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失恋以后,509寝室内很是小心过一阵,平日里谈话都尽量避免恋啊,女人啊之类的东西,同时还偷偷瞟着白凡的反应。
观察过一阵后,他们发现白凡似乎对这些并没有什么过激反应,这才彻底放松下来了,又恢复了平日里肆无忌惮的玩笑。
白凡对于寝室里这些活宝的反应是又好笑又有些感动,何燕燕是他大学期间唯一的一个女朋友,现在说分就分了,自然不是一点都不难受。但是白凡他的自制力也不至于让他随随便便的去迁怒,想开了,其实也挺好的,而且他目前白天夜晚分两半的情况也确实不适合去哄女朋友。
让白凡有些奇怪的是,寝室里的其他两个人恢复正常了,但是罗帅似乎还没恢复过来,罗帅在他面前依然坚持不提任何与燕有关的字,坚决不开与女人有关的玩笑,每天给他带一日三餐,早上帮忙提一壶开水上来,甚至有时候连他的衣服也一并放到水房的投币洗衣机里洗了,洗完后还附带一起晾好。
罗帅虽然在寝室里与白凡的关系一直最好,但是以前也没关照到这种地步,白凡刚开始还以为罗帅是为了安慰他受创的心灵,但是现在,他不是已经没事了吗?
注意到寝室里另外两个因为遭遇了如此区别对待而幽绿的眼睛,白凡打了个哆嗦,看看课表,连忙拿上书催促他们快走快走。
……
今天是个好天气,阳光格外热情,一个小小的身影吃力的在一处长满杂草的小院子里洗着什么,一整条帷幔吸足了水后变得分外沉重,但是殷睿却没有抱怨这点,他只是很沉默的将帷幔上的炭黑字迹一点点洗干净。
看着字迹沾水后一点点晕开,又在他手指的搓揉下慢慢消失,只剩下一点淡灰的痕迹,殷睿黑沉的眼底蕴含着点点不舍,这是他与夜晚的那人唯一的交集了。但即使再不舍,殷睿还是一点一点的把这条帷幔清洗干净,然后挂在一棵树的树枝上晾干。这样,他晚上就又有地方给凡写信了。
将帷幔晾起来后,殷睿吃了一个馒头,见存粮已经不多,就悄悄摸出了院子,打算多弄点东西回来。
但他没想到,他还没走出多远,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来,连忙一闪身躲进一旁的假山后面。
殷锦,他的那个大哥。
此时殷锦的身后倒没有像平时一样跟着成片的人,但依然有两个书童两个侍女,其中一个书童手上抱着厚厚的一摞书,殷锦手中也拿着一本漫不经心的看着,突然他皱皱眉,手中的书随手向身后抛去,另一个书童连忙接住。
殷睿站在暗处看着这一行人,完全没有出去的意思,虽然殷锦不像那个女人一样见到他就想方设法的不让他好过,但是殷睿可还记得他这个大哥年少无知的时候也没少欺负过他,近年来虽然情况有所好转,但那种怜悯的眼神却是他最无法忍受的。
殷睿看着看着,视线慢慢的就凝聚在了书童抱在手中的书上,可以写字记录的纸,对殷锦来说可能是根本不会在乎的东西,但对他来说,却是无法拥有的,如果他有纸的话,他与凡每天所说的话就能够保留下来了……殷睿紧紧的盯着书童手中的书,直至这一行人消失在视线内。
殷睿掩藏住眼底的失落,转身换了个方向离去。
殷睿不知道,在此时,黑月神教内,正在掀起一场风暴。
殷南寒狠狠的将抱着他腿的女人踢开,冷声逼问道,“你说,你和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被踢开的女人捂着胸口,嘴角溢出一丝血来,显然受了内伤,赫然就是那教主夫人,但她此时却顾不上这些,急忙又向男人爬去,“夫君,不是那样的,我真的没有做出那些事情。”
“没有。”殷南寒冷笑道,一扬手抓起桌上的东西甩向女子,纸张撒了那教主夫人一身,“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格,到现在,你还想不承认吗。”
那一身华服,此时却说不出狼狈的女子捡起一张纸,只一眼下,面色顿时惨白起来,就连手都开始剧烈的颤抖。
殷南寒冷眼看着这个伏在地上的女人,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道,“现在,我只想知道,殷锦他,是不是我殷南寒的种?”
那本来已经有些失魂落魄的女子一个激灵,一下子被这句话惊醒过来,她顾不得身上的伤痛,再次向男人爬去,脸上的神色竟然比刚刚还紧张,“夫君,夫君你怀疑我没关系,但是真的与锦儿无关啊,锦儿是夫君你从小带大,是不是你的夫君还不清楚吗……”
殷南寒又一次笑了,只是这一次的笑容冰冷中还带着些许自嘲,“是啊,是我从小带大,但是一想起我为别人养了十多年孩子,我就恨不得一把掐死他,你说,你让我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我该怎么回报你才好呢,将你与那奸夫所生的孽子掐死在你面前可好?”
“不,不要啊夫君,锦儿他真的是您的孩子。”一身狼狈的女人拼了命的摇头,一想到自己珍若生命的爱子可能真的会惨遭眼前这个没有心的男人的毒手,她就不寒而栗。
“是我的?你凭什么说是我的?殷锦从小与本座就没有半分相似之处,现如今差距更大,直到看到你那奸夫,本座才知道这是为什么。”
……
“你放心,你那奸夫本座已经让人挑断他全身所有经脉,很快,你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团聚了。”
随着那一声声恶毒的话语,趴伏在地上的华服女子只感觉一股寒意弥漫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