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单达和其他所有队员都坐在沙滩上,看太阳在海的那一边落下,夕阳在天空中留下光彩夺目的余辉,正深深地映照在海面上,随波而动。这是一幅美妙的图景,让人不禁感叹宇宙被造的奇妙,在这诺大的地球上,每天仅被一个火红的圆球照亮,它不仅给人带来温暖,还带来了光明,而它也通晓人的性情,知道人在忙碌后需要休息,于是,便在一天二十四小时中,默默隐退一半的时间,这便有了黑夜。它规律地早出晚归,从不迟到,从不早退。而这一切的美好,只有当人们工作之余,静静地坐下来,眼睛被它漫妙的霞光照耀,用渴望与赞美的心情去欣赏,用心灵和情感去品尝时,才能体会的到。
“真他妈的太漂亮了,我要是一辈子都能住在这儿,那该多好。”回去的路上,有人这样叹息。
雅单达决定,等从海上回来后,他一定要带维娜一起来这儿,让她和自己共同分享这美景,那才有意义。“我会实现这个承诺的,”他告诉自己,“一定会”。
第二天早晨,他们比太阳早起了一会儿,在一个广场上,一位政府高级官员向他们致敬,并说了一番振奋人心的话,还发给每人一套军用服装。
当晴朗的天气伴着清晨的阳光普照在大地时,第一批志愿者们烽烽火火地列队出发了,他们两旁无数的人们自觉地让出一条道,恭恭敬敬地让他们穿行,他们像是一支即将奔赴战场的远征军,轰轰烈烈地登船远行了。
这是一艘中等型号的船只,上面的设施并不先进豪华,但总算宽敞。厨房预备了两个月的食物,不出意外的话,四十天就能到达目的地。队员们驾起了风帆,让船在一股清风吹扶下,遥遥起航,天气一片晴好,水面平静,船只载着志愿队员和他们的盼望驶出了港口。
“我刚才真是被吓的腿都软了。”队员们开始聊天,说起刚刚被人们欢送的情景,“第一次有这么多的人看着我。”
“可不是吗,我真担心自己会走不好路,一下跌倒在地上,”一个人边用毛巾擦汗,边说道。
“那是因为你是新娘子,头上蒙着盖头,看不见路了。”
“哈,哈,哈,哈。”人们大声笑了起来,笑的声音很粗犷,很豪放。他们像是早已认识的老朋友,现在正随意地开着玩笑,没有一点拘束感。
“不过,这新娘子长的还挺有男人味。”扎特挑着眉毛看着他说道。
一个胖子走上前来,用手揽着那个人的腰,“那好吧,这新娘子我要了,今晚把他送到我的府上。”
被逗的那个人捞了捞头,不好意思地说,“别拿我逗乐了。不过说实话,就连结婚那天,我都没那么紧张。”
“真他妈的糟糕,”突然有人骂到,人们一下子不笑了,眼睛紧张地朝他望过去,“怎么了?”有人问他。
“我他妈的忘记把老婆的照片带来了。”
“哎吆,”人们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你把老婆弄丢了呢。”
“我可老婆长的很漂亮,我想让你们见识见识,但我又——”
“但你又没把她的照片带来!”那个胖子插着话,“算了吧,伙计,就跟别人的老婆长的都很丑似的。别失望了,没人会娶一个自以为像猪一样丑的女人做老婆。就连我家那个爱唠叨的婆娘,我也觉得还不赖。”他停下来,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没她唠叨,还真不行。”
“是谁家的婆娘爱唠叨啊?”这时,大副从驾驶舱里走了出来,他的声音很和缓,表情暗淡,他从一幅大大的老花镜的上方打量着队员们。
“呃,我不是在说您,先生。”胖子连忙解释到,和大家一起向大副敬礼。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在说我,我又不是婆娘。”大副看看队员们,“好了,现在我要宣读一份文件,请大家听清楚了。”他摊开手中的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政府公文。另外,还有一些关于海上航行的注意事项。
大副把眼镜望上抬了抬,从眼镜下面露出的一点小缝里,看着文件,用平淡的语气读完了它。最后,他说道,“各位,航行其间,祝你们一切顺利。”大副合上纸,朝驾驶舱走土。突然,他又转过头来,又从老花镜上方冒出两只眼睛,看着胖子说了一句,“不过,谁家的婆娘都爱唠叨。”在他冷漠的表情后面透露出想笑的欲望。
大副走后,有人低声说道,“真不知道他戴着老花镜干什么,根本用不上。”
“是做装饰品的。”他们这样嘲讽说。好像胡乱的评说上司是一种乐趣一样。
“不过这个人还挺幽默的,我想我们很快就能跟他在一块聊天了。”扎特颇有洞察力地说道。
船已经离开港口很远,朝另一个方向驶去,岸边的风景还依稀可见。向海上望去,大大小小的将他们环抱在其中。跟来往不多的船只相比,这一艘应该算是体面的了。
雅单达带着比利来到甲板上散步,第一次在海上航行,他有种前所未有的新鲜感,他觉得空气是纯净无暇的,风是清凉的,就连这夏季的阳光也是温暖的。雅单达停下来,靠在栏杆上,吹着舒适的海风,下面的海水正翻滚着波浪,急速流向身后,船在其上轻盈地行驶,速度绝不逊于陆地上的卡车。远处的小岛黑黝黝的一片,让人觉得很凉快。雅单达仔细盯着岛上的树木,带着探密的心情想知道上面有什么,是否会生存着某种从未见过的兽类和野人,或在哪个隐密的地方有一个时空隧道之类的东西。
望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岛上的黑树林仍一动不动,他们乘坐的船只已经离海边越来越远了。
中午,厨师为志愿队准备了丰富的食物。在餐厅里,船长、大副和所有队员共进这次旅行的第一餐。船长是一个四十多岁,经验丰富的航海家,打从中学毕业后,就投身到了海上事务,他的小鼻子上一双深邃明亮的眼睛简直能看透一切,向嘴角两边高高翘起的大胡子幽默滑稽。他一坐到餐桌前,就跟大家聊起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