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办公室。
高峰再度进来的时候,靳韶琛想起了一件事,与蔺澄有关的,于是让高峰去帝都医院走一趟,带天探病的礼品过去。
他沉吟了下,叮嘱高峰买两份过去,一份给方怡,另一份给蔺澄。
高峰错愕不已,这四少家的女眷,怎么一个个都进了自家医院呢。
不过,靳总让他走一遭,他就去了。
高峰回来的时候,汇报说,“靳总,蔺小姐已经出院了,方女士留院保胎。”
高峰总觉得进那间病房的时候,方怡下意识地往他身后张望,在看到他身后没多出一个人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不免流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高峰不愿意多想,这方怡可是蔺家大少明媒正娶的妻子,夫妻恩爱,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风言风语,更不可能跟自家靳总有染。
靳总洁身自好得很,这么多年,他也就看到靳总对总裁夫人的态度非同寻常,其她女人在他眼中,还不如男人有用。
“那没事,你先下去吧。”
靳韶琛此刻心里想着的则是,既然出院了,那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
蔺澄是中午出的院,她是个习惯忙碌的人,这无所事事躺在病床上的日子她受不了,接了个电话自己医院那边有事,她就匆匆赶回去了。
忙碌起来,她才能把韶琛跟沈安诺的事情忘掉。
不然,她满脑子都是他们,分外难受。
她竭力克制住自己立刻找上沈安诺的念头,还是再等等。
从蔺赫口中得知昨晚他们是在帝都医院的心理诊疗室,韶琛陪沈安诺看病。
进心理诊疗室,肯定是有心理疾病。
沈安诺有病,她得出了这个结论。
她稍微打听了下,还知道了沈安诺目前的心理医生是墨汐。
这个世界可真够小的。
她刚跟墨汐碰过面还没多久呢,墨汐还登门造访跟自己探讨过一个病案,病患是个女的,得了厌男症,被人强一暴过,男人不能与之过正常的性生活。
她忍不住对号入座,将沈安诺跟那个女病患联系到了一块。
或许,她应该找墨汐谈一谈,了解下更多的情况。
如果真的是沈安诺,那么沈安诺五年前怀的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会不会就是韶琛的?
若是韶琛的,会不会就是念白呢?
……
蔺澄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猜想下去了,这个难题,越解越深奥。
还是得,一步一步来。
不知道自己出现在沈安诺的面前,她还会认出自己吗?
突然,她有些好奇了。
……
*
下班,坐上靳韶琛的车时,沈安诺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困惑,“魏涛的外派,是不是你做的?”
“你在为他鸣不平?”
靳韶琛捏紧了方向盘,眼神也沉了下去。
魏涛,魏涛,阴魂不散。
沈安诺有些头疼,这男人吃起醋来,就六亲不认,而且这根本不算是醋,是他乱吃飞醋。
魏涛,她跟魏涛之间清白得不能再清白了。
“没有。”
她不想跟他起争执,都说试试了,这男人就不能试着相信她吗?
“那你怎么这么关心他?连他外派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我记得研发部跟设计部隔了五层,就是研发部有什么风吹草动,不应该这么快就传到设计部了,何况魏涛这么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
靳韶琛跟吃了炮仗的驳斥道。
这些话说得沈安诺眼皮直跳,她深吸了一口气,脸色有些发僵,“是他来广告部跟我说的,我长了顺风耳也够不到研发部。你就这么希望我关心他吗?如果是,那……”
她这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靳韶琛恶狠狠地打断了,从齿缝间艰难地挤出三个字来,“你休想。”
他就想不通了,这女人的招蜂引蝶的本领这么牛掰。
这魏涛是成不了气候,其实他就是不痛快想找茬,谁叫她说对陆霆韬余情未了,这名字里有tao字读音的都犯了他的忌讳,触了他的逆鳞,更别提还跟她扯上了关系的,就别想全身而退了。
沈安诺偏过头去,又瞬间不怎么想理他了。
这男人动不动阴晴不定的性子,她一点也不想纵容。
车厢内的,风向变了,气氛变得压抑,幸好只有两个人。
过了一会儿,靳韶琛见她的视线还是落在车窗外头,始终不肯挪移,心里头更是觉得憋屈。
他莫名生出了一股浓浓的挫败,该死的,明明自己没错,是她的错,她招惹了魏涛,还跟自己秋后算账起来了。
难道还要自己低声下气去哄她?
要是破了例,那她更加有肆无恐,无法无天了。
别的,他都能忍气吞声,但跟她牵扯上的男人,还叫他忍,他不成忍者神龟了吗?
十分钟后。
靳韶琛按耐不住,眼角的余光又佯装漫不经心落到了身侧的女人身上。
她的右手慵懒地支在车窗上,露出一段凝脂般的玉色皓腕,莹润白皙,视线依然在窗外,仿若只有外头的风景最迷人,这车里没什么能吸引到她,连他也是无法让她多看上一眼。
该死的。
他这会很想骂人。
靳韶琛弧度优美的下颚,绷得很紧。
二十分钟后,靳韶琛的两道剑眉打了死结似的,怔怔地睨了一眼沈安诺,她依旧维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变动。
眼前的一切,他突然觉得有些模糊跟失真。
靳韶琛背脊一凉,心中大感不妙,她这会是不是在想,后悔提出跟他试试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他的脸色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阴沉了下来,脸上的表情黑得跟抹了锅灰似的,难看到了极点。
他的耐性,宣布彻底告罄。
车子吱嘎一声在路边某一侧生生停了下来,轮胎跟地面摩擦发出好大的声响。
沈安诺还没看清四处的景象,睡眼迷离地望了过来,红唇微张,口齿还尚且含糊不清,“到家了吗?”
此时的她,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问出口的话也是凭着一股本能。
靳韶琛额头的青筋突突地猛烈跳动了起来,气极反笑。
他一个人兀自生了这么长的气,还胡思乱想这么久,结果这女人倒是好,睡得人事不省。
这个既定的事实,让他的一口老血刹那飙到了嗓子眼,他的心,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