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收拾了一下,姚瑶看了看家里的菜,对袁翠芳说道:“今天我来做饭吧!”
对于姚瑶之前做的饭,袁翠芳也是念念不忘,光想想就已经有口水了。然后就直接把厨房交给了姚瑶,自己跑去院子里的菜地里锄草去了。
看了一下食材,虽然做不成什么其他的好吃的,但却也可以做一些比较家常的小菜的。因为中午只有他们四个人吃饭,姚璞是带着午饭去学堂的所以中午不回来吃饭,家里中午就只有他们四个人了。
姚瑶决定做一个以前她去旅行的时候吃到的一种叫做锅锅菜的菜,正好有今天刚刚采的薄荷,所以姚瑶决定再做一个土豆泥。
先把土豆洗净对半切开放进锅里蒸上,土豆之所以被切开也是为了让土豆在蒸的时候更容易被蒸熟。然后洗了一些今早刚刚在山上摘的野菜和野蘑菇,洗净处理好,再把锅中蒸好的土豆拿出来,剥皮放进盆子里备用,最后把青菜放进锅里稍微焯水去一下涩味。
土豆里加入盐和一些捣碎的薄荷叶,然后把土豆捣成泥,简单的土豆泥就成了。锅锅菜的做法和麻辣烫其实也有异曲同工之妙,不一会姚瑶就已经做好了午饭。
姚瑶做的菜以前虽没见过,许是最近的新奇菜式太多,一干人都没太在意,只是问了做法,匆匆吃完饭个自干活去。
饭后,姚瑶在菜地边消食,一面想着如何移植今日在山中发现的花椒树,一面从地里拔起几株杂草。
花椒树喜阳光,种在菜地里容易挡住光线,那么小菜吸收的阳光便不够了,长势也好不到哪里去,自然就卖不了多少钱了,还得重新找块地方种花椒树。
忽然间,姚瑶甚觉脚上一阵瘙痒,伸手挠却抓到一只肉乎乎的不明物体。低头一看,只见一只蚯蚓蠕动着胖胖的身子正打算从姚瑶的脚上爬过。
“啊!”姚瑶本不怕这些小虫子,只是满腹的心事让她有些莫名的烦躁,突然冒出来的蚯蚓也着实吓了她一跳。
“瑶儿怎么了?”
“娘,没事。”皱起眉头,欲丢掉蚯蚓却见蚯蚓的身子一伸一缩地钻进脚边的洞里。姚瑶猛的一惊,对呀,蚯蚓可以松土,土地会更肥沃。
姚瑶现在种小菜缺的就是肥沃的田地,开垦出来的菜地原只是一片荒地,土质也一般,要论肥沃,山中最肥沃的土地便是竹林了吧?竹叶落下后腐烂,地质定然比其他地方好些。
打定注意,姚瑶也不拖拉,背起竹篓便要进山,“娘,我上山了,待会儿记得给菜地浇点水。”
“你自己小心点儿。”
今早上山时便看见在花椒树不远的地方有一片竹林,本想挖点竹笋晒干烧汤,奈何地势险峻,带着姚瑜便没去。
竹林离他们家并没有多少路程,半刻钟的时间便到了,一路上还找到了不少红色的小野果。这种野果姚瑶以前爬山的时侯见过,小小的很像红豆,味道也可口,只是吃多了胀肚,所以并未摘多少。
姚瑶随手拈起一点土,经过露水滋养的土很是湿润,用来种菜再合适不过了。
想到日后富足的生活,姚瑶干劲十足,拿了锄头便往背篓里装土。不消片刻,背篓便满了大半。
将锄头一丢,姚瑜瘫坐在地上,“呼……这还真不是人干的活,累死我了……”为了挖土,她可谓是把吃奶的劲都拿出来了。
一阵凉风吹过,面前的草丛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姚瑶不由得一怔,本不信鬼神之说,但这番借尸还魂,想不信都难,“还是赶紧走吧……”
一背篓的土还是有些分量的,姚瑶颤巍巍地站起来,险些摔下山坡。捡起锄头,抬头却见一抹灰色的身影朝自己扑来。
脚下一绊,竟从山坡上直直地摔了下去。姚瑶双手抱着头,以免头撞到山坡上的石头。
缓缓睁开眼睛,害自己摔下山坡的罪魁祸首正慢条斯理地吐着舌头理毛,原来是只野兔!
姚瑶松了一口气,真是吓死她了。一把抓住兔耳,野兔的双腿在空中不停地踢蹬着。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感情还是只公的?正好,带回去给瑶世安补身子。
姚瑶正欲站起来,却见左脚踝骨处脱了好大一块皮,血丝顺着脚骨淌在地上,染红了好大一片。
姚瑶将野兔提到面前,瞪着眼睛道,“害我摔成这样,拿你炖汤也不为过。”
扯过一把草藤,绑好野兔后放在背篓里。姚瑶有些忧郁地望着脚上的伤,不是她娇气,是真疼啊!现在能否站起来还是个问题,更别说背着一背篓土和一只兔子回家了。姚瑶突然感觉出门没看黄历就是个错误,改天她真得到镇上买本黄历看看,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这东西。
天色渐暗,姚瑶有些慌了。这个时辰还未回去,娘铁定急了。咬着牙扶树站起,她现在就一个想法:指着天大骂!当然,前提是她还有力气。
“我去,老天你耍我呢,好歹给我来个人啊!”
山坡上是崔璨闻声一阵无语,她还真是刷新了他对女子的认知。
“这位兄台,救人一命甚造七尺浮屠,帮个忙拉一把!”
“……”听人说这山间有松露,打算挖些给娘补身子的崔璨有些想“回炉重造”了,所以,她还是女子吗?!
姚瑶见崔璨久久未说话,“想什么呢?帮帮忙呀兄台……”
话未说完便见崔璨极不情愿地伸出手,姚瑶也不客气,抓住便借力翻上了山坡,“谢了兄台。”
转身欲走,脚上却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姚瑶不由得痛呼出声,“嘶……”
崔璨摇摇头,背对着姚瑶蹲下身去,“上来。”
“啊?哦!”姚瑶直接往崔璨身上一压,她虽不想惹事,但现如今也不是逞强的时候,她脚还想要呢。
“谢了兄台。”基本的礼貌是要有的。
“崔璨。”那人忽然说了句。
“啊?”姚瑶一时便没反应过来。
“我的名字,崔璨。”他又补充说道。
“哦。”姚瑶这回就听明白了。
“……”崔璨感觉眼角突突直跳,她难道不应该报上自己的姓名吗?!
“谢了崔璨。”
“嗯。”不报就不报吧。
“……”毫不知情的姚瑶也是一阵无语,虽说救了她,怎么也得说句不用谢呀。
一路上两人无话,林子里很安静,一路上除了各种鸟叫便是野兔踢竹篓的声音。
姚瑶想要从山林回家只有两条路,一条从河里淌过,虽近却地势险峻,非不得已姚瑶是不会走这条路的;另外一条则是从大路过,只是要经过姚家的本家。
姚瑶有些犯难了,从河里过是不可能的,本就险峻的山路经过山石滑落的冲刷俞加不好走了,何况崔璨背上还背着姚瑶。走大路是更加不可能了,先前挖土脚崴了,至今都还疼着,更不论背着一背篓土回家了。
眼看快要进村了,姚瑶咬咬牙,戳了戳崔璨的背,示意他放她下来。
“嗯?”奈何崔璨没懂,以为是她困了,“困了就睡。”
姚瑶扶额叹息,“呆瓜,放我下来。”
姚瑶之前一直生活在姚老太一行人的打压下,整个人都显得面黄肌瘦,却还是有几分重量。
崔璨倒不是不想放她下来,只是这脚崴了,肿了好大一块,怎么看都不像能走回去的样子。脸皮薄,随口纠正着姚瑶的叫法:“崔璨。”
“还真是个木头,”姚瑶很是无语地白了他一眼,深呼几口气道,“放我下来自己走,被人看见了不好。
“崔璨。”崔璨深知名节对女孩子极为重要,虽然他没看出姚瑶何处像女孩子,但终归也是要名声的。默默放下姚瑶,一手扶着她以防摔倒,一手提着背篓和野兔。
“……”
姚瑶现今真是欲哭无泪,逞强逞过头了还真不是好事。她现在就想找个轮椅把自个推回去,颠是颠了点,那也好过现在这龟速。
说是龟速都是自夸,因为姚瑶十分清楚地看见一只蜗牛从脚边爬过,那速度都比她快。姚瑶只觉心里有一群羊驼奔过,说好的蜗牛比龟慢呢?!感情这蜗牛是要赶去投胎?!
姚瑶无语望苍天,改天她铁定要造一把轮椅投药铺里,这崴脚后的速度,简直不能忍。至于为什么要卖给药铺,姚瑶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拿下主意的,一来药铺里买治跌打药的大户人家瞧上了可以赚一笔,二来也好和药铺老板拉进关系,日后想出了赚钱的好点子有人帮忙推销。
崔璨见姚瑶望着脚边同行的蜗牛久久不说话,面上也是一副想吃了那蜗牛的模样,心中一阵好笑:她还真是和其他女子不同。
由于姚瑶的“龟速”,进村的时候已是戌时。
快要到人定还未见女儿归来的袁翠芳当真急了,站在村口不安地踱着步子,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衣服一角,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瑶儿怎么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