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大人,那被绑在处刑场上的姑娘可是洛神医?”白一将声音压得极低,生怕被别人听了去发现他们的行踪。
初小安有点惊讶,“洛洛都已经在北境扬名了?”
白一的神色突然就有点微妙,“那个,世子朋友的画像,我们白岩部族领主府几乎人手一份。”
初小安:“……”
比无华宫还要夸张。
“刑场上的两人我都要救,你做好接应准备,一将人救下我们就撤。”
“好!”
两人摸进镇子,刚靠近刑场附近就看到夏侯瑾风抽出竹筒里的令箭扔到地上,行刑的壮汉立刻朝刑架走去。
洛子明人是清醒的,呆呆的气质掺着狼狈看上去十分可怜,但她眼眶泛红,眼中只有对观刑者敖宁的愤怒:“师兄!”
敖宁斜倚在椅子里,左手手肘搁在椅子扶手上,托着下巴看着刑场,眼神阴鸷又漠然。在他身后站着与他形影不离的药人风行之。
成为药人的风行之没有情绪,没有感情,存在于骨子里的侠义早就在日复一日的汤药折磨下被挫骨扬灰。
夏侯瑾风作为监刑人,眼中落着不忍,面上却一副看好戏的玩世不恭,全然失了兰花的高雅,能够入他眼的只有宝石。
初小安:“……”
不对劲,一切都很不对劲。
初小安那双总是含笑的双眼彻底没了笑意,温软的面庞肃杀且厉,锋芒刺得白一都忍不住抖了下。
“初……”迎面刮来一阵凛冽的风将白一的未尽之言都拍回了肚子里!白一回神,面前早就没了初小安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刑场上传来的打斗声。
初小安直接飞上处刑台踹翻正要行刑的壮汉,一掌震碎绑在洛子明身上的绳子,接住倒下来的洛子明反手掷出婆罗刀割断娄无殇身上的绳子!
娄无殇没人接,直接摔落到地上就地滚了两圈才卸掉身上的冲力,他冲开身上的哑穴,仰头看向皑皑白雪中那道明艳的身影。
“初小安,是你?”
“不是我还能是谁?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
“快走!这是个陷阱!北芒部族有宗师级别的高手埋伏!”
“埋伏?他们要抓谁?事情好像跟我没关系啊,我看到那些观刑者脸上来不及收回的惊讶了……喔,真巧啊,都是熟人,镇北将军您坐主位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镇北将军刘康坐在主位上八方不动,哪怕被初小安直接点出了身份也面不改色,还接上了茬:“祝大人查得紧,我可不就得另谋生路。”
初小安:“勾结蛮族谋害安远王?”
刘康:“初大人果然聪明。”
初小安:“那我就想不通了,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祝大人查你你最多只能落个革职的下场,眼下这么做却是要抄家灭九族的死罪。”
刘康:“杀了安远王,这天下就是我的!权利与力量总要拽一个在手里才能踏实。小姑娘,今儿算你倒霉。”
初小安:“等等!敖宁从鬼域拿走了悟心石存放点的地图,他若真想帮你,就该把地图给你,而不是让你冒着风险截杀安远王!”
敖宁拧眉,“刘将军……”
话刚出口敖宁脸色就是一变,身影刚从椅子上消失椅子就四分五裂!他拽着风行之掠到了一旁,目光落在碎掉的椅子上,脸色十分难看。
敖宁:“刘康,你什么意思?”
刘康:“地图。”
敖宁:“……你他妈的有病!?老子从鬼域带出来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你不知道?”
刘康:“不知道。你进过那里,谁知道你到底带了多少东西出来。”
一直当背景板的塔塔王子脸上露出个诡异的笑容,“刘将军,夺了天下什么不是你的,没必要跟自己人伤和气。”
刘康也笑,“能者多得,能让术尊念念不忘的术法,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想必会比他编造的归元心法厉害一百倍。”
话落,刘康瞬间变脸,“杀了敖宁!”
一直在暗处埋伏的宗师立刻朝敖宁出手,风行之上前一步将敖宁护在身后与宗师级的高手交手也完全不落下风!
娄无殇:“……”
洛子明:“……”
洛子明拉了拉初小安的袖子,有气无力地说:“安安,这儿不止一个宗师级别的高手……”
“来了!”初小安手握婆罗刀架到头顶,瞬间嘭的一声内力碰撞,强悍的气劲震塌了处刑台!
洛子明默默将“快走,别看热闹了”吞回肚子里,不等反应过来,她人就已经被初小安扔向了娄无殇。
围攻初小安的是三个宗师级别的高手,硬拼内力之下初小安完全不输!
初小安看着面前的三个宗师,温软笑道:“很惊讶?不应该吧,哪怕够上了宗师级别的门槛,可你们的内力一点都不纯粹,就像揠苗助长强行提升的,遇到真正的高手,全是破绽。”
那三个宗师:“……”放屁!他们能吊打娄无殇和夏侯瑾风!
刘康也看懵了,喊道:“不用留手,杀了她!”
初小安笑了下,“真正精纯的内力是踏踏实实练就的,你们三个加起来还比不上一个盛晓。”
“盛晓就是个武林败类!拿他和我们比,你在侮辱谁?!”
“你们助纣为虐,与盛晓又有什么分别。”
“口出狂言,受死吧!”
砰!
气劲激荡,对战的初小安和三个宗师全都被内力震退出去!初小安捂着胸口,嘴角溢血。那三个宗师也没好到哪里去,纷纷吐血。
两败俱伤。
即便是揠苗助长,可宗师的实力终归是摆在那儿的。以一敌三能打成这样已经很厉害了。
初小安抹去嘴角的血迹,见刘康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忍不住再刺激他两句:“刘将军,你可知我是从哪儿过来的?”
刘康冷笑,“你离开银雪城后就去了白岩部族,怎么,初大人有何指教?”
初小安:“指教不敢当,只是不知刘将军是否知道白岩部族的世子乃是邪尊的徒弟,你动了他,就不怕邪尊夜里上门找你闲聊?”
“初大人,凡事讲个证据,空口污蔑可不是你的作风,我与白岩部族世子互不相识,动也是动整个白岩,何来你说的这些事。”
刘康稳了稳心神,继续说:“邪尊那样的人物只存在传说里,怎么可能还活着,况且师承邪尊的是晏殊,跟白岩部族的世子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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