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头,我告诉你,你小子可得好好感谢我,当然了更得感谢区长和书记,要不是区长和书记上报到市里,要不是市高官跟省委副书记提了一嘴,他老人家可是蒙古人,地地道道的牧民儿子,一听是给草原上早旱灾的牧民运送过冬的草料,亲自跟内蒙自治区那边联系的这个事,你现在就可以往那边运输了。”
秦铁铮机关枪一般,秃噜了一大堆。
“说罢,你小子怎么报答我?”
“报答你?我偷,跟你有毛关系这是区市领导和老书记的功劳。”王彪嘲讽道。
秦铁铮骂道:“我草,姓王的,你卸磨杀驴是不?好小子我认识你了,你等着。”
“等着咋的?两只大鹅够撑着你的不?两只不够,三只够不够?”王彪笑道。
“次奥,贿赂我啊?没有四只大鹅休想动摇我的意志。”
扯了一会蛋之后。
王彪道:“秦大镇长你回头让别的村村长书记都提前做好工作,把地块大小、数量和分布整清楚了,到时候可着连片收,不然这跑一下,那去收一下的太浪费时间。”
秦铁铮道:“没问题,这边我会跟下边的说,你那边收多少了?”
“我家的七十垧地收完了,哦,对了,到时候你还得跟农电所所长打个招呼,到时候去别的村屯,还得需要他们给接线拉电。”王彪道。
“行,一会我就跟农电所孙所长打个招呼,这可是支持秋收的大事,他一定会积极协助你的。”秦铁铮道。
这点事对于他来说就不是个事。
”行了,我不跟你说了,我去趟江北物流园那,联系物流那边,过来装干草和青储,给格泰大叔还有吉日大叔他们发过去,家里边腾腾地方。“
”那就这么着,你抓紧忙你的。”秦铁铮挂了电话,匆匆联系各村村长发派任务去了。
王彪挂了电话,来到沈娜近前,搂着沈娜的肩膀,亲了沈娜脸蛋一下。
”老婆我去市里一趟,铁铮打电话来说,市里把运输的那个事解决了,提前打开绿色通道,免费通行,我去跟物流的重新谈下运费,谈妥直接往那边发货。”
沈娜放下电脑上的账目,有些小激动的道:”这是好事啊,这样格泰、吉日大叔他们能少花不少钱呢。”
王彪笑着道:“嗯呢,对了,你先别跟吉日大叔和格泰大叔他们说,等我跟物流那边谈妥了再说。”
“物流那边的车主能干嘛?”
“凭什么不干?之前谈运价就是把过桥费算里了,这回不收收高速费,是咱们争取的,再说,咱们给他们的运费非常公道,如果他们不干,就换人,我宁愿给别人一顿涨两块钱,我也不找这货司机干。”王彪眼睛一翻,上了脾气。
19年改按轴收费之后货运司机生活就开始很艰难,在抖音上他也没少点赞声援,尤其看到那些克扣司机运费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但是,一码归一码,他压榨司机运费,司机也不能从他身上往下片肉吃。
沈娜好笑的白了王彪一眼,”把你厉害的,要是你找不到那么多车呢?到那好好聊,别蘸火就着。听到没?“
”听到了,媳妇的话必须听,听媳妇的话吃饱饭。”王彪笑的贱兮兮,色眯眯。
沈娜捶了王彪一小拳拳,“行啦,赶紧出去办事吧,办完了早点回来。”
江北。
鸿运物流园。
“王总过来了啊,怎么的今天就用车拉啊?”
物流园经理是个四十三四的胖大姐,姓张名萃雅。
烫着头,带着大金链子,大金手镯子,脸上泛着油光。
王彪笑着道:“今天不用车,今天过来是再和车主重新谈一下运费。”
“重谈运费?”张萃雅脸上笑容一收,“重谈什么运费?咱们不都是订好了吗?”
王彪把找区政府市政府协调路政部门开通特别绿色通道的事说了一遍。
“现在高速费没了,所以咱们这边的运费就得把这一部分的钱扣出去。”
张萃雅没等说话,屋里一个五十多,一米六五左右,肥头大眼,顶着个屎瓜肚子的男子,呲开一嘴的烟渍牙笑道:“扣出去?王老弟跑运输这行里可没这个道理,减免高速费那是给司机车主的福利,跟你们货主和买家可没关系,再说,这价钱咱们都事前订好了的,可不能出尔反尔,咱们东北老爷们说话向来说一是一。”
王彪扭脸看着说话这个男的。
只见这男的翘个二郎腿,腆个大肚子,歪个脑袋叼着烟,斜看着他,左手撸着套在纹着一条蜈蚣的手腕子上的紫檀手串。
神态形体眼神中都透露着一股子轻视。
王彪喉咙里轻呵了一口气,笑了两声。
这纹龙画虎这个货没把他放在眼里啊,瞅瞅这个揍性。
大了呼哧的,不过开个物流站,就这么牛逼呢吗?
特么老子还是农场主、养殖场场主呢,更是个管着两千多口子村民的村长村书记,都没这么装过,还低调做人呢。
你这个b装的着实有些大啊。
啥玩意给你的勇气呢?
胳膊上的画的大草爬子啊?
“你瞅我笑啥啊?”于老虎道。
王彪眼皮子微抿,“我笑于总这玩笑开的有意思,我还第一次听说,这高速免费是给司机的福利。”
“开玩笑?你当我给你开玩笑呢啊?我告你兄弟,这运费是不可能降的,为了跑你这活,我们这边司机可是都把一些远途的大活都给推了,这得损失多少钱啊?你赔给他们还是我们赔?”于老虎僵着脸,语气不善的道。
对于王彪这种变卦降价挑毛病的人,他见的多了,对于这类人,好言好语的谈那是白费唾沫。
直接来横的就行。
王彪虽然不惹事,能忍则忍,看似很怂,其实比谁都爱面前。
以前不敢惹事,是怕控制不住动手,赔人家钱。
现在,呵呵呵!
“不降啊?那没啥说了的,我再去找别人。”他说着,揣起手机,就要出彩钢房。
至于赔钱?推活啥的那都是扯淡。
又没签合同。
画纹个身就是他吗的社会大哥了?次奥!
于老虎一愣,没想到王彪会这么光棍干脆。
这他妈没把他新区虎哥放在眼里啊,更没把他胳膊上的蜈蚣看在眼里啊。
“哎我草的,我让你走了吗?啥玩意你就他妈的找别人啊?”他蹭的站了起来。
张萃雅急忙走到王彪前边,把门口挡住,说道:“王总可没你这么办事啊,谈好了的啊,你咋能说不用就不用了呢?”
王彪没有搭理张萃雅,拧眉看向走过来的于老虎,“你跟谁说话妈妈的呢?你爹妈以前就这么教你说话的啊?”
“我草nm的,小比崽子你特么敢骂我?你他吗找死吧你,你他妈知不知道我于老虎是谁啊?这么多年道上混,还没谁他妈的敢跟我说话他妈他......”
王彪眉心一挤,张嘴就骂了回去:“我草拟吗的你跟谁俩大了呼哧的呢,你动弹我一下子试试,画个他妈大草爬子你就是黑社会大哥了?你就算是个黑社会大哥是个屁啊?现在全国扫黑除恶呢,你丫的比别人多个尾巴啊?”
于老虎被王彪几句话连顶带损的差点没把肚肠子气炸了,居然这么刚他,气急的他扬拳头就向王彪脸打来。
”我草nm的。“
王彪没想道这揍真的敢动手,本能的一脚踹了出去了,直接踹于老虎的左大腿上。
于老虎被踹的一晃悠。
张萃雅见男人吃亏蹿上前去,把王彪推到一旁,”干啥啊,啊?你还敢他妈打人啊?你有种连我一块打。“
”我警告你别跟我动手动脚的,你看不见是他先动手啊?”王彪伸胳膊阻挡张萃雅的乱捶。
于老虎瞪着王彪,指着骂道:“小比崽子,有种你等着,我草拟吗的,敢打我,你不是牛逼吗?有种你小子跟这等着老子。”
“我他妈就跟这等着你,我看你能把老子怎么样。”王彪骂道。
“行,你小子有种,我草地,小比崽子一会希望你也能这么牛逼。”于老虎骂了一声出去了。
刚来到外边就对院子里几个打扑克的司机喊道:“老吴,二子别他妈玩了,你们几个去办公室拦着那小子,别让那孙子跑了。”
“咋的了啊于哥?”
“发生啥事了?”
几人迷茫的问道。
于老虎骂道:“那**崽子反悔,不用咱们车拉货了,还他妈的骂老子,跟我动手。”
几个一起一听,火蹭的撞了上来。
一个个怒气冲天的骂道:“我草,我看看谁他妈这么牛逼,跑咱们这立棍来了。”
“订好的事反悔,还他妈打人?走哥几个,去找那小子好好他妈说道说道。”
几个人把扑克一扔,吵吵把火的向着彩钢房办公室涌去。
于老虎拿起手机就打出几个电话。
“老三啊,你在哪呢,赶紧来我公司这,虎哥我被人砸场子挑事了。”
“啥?谁他妈这么不开眼啊,这不是不把咱们兄弟放在眼里吗?”
“一个小比崽子,你赶紧过来。”
“不行啊虎哥,我打麻将呢,都输八九百了,我得往回捞捞。”听筒里传来老三为难的声音。
于老虎眼神一变,恨不得对着电话骂娘,穷的叮当的打他妈多大的麻将输八九百块钱。
但是此刻他却不能这么说。
”不就他妈八九百块钱吗,老子给你报一千,赶紧叫人过来。”他骂道。
“得嘞虎哥,我这就打车过去。”
“行,那快点,对了到这别说认识我,给我找茬干他。“于老虎叮嘱道。
挂了电话后,他对着手机骂道:“行付老三,你他妈的敲我竹杠,以后你看你还能不能他妈的从我这找到活,借到钱,找你他妈办点事,还拿捏上我了。”
骂完,他那手机又给一人打出了个电话,“华子啊,我老虎哥,你干啥呢?”
“虎哥啊,没事啊,跟几个好哥们喝酒呢,咋地了,叫吃饭啊?”电话那边说道。
“虎哥我被人在公司里给打了,来跟兄弟你求帮来了,你能不能跟哥哥我找回面子,出口气?”于老虎道。
那边骂道:“我草,谁他妈的这么棍儿啊,敢跑你公司里惹事,这他妈是没把咱们兄弟放眼里啊,你没跟他提我啊?”
“提了,我说你认识韩大光不,哪是我好兄弟,你猜他说啥?”
“说啥?”韩大光支棱着耳朵问。
于老虎道:“他说韩大光是个机八,他多了个啥。”
“艾我草,这么他妈牛逼,我到要去看看,你看着点,别让人跑了,我这就过去。”韩大光骂骂咧咧的挂了电话。
同桌两个光着膀子,胸口后背纹着关公狼头的男子,呲牙咧嘴的问道:“咋的了光哥,我听那意思有人骂你?这不是找削吗?连光哥都敢骂?”
“谁啊光子?”
“不知道,于老虎打过来的电话,一个小子当他面骂说我是个急吧,我过去瞅瞅,看看谁啊这么牛逼。”韩大光骂着,从椅背上上拿起短袖套在身上。
其他两个人也跟着拿衣服穿上。
“我们跟你过去瞅瞅,多少年了没遇到这么叫嚣的人了。”
“真他吗的有意思啊?居然有人敢跟咱们兄弟叫号,咋宗操的,走去会会那孙子去。“
几人说着起身就要走。
“哎,几位大哥,这饭钱还没结呢。“服务员快步走到近前礼貌的笑道。
”饭钱?我们还没吃完呢,你给我们留着,一会回来还得继续吃,继续喝呢,回头再结。”戴着耳钉的一个男嚷道。
服务员为难的道:“大哥,这个不行啊,这样你们先把钱结了,菜我们就留着,不收拾,等你们回来再吃。”
另一个男的,瞪着弓着身子抱着夹着单子的本夹子的女服务员狠道:“不是咋意思啊老妹?你是怕我们不给钱是吧?不是才百八十块钱的东西哥会不给钱吗?老子三四千一桌的大餐也总吃,会差你这块八毛钱的吗?”
“哥,不是,这......”女服务员很是为难,不知道怎么说了。
心里又很是害怕。
巴台里的老板见状,快步的走了过来,赔笑道:“哥几个这是咋了?对小店的菜品不满意啊,还是喝的不尽兴啊?”
韩大光红着脸说道:“没有,都挺好,我们是要出去办点事,收拾完人之后,还得回来继续喝,可你家这服务员不开眼啊,怕我们不给钱,不是,你看哥们我这身行头,这大金链子像缺钱跑单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