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尘菜馆门外,大雪如鹅毛般落下,遮挡了视野,一个男人背着一人从门口闪过,陈尘沉浸在缅怀思念的情绪之中,并未在意。
小乞丐依然在啃着地瓜,屋里就两人,而金毛,在霍锋到来将小尘菜馆摧毁后便不知所踪,陈尘估计是被埋在了废墟里魂归九天了。
“你们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医馆吗?”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焦急的男声,那背着人的男人又回来了,穿了身白色斗篷不过落满了积雪,让人分不清两者。背上背着一位小女孩,趴在她背上,闭着眼,好像睡着了。
“前面路口,右拐便能看见。”坐在摇椅里的陈尘扬了扬手,最后想了想还是起身:“还是我带你去吧。”
“谢谢,那咱们快些吧。”男人那阳刚的脸上写满了急躁。
陈尘离近才发现,这位男子背上十来岁的小丫头是实实在在的美人胚子,倒是让陈尘眼前一亮,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小女孩的脸色发青,嘴唇呈紫色,很明显中了毒。她紧闭着眼,弯弯的睫毛颤抖着,不只是痛苦还是因为寒冷。
“那咱们快些走吧,别耽误了治病,小武,看下店。”陈尘说完外衣来不及穿,只着件单衫便朝前带路,男人背着女孩连忙跟上。
“怎么中的毒?”陈尘边跑着问道。
“被蛇咬了。”男人道。
“怎么这么不小心!”陈尘皱眉责备道,男人脸上露出懊恼之色。
等到了医馆前,今日是寒冬节,几乎所有的店铺都暂停营业,医馆也不例外。
救人要紧,陈尘赶紧敲了敲门,不过过了好一会儿里面都没动静。
陈尘心中一沉,将耳朵贴近,细细聆听。不知是因为修炼后体质有所改善,亦或者是自己耳力过人,隔着门,陈尘竟然听到了“嗯啊”微弱的令人面红耳赤少儿不宜的靡靡之音。
身为纯洁孩纸的陈尘吓得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有些为难的回过头,小女孩的脸色更青了一分,同时整个娇小的身子瑟瑟发抖着,十分可怜。于是陈尘立即回过头,握住拳头便狠狠的砸门。
“赵大夫你在吗?你在吗?赵大夫,你在家了吧?赵大夫……”
最后在陈尘锲而不舍的努力下他门终于被打开了,一位瘦弱的中老年男人一边系着扣子露出里面羊排般肋骨,一边皱着眉埋怨道:“这么晚了谁啊?”
跟老妻十几年都没有行房事了,今日突然有了兴致,才到半程便有人敲门打扰。
赵大夫的身后跟着位披着外衣里面暗红色肚兜大大咧咧露出来的肥婆,脸上的褶子都快调到下巴上,脸色潮红未褪,浑浊的眼神幽怨的能吃人,手里正拿着油灯。
“江湖救急,被蛇咬了。”陈尘说着让开位置,让男人背着女孩进去。
见有病人,赵忠按捺住好事被扰的冲动,穿好衣服便将手搭在了小女孩的脉搏上把脉,毕竟人命关天,他可不敢有丝毫的延误。
很快赵忠便收回了手,脸色凝重,默不作声,只是摇头。
男人脸色十分紧张地盯着他。
“脉象十分紊乱,毒素已经蔓延全身,现在能活着已经是奇迹了,我…没有办法。”赵忠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遗憾道。
“怎么会这样?大夫你再想想办法啊?我输入了一口灵元吊着她的命,还有时间!您一定要想想办法啊!”男人死死抓着赵忠的肩膀摇晃着,他那瘦弱的身板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散架。
“我真的无能为力了。”赵忠说道。
男人脸色变换,又道:“这里哪有更好的医馆,我要换大夫,我不相信没办法,小灵一定会有救的!”
“我就是这城南最好的大夫了。”赵忠说道。
“我要找整个苍灵城最好的!我要去省督府,他掌管苍灵,一定有办法。”男人厉声道,骤然散发出一股上位者的威势。
赵忠和陈尘呼吸一窒,猜测着这陌生男子的身份。
“那个…大人,不如将小女孩先留在我这儿,长期的颠簸反而让毒素扩散的太厉害,我先开两副药缓解一下病情如何?”赵忠恭敬道,对着打算背着女孩出门的神秘男人道。
男子想了想觉得有理,便小心将女孩放下,就待出门。
“等等。”来到这里后一直未作声的陈尘突然开了口,“我略懂一些药膳,不如让我试试如何?”
陈尘突然想到过去闲来无事翻阅《乞申菜谱》时,“药膳卷”中一道解百毒的“生海翻腾”,额……说白了就是清炒丝瓜,重点当然不是在丝瓜上,而是在辅料之中,陈尘阅读后,发现竟需要上百种药材磨粉混合而成。
闲来无事,陈尘竟凑齐了其中的九十来种,还有三味药材长在深山之中,因不常用而在苍灵城内各大药房找寻不到,陈尘也便不了了之。
如今看有人中毒,陈尘的心思便又活泛起来。
“没想到陈掌柜除了能做出提升修为的灵膳之外,还会做‘药膳’,真是年少有为啊!”赵忠堆着笑脸奉承道。
“你就是能做出灵膳的陈尘?”突然那男人讶然道。
“你认识我?”陈尘有些奇怪。
“刚进太岭行省,我便在酒馆中听到你的事迹了,可真是几乎轰动了修炼界啊,有不少门派带着重礼正往苍灵赶呢。”男人道。
“额……我还是先准备药膳吧,有几味药需要我去山里采摘,恐怕需要数日。”陈尘道。
“无妨,我对自己的修为还是很有信心,暂时压制住毒素的爆发还是没有问题,那就麻烦你了,陈兄。若真能将小灵治好,我卫铮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男人表情认真地抱了抱拳
“无妨。”陈尘扬扬手走到门口,突然回过头:“你若有什么好的法子尽管去做,别都指望我,我自己心里也没底。”
“嗯!我相信你,陈兄。”卫铮坚定地点点头。
“……”
陈尘离开,他本来就是个打酱油的,怎么莫名其妙这事都揽自己身上了,陈尘心想如果不多嘴就好了,这大过节的还得上山采药,不过一想到那中毒昏迷的女孩在痛苦中煎熬,陈尘脚下步伐便加快了些。
“谁让我是好人呢。”陈尘摸了摸鼻子自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