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人见血会害怕,会下意识的远离,徐斌则不同,这是他从小到大真正意义上一次见血的打架,小时候那种摔跤不算,当他看到了对面的男人头顶流淌出浓重的鲜血并且一翻白眼时,不仅没有感觉到害怕,反而有一种热血沸腾的亢奋,与技能神选无关,在得到系统之前,如也有类似的场面,他同样会感觉到亢奋。
脑子里没有了系统,没有了技能,只有屈辱性的被群殴,你们敢打我,我弄死你们,我要弄死你们!
抱着这样的情绪,徐斌向着十几米外的店铺冲去,恰在此时,狭窄的通车道口内,钟雨那总是来接她去玩的‘男友’将车停下,看到对方好几个大汉拎着棍棒没有了往日的跋扈,只是下车到钟雨的身边问她怎么样,然后拿出手机叫人。
徐斌冲进自己的店铺,将那把砍刀拽了出来,额头的鲜血盖住了眼睛,随手将桌角的抹布拿起擦了一下,无师自通的将抹布缠在了握刀的右手上,冲出门时扫了钟雨和年轻男人一眼,两人过后都将这眼神铭刻在心里,一辈子都忘不了这眼神传递出来的信息,他们不愿意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那眼神有一种死寂般的杀气,这个平日看起来脾气很好模样不出众的小家伙,是个敢杀人的主。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车东等人还傻傻的观察那位被砸倒的人,车东看到对方那样心里怒火燃烧,这些人都是从麻将馆找来的,平日里吆五喝六还行,到了真章是真不行,这被打的,医药费还得老子出,妈了个巴子的,徐双全,你小子……
怒火还没等到释放,看到的是徐斌拎着刀从店铺内跑出来,脸上额头还有没擦干和新流淌出来的鲜血,臭小子,你还敢动刀是咋的,车东拎着木棍就迎了上去,迎接他的是徐斌毫不躲闪的刀芒。
不是扎,不是剁,是砍,这类刀的威力就在砍上,画面很残忍,实际的杀伤力真抡起来不一定比水果刀强多少,但无论杀伤力如何,这是刀,是能够威胁到生命的武器。
车东的木棍还没砸到徐斌的肩膀,对方的刀划过一道弧线,没有任何犹豫的砍在了车东的前襟,刀锋所过,鲜血随着刀刃而出,没有那种影视剧中鲜血喷溅画面感无比爽利的情景,车东只是哎呦一声,甚至都没有立刻感觉到疼痛。
人是视觉感官动物,车东见到了刀在自己身上划过,带起的一点点鲜血要比疼痛更早惊到他,徐双全真的敢动手?
一段奔跑,取刀,砍下第一刀之后,徐斌脑子不再是被愤怒充斥,下意识是害怕,旋即才想到神选的技能,借着没有完全消散的愤怒,又一次将刀抡起来,在车东的肩头又砍了一刀,这时的车东被砍倒在地,满脸的惊容喊着:“杀人啦杀人啦。”
表面硬的家伙,当你撕开他的面具时,看到的是一个弱小卑微的灵魂。
徐斌拎着带血的刀追向了那几个打他的打手,步行街的保安是远远站着没有敢过来的,动刀了,一个月赚这一千多块钱,脑子有病才往前冲,你让没枪的警察过来,十个都不会有一个敢动手的。
“啊!”
当徐斌一刀砍在了其中一个人的身上时,三个打手也不反抗了,本就是一顿饭几盒烟加上洗浴按摩一条龙的报酬,谁傻啊,碰到硬茬子真跟人动手,撒腿就跑,那速度都让人觉得他们是练跑步的。
徐斌拎着刀又折返回来,感觉到疼痛的车东用脚后跟和屁股蹭着地,惊恐的看着他不断向后挪动:“杀人啦!你,你别过来!”
聪明的人懂得势上加势,左右跋扈了一回,徐斌蹲下身子,砍刀冲着车东的大腿扎了一刀,在对方痛苦恐惧交织的嚎叫声中,抽出刀抡起来要砍向他的脑袋,就见车东一阵颤抖,小便失-禁是吓的,恰在此时,车站派出所的民警到了步行街,。
徐斌解开抹布,将刀放在一边,坐在路边的台阶上,用那擦桌子的抹布不断的擦着头和脸,面对着民警先举起了双手,示意自己不反抗,然后将刀扔了过去。
“我是正当防卫,他们过来打砸我的店和人,大家都能给我作证。”
先喊一嗓子,作为胜利者的一方,又是主场,尽管徐斌在这里并没有混熟,但作为邻居,看到这么个狠人成为自己的邻居,而对方又是软脚虾,不会撒谎说实话的勇气还是有的,再有钟雨这样一个证人的存在,车东带着人强硬闯入她的店铺,已经与抢劫打砸挂上边,最后被人给放倒了让人给砍得大小便失-禁,那只能说,这几个家伙是纸老虎,碰到了真老虎,本来徐斌最后一刀有防卫过当的嫌疑,车东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但等到医院一检查,被砍了三刀的徐斌、被砸了一砖头的打手,都没有事,都是皮外伤,也就无所谓过当与不过当了,派出所调查清楚事情的经过之后,调解。
车东连徐斌留下来的几百块钱医药费都没敢用,包扎好当时就转院,当天晚上李久仁就带着十足的诚意到了徐斌的店铺当说和人。
有杀人勇气的人,阎王都怕,尤其是徐斌这种不招惹别人也不去惹事的人,更是谁都不会招惹,你说你没事招惹他干嘛,人家老老实实的在那生活着,不招灾不惹祸,你非得得瑟的上去挑衅一下,叫人给你一顿揍,老实了害怕了,连一点点想要报复的想法都没有,你报复什么吧,身边人都会埋汰你,你不招惹人家,人家还能来砍你不成,低个头,谁的生活也不是刀光剑影,自己去过自己的日子就好了。
李久仁带来了两千块钱,一部分是徐斌留在医院给车东的医药费,一部分自然就是赔罪礼,车东是真害怕了,本身就是个在乡下的无-赖,拥有了一门手艺混到省城,这些年在李久仁的小圈子里作威作福,背靠着师兄弟赚昧良心钱活着,你让他吓唬个人还行,真要让他碰到硬茬子,瞬间就软了下来,刀砍在身上是真疼啊。
徐斌本就不是一个好惹事的人,从小到大也没跟谁红过脸,今天真是逼急了,也是有系统傍身,这才牛了一把,刀被没收了,被派出所批评教育了一番,暂住证重新办理,也算是在火车站前步行街这一代挂了号,你惹不惹事派出所不知道也没有办法预知,你敢砍人敢下死手这是大家都看到了,这一次你是正当防卫,下一次呢?
钱收了,话只说了一句:“就当做我们谁也不认识谁,老死不相往来,我不会再去找后账,不过他找来的人他自己去摆平,真要是再来报复我,别怪我不客气。”
说多少不如做一点实事,以前徐斌要是这么说话,首先李久仁就会撅他,现在则完全调转过来,那是真拿着刀往人身上递啊,车东当时要不是尿裤子,说不准那一刀就搂头盖脸砍下来了。
“行,我知道了,对了,这几天师兄弟凑了一些二手家电,到时给你送来,看看你觉得能翻新的就留下,你现在名气闯出去了,多提携提携你这些苦哈哈的师兄弟,出来外面混生活,都不容易。”
一句都不容易,道出了这类生活在城市边缘人的心声,他们不是工地的建筑工人出大力的,那些人从来不会对这座城市有任何的留恋,干一个工地赚到钱了回家去老婆孩子热炕头,家是家,省城只是打工的一个地点,这里没活了,完全可以到别的城市,出大力的到哪里都吃香,近几年的力工雇佣费用更是水涨船高,过去所谓的苦大力,现在一个月收入过万,早已经超过了看似光鲜亮丽实则生活温饱线上的这些简单手艺人。
送走了李久仁,徐斌摸了摸脑袋,之前被打的疼痛席卷而来,看到隔壁钟雨还是没回来,心下叹了口气,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挺好的一个姑娘可惜不是我的,今天为了自己被打了,被男朋友接走了,这肯定是要好好安慰一下,这一夜,注定了旖旎。
关上卷闸门,靠躺在小屋的单人榻上,身体一阵阵的疼痛反馈,心里确实十足的亢奋,原来被人害怕的滋味是这么爽……
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入睡,睡觉是抗拒疼痛的最佳利器。
迷糊之间,就感觉浑身发热,很不舒服,骤然间冰凉的感觉从头顶传来,微微睁开眼睛,看到钟雨坐在床头正看着自己,或许是感激对方的拔刀相助,或许是觉得犹在梦中,或许是觉得对方挺好的长的也不错,多方面的原因综合起来,抬手猛的抱住对方压向自己的怀中:“钟雨,我喜欢你……”
一阵挣扎,徐斌梦中大胆,双臂紧紧搂住对方,渐渐的挣扎力量小了很多,温玉在怀,淡淡的香气飘入徐斌的鼻中,柔软的身体刺激着身体起了反应,双手开始不老实的上下摸。
“徐斌,你醒醒,你发烧了。”
猛的一股力量袭来,推开了徐斌,钟雨带着几分娇嗔的急促声音响彻在耳旁,也惊醒了他,看到双方的距离才知道刚刚并不是梦境,而是自己真真的就将对方搂在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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