去猜,真会造势啊!”
猜可是比直接公布更让人感兴趣啊!
“这个碗,万一鉴定完了,不是真品呢?那他怎么收场?”董庆问道。
“他既然敢同意让人鉴定,就说明他有一定的底气,那个碗就算不是真品,也不会差。比如用宋朝留下来的窑址挖出来的瓷土烧制,釉料也选择真假难辨的,那就很容易引起争议。毕竟这种碗国内没有,大家都没实际接触过,也就是个别人去岛国隔着保护的玻璃看了看,根本没机会碰着。只要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它为假,那也可以,我觉得他最大的目的是造势,扩大知名度。”
“退一步讲,就算最后鉴定是假的,他也可以说他打眼了,花了大钱买错了。打脸不要紧,成大事者不要脸。只要能让普通大众知道他这个人,认识到他的实力,大把大把往他的金融公司投钱,哪怕贷不到那笔款,这也可以了。事实上他们公司的理财产品已经卖出去不少了。”
左煜诚点头:“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在于那个能给他带来巨额财富的滚雪球般的金融公司!
左三叔说完这些话,董庆的关注点却不在任志勇上边,他说道:“三叔碰着啥喜事了?你看你这个精神头,该不会是哪天要请大伙喝喜酒吧?”
叶小池也注意到了今天的左三叔一身轻松,以前看到的他比较阴沉,整个人像拢上了些许冰渣。
“哪来的喜酒,说正事呢,你小子能不能着调点?”
左佑真不想在这里当着几个人的面说起他前妻的事,所以含糊带了过去。
“哦,是吗?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三叔你这么精神,是哪种呢?”
“哪种也不是。”左三叔淡定喝了口左煜诚给他泡的茶,然后吐口道:“大庆你不知道四大喜之后还有四大悲的说法吗?”
“啥四大悲?”董庆还真不知道。
“久旱逢甘露-一滴,他乡遇故知-债主,洞房花烛夜-隔壁,金榜提名时-做梦。”
董庆:“…………”
“呵呵,三叔,您老有才!”
“哈哈,走了,诚子明天早上八点到地方,跟我一起进去。”说着左佑真离开了今古斋,他还得回他那个厂子。
最近外贸订单比较多,厂子里精通外语的人不够,他在招人。下午有几个人会去面试,他忽然想过去瞅瞅,以前他可是直接把这种事丢给人事部去做的。
“你俩也走吧,这儿有我一个人看着就成了。”离平时叶小池该下班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董庆觉得左煜诚这两天没怎么过来,今天总算忙完了,干脆他日行一善,给他们点空间,让他们有机会单独在一起待会。
至于说他羡慕不羡慕左煜诚,还真不。也不是说他一点也不想找一个,可他自己一个自在惯了,独惯了,怕被人管头管脚,也怕没有经济自由,去哪都得报备,他想了想也就怂了,决定继续浪几年,当个快乐的大龄单身汉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