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给朕倒些酒。”楚文宣看着舞姬们跳舞,心下来了兴致,对一旁的皇后说着。
皇后不言语的替楚文宣斟酒,眼睛不看他,也不看舞姬,专心致志的做着手上的事情。今日,她原本是不打算来的,可是想到贤王,终究还是想再见上一面。
心里想着,便忘记手上的事情,酒蔓延出酒杯,从桌上洒到了楚文宣的衣裳上面。
楚文宣看着皇后双眼无神的模样,抓住她的手,“放下吧!”
皇后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误,“皇上恕罪。”赶紧低下头道歉。
楚文宣摆摆手,“无妨。皇后若是闷了,可以去走走,不必在这儿陪着朕应付这些大臣。”
皇后笑了笑,拿出手帕擦拭着被酒浸湿的地方,淡淡地说道,“臣妾不觉得闷,只是湿了的衣裳,皇上还是不要穿的好。”
“你这算是在关心朕吗?”楚文宣反问,眼睛看着皇后,再没心思去管那些舞姬。
“臣妾犯的错,自是该由臣妾想办法。”皇后没有抬头。
楚文宣哑然失笑,她总是有办法扰乱他的心,哪怕是一句话。
她的心中为何就是没有他的位置,这么几年,他于她来讲,到底算什么。主宰者,还是恶魔,大概是恶魔吧!不顾她的意愿,就这样将她囚禁在这深渊的皇宫之中。
有时他也讨厌自己,整个西夏都是他的,他坐拥无上的权利,有无尽的美女,为何就是对她情有独钟,她的一颦一笑,一个举手投足,都牵着他的心。他不想自己太弱,不想有软肋,可自从她的出现,他的心再不属于他一人。
楚文宣起身,同大臣们说了几句话,皇后见状也起身,“皇上要去哪里?”
“更衣。”
皇后闻言,赶紧先一步走在楚文宣的前面,很快,便看不见皇后的身影。
来到屋子,果真暖和,楚文宣坐下喝了杯热茶,皇后拿着衣裳来到楚文宣的面前,“皇上请更衣。”
“好!”楚文宣应着,站起身,由皇后摆弄着。他闭上眼享受着这一刻,每每这种时刻,他才有从没有过的错觉,皇后是真的属于他。
“皇后,如果朕现在放你走,你会走吗?”良久,楚文宣沙哑着声音问道,他今日喝了太多酒,加之之前本就些风寒,因此一会儿不说话,嗓子便哑的极快。
他掩着嘴咳了两声。
皇后整理衣服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即有恢复自然。她低着头,替楚文宣理了理腰间的带子,道,“皇上伤了风寒,回宫不要忘记请太医医治才好。”
“很难回答吗?”
“臣妾从不回答不会发生的事情,很没意义,皇上说是不是。”语气平静的毫无波澜。
楚文宣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罢了,朕想朕已经知道皇后的答案了。你若是累了,便在这歇会儿。朕……先出去了。”
皇后没有回答,微微福了福身。
楚文宣回到了前厅,大家脸上都挂着笑,尤其是舞姬,笑的魅惑,可是他此刻毫无兴致。如果他真的放皇后走,那她一定会毫不留情的走掉。
他不是没有想过,可是皇后如果真走了,他要着这一切又有何用心无处寄托,终究是一场空。现在即使她不爱他,至少他想她的时候,便能见到。他是很自私,他也知道,可他就是无可奈何,放不下,于他,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楚文宣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并不香醇的酒,嘴角轻轻呢喃。
慧语啊,你可能要恨上我一辈子了。
楚文宣走后,皇后并没有待在屋内,屋子里虽然暖和,却也有些闷。她想到刚刚楚文宣说的放她走,呵!恐怕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实现了。
屋外,丫鬟们忙进忙出,皇后索性也出去,寒冷的空气并没有让她感到不适,反而很畅快。本就不新鲜的心和这样的冷天,很配。
贤王正朝着清风殿走去,恰好经过客房的时候,看见了独自一人的皇后。
远远地,皇后便看见了贤王,朝他微笑示意。
贤王走近,“这样冷的天,皇嫂何不进屋。”
皇后看着贤王今日的气色不错,想来兰元照顾的很好,她心里也安慰了。
“刚从屋子里出来,想出来走走,王爷这是准备去哪?”
“臣弟正要去王妃那儿?外面天冷,皇嫂还是进屋的好!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臣弟得赶快过去了。”
“去吧!”皇后温和的说着。
贤王作揖告辞。
皇后仰头看了看天空,阳光有些刺眼,不知为何,心里突生悲伤失落。一瞬间,刺骨的风儿像一把锋利的寒刀,一刀一刀剜着她的心窝,眼角不知何时落下几滴泪水。
“娘娘,您怎么了?”身旁的丫鬟见状,小心的问道。
皇后抬手擦去泪痕,苦笑的将最后两滴眼泪笑掉,声音悠悠的,“大概是风迷了眼睛。”
“冬日的风最是寒冷干燥,奴婢扶您进屋吧!”
“好啊!”
这样的天真冷。
如果有机会,皇后宁愿自己从没见过楚文宣,还有贤王。就算此生她不会太快乐,也不至于太悲伤。
有的人,从没有带给你希望,可他总让你不停的感到绝望。
有的人,不曾带给你希望,却还要让你陷入无止境的深渊。
于皇后,贤王和楚文宣就是这样的存在。
贤王到了清风殿,兰元正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床帐,见贤王来了,笑的合不拢嘴。
“果真一醒来你就在。”兰元俏皮的眨眨眼睛,语气欢快的说道。
“怎么醒了不起来?”贤王坐到兰元的身边,替她理了理头发,问道。
兰元转着两个大眼珠子看着贤王,“王爷,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回去了。”
贤王的脸色突然变得不好,他轻轻的将兰元拥入怀中,难道她也感觉到商楚快要消失了吗?
“王爷,你怎么了?”兰元在温暖的怀中轻声问道。
贤王摇摇头,“没事,就是有些想你了。”
兰元高兴的笑出了声,她们这才多久没见了,加起来不到两个时辰。贤王真是说起情话,脸都不红。
可是贤王越是这样,她就越担心哪天会回现代。刚刚做梦就是梦见自己回到了现代,从此再也见不到他。想到这里,兰元也抱紧了贤王,“王爷,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你一定不要恨我,也不要太想念我好不好。”
真有一天回到现代,那一定不是她所愿。如果贤王恨她,她会心痛,如果贤王太想念她,她也会心痛。
“我怎会让你离开。”贤王回答。他只当是兰元预感到了这次的战争,不曾想,两人所想,皆不是同一件事。
不同的是事,相同的是,彼此深爱着对方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