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的看着小胖离开,顾泉山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气,语气有些冲,“青岩,你为什么拦我?!”好不容易能与小胖敞开心扉说一下自己的心里话,怎么好友竟然在扯后腿?!
李青岩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心里再一次为自己有个傻不愣噔的好友哀叹,“你怎么就这么笨呢?!没看见小胖情绪很低落吗?”就算是想跟小胖好好谈一谈,也不该挑这个时候吧?这是得有多蠢才能做出来的事儿?!
“呃……”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顾泉山有些不好意思的给好友重新倒了一杯热茶,口中不由自主的感叹道,“也不知道小胖过去到底是受了什么苦才会变成现在这副稳重的模样,洛礼虽然也不错,可是跟小胖比起来还是有些不足……”更别说修为上的差距了,想起来他就头疼。
李青岩倒是持有不同的看法,“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看一眼顾泉山,“难道你也想洛礼他们受了大罪之后再成材?”
“那,那还是算了吧……”虽然心里迫切希望孩子们一个比一个强,可是一想到他们要受许多苦,顾泉山就有些舍不得。这么一想,再想想小胖方才的样子,顾泉山又忍不住叹息了,“唉……”
那边,林小胖倒是不知道这两位平日里颇能靠得住叔伯现在在为她叹息,此刻还不到正午,阳光正好,洒在身上感觉暖洋洋的,林小胖索性就坐在了自己小院的石桌旁边,兀自发着呆。
大山从她肩膀上跳了下来,端端正正的坐在林小胖面前,有些迟疑的动了动嘴,“……你还好吧?”
“嗯?”林小胖疑惑的挑了挑眉,低下头去看大山,“我很好啊,你怎么这么问?”
嘬了嘬牙花子,大山觉得自己有些头疼,心想若不是你看着呆呆傻傻的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一样,我也不用担心你是不是在伤心了!
“啊……你是说刚才的事?”林小胖做恍然大悟状,似乎毫不在意的模样,笑眯眯的拍了拍大山的小胳膊,“我只是在想那些人什么时候会出现罢了,只是远远的看着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想些什么……”以那位皇帝多疑的性子,不应该是‘宁可错杀不可错过’的吗,怎么可能让她就这么安安分分的呆着……难道是还有后手?
大山看到林小胖这副混不在意的模样,抽了抽嘴角,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那你准备怎么做?”是迎头而上,还是……
“哦,这个啊……”林小胖坏笑一下,然而那肉乎乎的脸蛋上根本就没有她想象中的邪魅一笑啥的,反而看起来傻乎乎的,大山都不由自主的搓了搓手指,颇有些想捏上一把的冲动。
丝毫没有意识到大山的想法,林小胖手指点着石桌,发出一声一声恍若敲打木鱼一样的“笃笃”声,“反正他们找了我这么久才找到,又不打算杀我灭口,肯定已经知道了我跟况家的仇怨,不如这次,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吧?”打草惊蛇什么的,还是先不要了,不如就让他们以为自己怀疑到了况家头上,混淆一下视线,再做打算。
“所以?”
“所以?所以我就照样高高兴兴的跟着屠珑他们一起去瀛洲啊!那里相隔万里,又鱼龙混杂的很,就算他们再有能耐,追到天商国就已经很吃力了吧,大昌国又不是什么大国,触脚伸不到瀛洲那么远。”给自己倒了杯冷茶,林小胖一边喝一边对大山说。
啧,还挺苦的。
对林小胖苦到扭曲的表情视而不见,大山一脸严肃的双手合拢在一块儿,“你就一点儿都不想回去?”如果说林小胖没有一点想报仇的心思,大山就头一个不相信。
“嘛,我现在这个实力,回去了就是送死,墨长老葛掌门他们辛辛苦苦保我性命,可不是为了让我用来浪费的……”林小胖屈指一弹手中的瓷盅,清扬的声音顿时响起,眼神也逐渐变得迷离起来……
大山搓了搓手指,转头看向林小胖的储物戒,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告诉她祝玎送的那颗类似蚌珠的东西有点儿问题,不过看着林小胖神游太虚的模样,还是决定不开口了。反正那东西也不是很重要……
大概吧……
***
“啊!”
“救……”
“来人啊!快来人……”
“噗嗤”一声,厉筠面无表情的把染血的长剑抽出,对脚下痛苦呻吟着的男修孰若无睹,一脚踩在了他的脑袋上,头骨顿时发出咯咯吱吱的恐怖声音。
“饶,饶了我吧……”
“啧啧啧,”祝玎看着面前恍如人间炼狱的场景,眼皮子都没动一下,只是摇着自己的美人扇,毫无诚意的对这些凄惨的修士们表达着自己的怜悯。
“真是可怜啊……”
厉筠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同时长剑一挥,劈碎了一个意欲逃跑的人。
正在这时,一个瘦弱的男修悄无声息的靠近看似毫无防备的祝玎,手中拿着一把通体黑漆漆的匕首,狠狠的扎了过去,只要控制住这个男人,说不定那个杀神一样的女修就会投鼠忌器,然后,然后……
唉?然后这么着来着?为什么,他能看见自己的脚后跟呢?还是以这么一个诡异的角度?
好似挥去一粒尘埃一样将那个胆敢偷袭自己的男人斩成两半,祝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说……你这杀了大半个时辰了,也不说出自己的来意,好歹也让这些人做个明白鬼啊?”
厉筠充耳不闻,直到把这处隐秘的据点杀到只剩下最后一个人才堪堪止住,剑尖指着那四五十岁模样的老者,厉筠的目光中没有丝毫感情,就像是在看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一样,吓得那老者瑟瑟发抖,“联系你的主子。”
那老者连反抗的勇气都生不出来,看一眼自己身边那些残尸,鼓起勇气咬破中指,在空中划了一个椭圆,随后咬破舌尖,吐出一口灼热的舌尖血,正喷在那个椭圆中间,不一会儿,那地方就凭空出现了一个水镜一样的东西。也许是联系的人此刻不在那头,看起来模模糊糊的,不太真切。
“哦?”祝玎大感兴趣的低头仔细瞅了瞅这个东西,“这倒是新颖的很,连没有灵力的凡人都能使用,说不定很受欢迎啊……”
厉筠对此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自从使用这东西之后就恍若老了三十岁一样奄奄一息的老者,若是使用的代价都这么大,估计也没什么人会想用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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