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梁漪一脸郑重地催促我,“有杀气,很浓重的杀气。”
的确有不对的地方。
百语的信上可是写的清楚,叫大白狼在这里等我的,可是大白狼却迟了,若是我早走一步,根本就见不到它,它路上必是出了什么事情耽搁了。
月光下,地上有个人影子,那影子竟站在树尖上。
抬头看去,那梨树的顶上竟站着一个人。
月光下,他衣服上飘着的长长狐裘清晰可见,看不清他的面貌,但是那装束却绝非昱澜人。
“汨罗!”
梁漪站在我身前,将我、青痕、泷司护在身后。
“什么人。”喊完话梁漪压低声音对我说道:“快走,马上走!”
“哟,那头白狼来找的是你么?”那站在树上的人问道。
梁漪还未回答,忽又转头向着另一侧看去,我顺着他的眼神瞅过去,那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少年。
“这是九哥,我搞不懂了!”少年冲着树顶上的男人叫道。
“杀了这两个男的,回家。”
“你敢!”我怒道。
“呀,这女孩不同意,九哥。她好凶!”
“十四,你杀人还要一个个问么?”
少年往这边瞅过来,“那边那个男的,你往前来,我要杀你,我不想碰到那个女的和小孩子,你们俩个男的出来。”
“昱澜的土地上,也由得你们撒野。”梁漪看了眼身后的我们,向着那少年冲去。
“九哥,这个功夫不错。”月光下,那少年兴奋地叫道,“你要不要玩玩。”
在梁漪一阵强攻下,那少年竟还谈笑自如,来人功夫不是一般的强。
泷司站在湖边,双眼瞅了眼树顶的男人又瞅向那少年,一声不吭,我心下骇然这时候他还能如此淡然,拉着青痕站在他身边,心里慌得要命。这俩龙,一个弱小一个伤病,赶上这俩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人,不知道结果会怎样。
那树上的人倒不急着下来,只管看着打在一起的梁漪和少年,那少年从刚才起就一个劲地叫嚷着,“不错不错,打得好,这下打得好。”喊出来的话实在让人心焦,而梁漪想是挂念着我们这边,打一打便要瞅瞅我们是否安好,这性命攸关之时,他这样做岂不是将命白给别人宰!
“嘭”,果然,又是一回头的时候,梁漪身子向后倒飞躺在地上,竟是在那瞬间被少年抢了空子实实在在挨了对方一掌,这若是刀子,这一下子可还有命在?
“梁漪,梁漪。”我跑向梁漪,他起身,尽管拼命忍着,嘴角还是淌下血来。
“呀,我打到你了,我以为你能躲开的。”
心里头忽地生出一口恶气,感觉有什么被撩动,十指剧烈地抖动,就像有股积压在体内的气息想透过指尖释放,我站起身向着那少年挥手指去。
月光下一道银色的光线划过长空直奔那少年。
“十四,快闪开!”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只看到一股水浪照那少年身上打去,速度之快竟连那少年都未反应过来,人就被水浪打了个结实倒在地上。
那树上男人这一刻已经飘落在少年的身边,一把扶起少年他向我看来,我的双手却在这瞬间又一次举起,那股积在体内的气息似乎顷刻间便要释放出来。
男人抱起少年转身跑了,几个跳跃便没了人影,我擎着双手却不知道这一刻该如何是好,我能感觉到体内气息乱窜,搅的我的心好乱。
耳边忽地传来泷司的低喝:“别动,控制住气息,别乱动。”
我只好含着这股气,不敢乱动,只微微地回了下头。
身后的湖水已如一面巨大的水墙高高的立起,怎么会这样?它是什时候立起来的?
忽然有些心慌,我想起了上一次的湖边,我被水拍倒在地上。心一阵恍惚,眼看着那水墙就要倒下来,我的两只手却在一瞬间被紧紧握住,那即将崩塌的水墙也在顷刻间又直立起来。
泷司站在我的身后,低语道:“头转过去。”
我扭转头,不敢再看身后,可是心里还是后怕着。
手明明在发抖,胳膊也是抖个不停,可是泷司的手握的很紧,无论我的胳膊和手怎么抖,都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托着。
“闭上眼,什么都别想。”泷司在我耳边低语。我忙闭上眼睛,可是脑子里乱乱的,全是身后那可怕的高高的水墙。
“慢慢的呼吸,慢慢的。”泷司的声音近在耳边“听我呼吸的声音,跟我一起呼吸。”
听泷司呼吸的声音他呼吸的声音在哪里,为什么我听不见心里好急,好乱,呼吸,呼吸听泷司呼吸的声音,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很近很近
一二一二
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平复,是先时在我身体里回荡着的那股欲冲出体内的气息,它们正在慢慢的消退,消失
那双紧握的手忽地松开了,我的耳边也没有了呼吸声,睁开眼转头看去,那座水墙已经很矮很矮,我松了口气放开手,它们“哗”地打在水面上,一阵波纹后恢复了平静。
张开嘴呼出几口长气,我向着泷司看去,他正向着车厢那边慢慢走回,再看梁漪、青痕,梁漪正紧紧抱着青痕看着我,两个人眼睛都是瞪得大大的,向着他们走去,梁漪居然抱着青痕后退了一步,嘴里说道:“别吓着孩子。”
愣愣地看着他们,我彻底傻眼了,没想到有一天有个男人会对我说出这种话来
“啪啪”,猛地青痕小手在梁漪的脸上拍了两下,“快过去!”梁漪这才抱着青痕向我走来。
青痕向我伸出胳膊,我抱过他,转身向着车厢走去,梁漪则跟在我的身边边走边说,“你刚才那是做法?”
“你离我远点。”
“瞧瞧,生气了?”梁漪说道:“小心眼。”
站住脚瞪着他正想对他发火,就看到他嘴角那太过明显的血痕。
“你没事吧?”我有些担心,“要不回去托人找个郎中看看?”
“用不着,这点伤不算什么,”梁漪低头,抬手擦了下嘴角,“我们这种人,身体很经打的。”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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