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盛夏,在清湖游山玩水的人可真不少,清湖是方圆百里最出名的大湖,尤其是清湖里特有的花鱼特别有名。在这盛夏里,在湖上泛泛舟,吹吹风,别有一番滋味,不少文人骚客要在此处耽搁几日,来峡乌镇不来清湖白活一遭。
“淡食乏无味,清湖更新鲜。”
“清湖明如镜,花艳草更青。”
大抵都是说清湖水清鱼鲜之类。
“小猫猫,你怎么在这躺着啊。”
“喵喵喵。”
“小猫猫是受伤了吗,有流血的。”
“喵喵喵。”
“跟我回家好不好啊,我给你疗伤,你不说话便是答应了。”
“喵喵喵。”
此猫正是桃猫仙,木之桃。
看着如此可爱天真的小男孩,让桃猫仙不禁汗颜,木之桃心里想:难不成真的让我开口和你说我不去,岂不吓坏你?无妨,去哪里都一样,反正不相信人世间的郎中大夫可以治好自己。本就抱着想死的心态了,去哪里死都可以,这下好了,有人替自己挖坟墓了,不用沉尸湖底,不然不知会不会传出“一代大仙桃猫仙失足坠河溺水身亡”之类荒谬的谣言传出。
怕只怕死后没人知道一代大仙陨落。
哎。
“猫猫猫,你是在叹气吗?老叹气可不好,娘亲说叹一口气老十岁。”
突然的说话着实把木之桃吓了一跳,我都几千岁了,怕这十年,又不好反驳,便又叹了一口说“猫呜”。
小男孩似乎不想停口,“我娘亲可厉害了,又一次我发烧了,烧的可厉害了,大夫都说自求多福了,可娘亲不信,把屋子锁上,一天一夜陪着我,照顾我,嘿,我就好了,大夫都说神了,说我命大。反正我娘亲无所不能,小猫,我总跟别人说我能听懂动物说话,可是谁也不信,你信吗?他们总当我是疯子,后来说我是疯子的人多了,我也就不敢对别人说了,可是娘亲信我,但也不让我跟别人说,可是我觉得我是真的能听懂……”
木之桃偏了偏头,看着瘦弱的小男孩正苦恼不堪,可又不知说什么好,就只好“喵呜”。
正悲伤的小男孩扑哧一下笑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听不懂你说话,可我明明听到你叹气了呀。”
男孩挠挠头,着实可爱。
可不是吗?姑且不说你能不能听懂,就算你能听懂又如何,我说的就是“猫呜”啊!
“小少爷,你可回来了,夫人正找你呢,这脏兮兮的猫哪里来的,快扔了。”
嘿,我这暴脾气。木之桃气呼呼的想,还从来没有人说我脏兮兮的,算了,看在我快死了的份上饶了你吧。
男孩赶忙护住,说:“莫管家,你去找个兽医来,猫猫受伤了,不许仍。我去找娘亲。”
院内,一身着紫白相间衣服的女子在修花,应是海棠,六七朵簇着,着实好看。见有脚步声,抬头看来。
“玹儿,又跑去那里玩了。”
这女子应是男孩的娘亲吧,木之桃抬头看着,隐隐约约,似是有仙气环绕,莫非这女子是……
女子看着男孩怀里的猫,皱了皱眉头,美人总归是美人,一颦一笑都是美的,怕着皱眉的表情都会迷得人不知南北。“玹儿,这猫是哪里来的。”
“这猫是玹儿捡来的,受伤了,一会莫管家便会把兽医找来。”
“那把猫先放在娘亲这里好不好,你去洗个澡,看看都脏成什么样子了。你们都去伺候小少爷吧,不用管我。”
说罢便起身回屋里,“你是谁。”
“十几年前去瑶池圣母那喝茶,说是有一花仙不知所踪,想来就是你吧,放心,我不是来找你的,碰巧被令公子救下罢了,不知怎么称呼。”十几年,弹指瞬间罢了,木之桃抖了抖身上的毛,不敢有大动作,怕伤势加重,死得更快了,况且这还有个同道中人,让别人知道死得这么凄惨,多丢人,“木之桃。”
“海棠。久仰,前几日有传言说你和衿梓默去逍遥了,看来所言甚虚啊,我是海棠花精,德蒙圣母垂爱拔地成仙,不成想机缘巧合结实了我的相公,所以我抛下一切留在这,我小心翼翼这么多年,玹儿也这么大了,我也可以放心离开了。”
“放心,我不是来抓你的。”木之桃痛苦的扭了扭身子说,“看,我自身都难保了,我也是求死,若没你家玹儿,估计我也就死了吧。”
“素来听问桃猫仙不食人间烟火,道法高神,却不知如此平易近人。”海棠起身倒了杯茶,应是压压惊,知道桃猫仙不是抓自己回去的,真松了口气。“不知是谁能把桃猫上仙伤的这么重。”
“放宽心,我无恶意,本想了了此生,不成想令公子救下了我,缘分吧。既然有缘,你亦非十恶不赦之徒,给你个忠告,七日内不许出此院一步。”
“为何?”
“天机不可泄露。”
海棠拿起手帕,捂嘴偷笑“你们这些道行高深的人,算出来却又不道破,整出这天机不可泄露之类的忽悠,罢了罢了,听你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