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澄告诉你的?”
靳韶琛眸中闪烁着冷光,停顿了几秒,若有所思地问。
“不是她告诉我的,不过也差不了多少,是她跟蔺赫的对话,不小心被我听到了。要不是我听到两人的对话,我还被瞒在鼓里,以为你是安诺姐的良人呢。”
夜梦脸上都是讥诮的神色,伴随着重重的冷哼声。
靳韶琛眼神一敛,审度的目光异常的深沉。
他判断得出来,夜梦并没有说谎。
高峰之前跟自己汇报过,蔺赫跟蔺澄的碰头。
靳韶琛眉心一动,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店名,问夜梦是不是在那家店听到的?
夜梦错愕了下,挑眉,“原来你也知道了。”
紧接着,夜梦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对他的鄙夷,眼神轻蔑,“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有意思吗?蔺澄根本没理由跟蔺赫撒谎,而你却是真的跟蔺澄有染。”
夜梦口口声声的指责,让靳韶琛有些不耐烦。
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的部位,安诺说,晚上跟夜梦有约。
夜梦这个人,根本说不通,不把蔺澄那边解决掉,说清楚,夜梦是不会信了自己的。
先让夜淮把人带走,回头再跟夜梦解释。
“我先出去一趟,别放他们出去,夜淮要是过来,叫他先等我回来。”
靳韶琛交代了一声,便准备抽身走人。
“你别走,江御受了重伤,要去医院。”
见靳韶琛转身要走,夜梦看了江御一眼,心急如焚地喊道。
“死不了,”靳韶琛懒懒地看了一眼,“等下我出门后会通知个人过来给他检查下,去医院还是算了。”
……
“你说江御在这里?”
沈安诺低声问身边的蒋哲远,她此刻坐在副驾驶座上。
蒋哲远口中江御所在的地方,就是在前面的那栋大厦里,那栋大厦其实离交流大会的会场没有多远,隔了两条街。
“嗯,”蒋哲远转了下眼珠子,轻声开口,“不过这栋大厦是靳氏旗下的产业,新落成的,还没对外招商。”
“有车出来了。”
沈安诺闻言,也顺着蒋哲远的视线望了过去。
这辆车,她认识,就是靳韶琛的,中午她还乘过,两人一块去阳城大学那边吃过面,车牌号码一个数字也没变。
沈安诺身子,逐渐僵硬了起来,眼神中有眸中东西闪过,“是他的车。”
她掩下眼睫,淡淡开口,声音冷清而理智。
蒋哲远身体一震,深呼吸了下,突然有些于心不忍了,安诺这会肯定十分的伤心。
连他自己都意外,怎么会是靳韶琛呢?
蒋哲远按捺下心头跳动的急躁,从后视镜中看到远去的那辆车,又掏出手机确定了下江御腕表的所在地,“我们先下车,上去看看,腕表的定位并没有发生变化,江御极有可能还在上面。”
都到了这里了,沈安诺是绝对不会半途而废的。
她捏紧一直在冒汗的手心,伸手就去推门。
因为是新落成的大厦,又没对外正式招标,所以保全什么的,做得都还没到位,保安室就一个人,那个人正在低头玩手机打游戏,玩忽职守。
蒋哲远不费吹灰之力,带沈安诺上了电梯,到了八楼。
“在哪一间?”
“这一间。”
蒋哲远指了指前头的那一间。
“接下来怎么办?”
“你找个地方躲起来,我先去试探下情况。”
蒋哲远并不想让沈安诺冒险。
“不用,多个人多一份力量。”
沈安诺摇头拒绝了。
蒋哲远的脸上有着明显的担心,态度十分坚决,“不行,那边的情况不清楚,你不能进去。”
“是我让你带我来的,而且有我在,就是事情败露了,韶琛也不会伤害我的。”
尽管不知道那个秘密是什么,但沈安诺这一点还是有所确定的。
比起蒋哲远落到韶琛手中,自己的待遇一定好上一万倍。
她也不信,他这些天对她表现出的情意全是假的。
“我去,你在我后面。”
沈安诺思考了下,又有了新的主意。
“不行。”
蒋哲远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她的提议。
这两人商量来商量去,都没达成一致,最后在沈安诺的坚持下,她先过去试探。
因为如果蒋哲远过去,会惊动里面的人。
她是个女人,又是个身段纤细的,看上去就令人产生不了危险。他贴在墙壁上候着就行了,离得不远,伺机而动,又能及时帮上忙。
沈安诺镇定从容地去敲门,笃笃笃敲了三声,开门的是个壮汉,“你是?”
沈安诺望着虎背熊腰的壮汉,心里头盘算着撂倒他的可能性,有些低,因为壮汉开的门缝极小,所以她不清楚里面还有没别的监视的人。
“肯定是医生来了,这么个鬼地方,难道还有别人来吗?大块头,你快点让医生进来,我男朋友要是伤更严重了,我唯你是问。你们老板都同意找医生来看江御了,你们还磨磨唧唧干什么,你们两个是不是有毛病?”
夜梦精神十足地开骂,她看这两个大块头一万个不顺眼了。
找了好多逃跑的理由,两个大块头在靳韶琛出去后,又自动切换成了装聋作哑模式,好气人。
江御劝她稍安勿躁,她根本就稍安勿躁不下来,江御这伤还没治疗,自家大哥又要过来逮人了。
“我是医生。”
对亏了夜梦的及时提醒,沈安诺随机应变地飞快答道。
她的音色略带清冷,很好辨认,夜梦跟江御飞快地对视一眼,心里激动得要命,可却使命克制住,不能暴露了破绽。
夜梦缓了口气,又紧接着破口大骂,生怕露出可疑的迹象。
另一个大块头,无动于衷,对她的辱骂,纹风不动,淡定得都快成僧了。
“怎么没医药箱?”
大块头还是有脑子的。
沈安诺喉咙一紧,云淡风轻地道,“靳先生只是找我过来看下他的伤情重不重,不重就不需要治疗了,我的助理在楼下待命,医药箱在车里,真要是病得不轻,通知他拿上来也为时不晚。”
大块头听到了沈安诺准确地报出“靳先生”三个字,便不再为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