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夜色已深,气温急剧下降,白天被晒的滚烫的地面也冰凉刺骨,金石躲在阴暗中,赤裸的上身紧贴墙壁,若有若无的往院落中望。
院落中,马车上绑着几个大箱子,狂牛坐在箱子最顶端,宛如天神俾睨众生般看着鼠目男解绳子。
鼠目男毫不慌张,带着得意的笑有序不乱的解开五花大绑的麻布口袋,取开袋子,露出个被五花大绑的精致小人,不是秀儿又是谁?
秀儿双眼蒙蔽,嘴巴被堵,四肢被绑得结结实实,动一下都难,偏偏耳朵能听,突然听到有动静,吓得不轻,哪有骂金石那股嚣张气势。
鼠目男指着秀儿,道:“狂牛老大,人我给你绑回来了。”
狂牛递了个眼神,马车旁一人抱着个箱子走过去,他打开箱子,里面是一颗觉醒石,他强行把秀儿稚嫩的手掰到觉醒石上,秀儿吃痛挣扎,却没一点用。
小手刚触碰到觉醒石就散发出淡淡的蓝色,是那种透明的蓝,那人对狂牛说道:“老大,是风系。”
狂牛点头表示知道,对鼠目男说道:“你莫不是随便找个人回来吧!”
鼠目男一点都不慌,道:“狂牛老大放心,规矩我还是懂的,怎敢随便弄个人来糊弄您。老大您是知道的,我别的本事没有,就这双眼睛还不错,上月我和卖家接触时见过这小妮子,准没错。”
狂牛也是知道鼠目男的,点点头,道:“关进箱子里,喝吃好喝供着,别饿出个好歹。”
“老大放心,这事儿我们门清。”鼠眼男笑道。
终于了却一桩心事,回去不用受罚了,狂牛耸动一下疲惫的肩膀,跳下箱子,道:“多派些人守着,千万别出岔子了。”
“是的,老大。”
鼠目男把狂牛恭送走,立即换了个嘴脸,道:“快点,把她丢进箱子里。”
秀儿如抓小鸡一般被扔进箱子里,她拼命的挣扎,直到箱子被封起来那一刻还在挣扎。
“都精神点,别睡着了。”鼠目男喝斥几句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呸,什么东西!”
“你小声点,他这次立功了,狂牛老大肯定会向着他。”
“知道了,你快点来替我,今晚酒喝多了。”
金石不敢有多余的动作,马车被四个人守着,看样子还都不是普通人,应该和自己都是战士,每个都比自己强上一些。
金石一直没问秀儿的事,从她捏碎那个大法师喉咙时他隐隐约约猜到了一点,当初只是觉得秀儿对他充满了恨意,狠不得亲手杀死他,却不知恨意从何而来。
现在知道了,他心底也莫名生出一股恨意,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竟然有人口交易。金石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把那些人都杀个干净,但他必须冷静下来,也在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
金石大脑飞速转动,他慢慢退出巷子,绕了很远的路,翻了两道墙,进入客栈另一个方位。
此时已是夜深人静,掌柜伙计全睡了,没人发现金石摸进了客栈,他发现鼠目男和另外几人拼了一桌,正喝得高兴。
据金石的观察,除了狂牛应该还有四人,这会儿应该在某个客房睡觉,下半夜好轮换外面那四个守夜人。必须要摸清楚情况才能动手,不然人救不了,自己也得搭进去。
楼上有个房间还亮着灯,金石把剑背背上,大堂漆黑的角落里爬上去。然后猫着身子轻手轻脚的潜伏到门外,他透过门缝往里看,发现狂牛正在被两名穿着暴露的女子疯狂灌酒,狂牛来者不拒,拼命喝着。
这对金石来说是个好消息,他只需要等他们都喝趴下睡死了,他就有机会了。
按金石的推断,楼上都是豪华型的,其余人应该在楼下,且靠近后院位置,一旦后院有风吹草动能立马做出反应那种。
初步猜测了几个房间,都没办法避开,金石只得等待,他在二楼尽头的角落里缩成一团让体温流逝更慢一点。
这个位置很好,能近距离观察楼下酒桌的情况。
这一等就是大半宿,德瓦岗的夜实在是冷,金石精壮的体魄都快扛不住了,身体开始颤抖,好在没颤抖多久楼下酒桌所有人都醉趴下了。
金石又摸回狂牛房间外,一看就知道狂牛战力不俗,必须确保他也喝趴下了才能行动。此时房间里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金石把耳朵贴在门缝听了一小会儿,听到屋里传来震天的打鼾声,才放下心来。
金石蹑手蹑脚的从二楼顺着柱子滑下去,开始寻找换夜睡觉那几人的房间。
在离后院最近的那个房间金石找到了他们,按经验推算,他们还有一会儿就得醒过来,必须抓紧时间把他们干掉。
房门没关,是留给喝酒那几个人的,正好省了金石一番功夫,他轻手轻脚溜进房间,慢慢掩上门,赤裸着脚犹如猫一般,一点声响都没有。就算穿上鞋也不会有动静,这种事他干得多了。
屋里是通铺,左右睡了两个,这可难不倒金石,金石轻轻抽出长剑,长剑由黑铁和精铁打造,其中黑铁占多数,漆黑的剑身完美与黑夜融合。
金石猛的一下跳上床,跳得重落得轻,脚沾床时,剑锋已落在其中一人脖子上,他收缩的身体前倾,剑锋以前突姿势狠狠割破喉咙。
前突的剑向上划一道弧线,落在另一人的脖子上,再以收剑姿势重重割破敌人喉咙。
动作连贯起来,用时就少,割得够深,至落气也发不出一点声音。两人眼睛都没睁开一下就这样被杀死。
金石收剑之时身体已经往对面跳去,尽管另外两人已经听到动静醒来,但金石的剑锋已到,砍在正要起身那人喉咙上,剑砍得够深,没让他发出一点声响,抓着剑锋,双脚一蹬,就此死去。
金石顺势一倒,手捂住另一人嘴上,身体重量把他重新压在床上,不等他挣扎几下,金石索性弃剑,抱着他脑袋猛的一扭,后脑向前,四肢瘫软没了动静。
金石迅速跳到门口,确定没惊动外面喝醉的人,他才长长出了一口气,调整呼吸,随手摸去脸上滚烫的血迹。
金石又跳上床,用被子把割喉的那三人脑袋严严捂住,这样能让血腥味散得更慢一些。
他做完这一切,在门口取了一把弓箭,蹑手蹑脚走出房门,把房门恢复至原状。然后迅速没入黑暗之中,慢慢向后院摸去。
后院有四人,必须紧密计划,按金石的推算,他从暗处用弓箭发起偷袭,可迅速杀死一名敌人,若敌人反应慢,可以射死第二个敌人,但他依然要面对两个敌人,若是第二箭没有击毙敌人,那他就要面对三个敌人。即使他打得过三个敌人,动静肯定很大,整个客栈都可能被吵醒,若其他人赶到,或狂牛赶到,他自己逃走都难,更别谈救人了。
所以金石没有进攻,他在等,因为德瓦岗的夜真的很冷,人一冷就会感到困。今晚已经没人来换夜了,他可以慢慢和敌人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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