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脚都迈出去了,闻言见她没动也不禁停下,回头看她,淡淡:“无所谓喜不喜欢,衣服是管家准备的。怎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谢兄很香有点好奇罢了。”
“……”
这话从初安的嘴里出来,总有一种危险发言的流氓感觉。晏殊面无表情,但是耳根微红,冷冷道:“走吧。”
“……哦,好。”
……
虽然瘴气迷眼看不到怪物的位置,但是听声辨位,两人很快就确定了怪物所在的方向,立刻拔腿赶过去。
刚到附近两人就在一波打斗声中迎面撞见了跑过来的药人。虽然不曾见过,但药人那张经过缝补且留下很明显痕迹的脸十分具有辨识度。
药人不是一个人在往这边跑躲避怪物的攻击,他的身旁还跟了一个人,气质拔萃,本是极好的相貌,却被眉眼间的阴鸷给破坏了些许,扭曲成独特的气场。
初安喃喃:“敖宁?”
狭路相逢,双方齐齐刹住脚。下一瞬,彼此对视一眼,就不发一言的打了起来!
砰!
近到怪物身边的李逸还没来得及对怪物防御薄弱的脖子动手就先被怪物一脑袋顶飞连着撞塌了好几堵墙!
灰尘漫的废墟之中,李逸咳着血推开压在身上的落石,巧得很,他无意间的一个转眼就看到了正掐架的四人。
“哎,你们几个,现在是合作时期,别内讧啊!”李逸简直无语。这初安和晏殊不知道情况,难道敖宁的心里也没有数吗?
果然,听到李逸的话,敖宁和药人立刻避招后退没有再继续动手。
晏殊:“……”
初安:“……”
在打起来之前敖宁有无数可以解释的机会,但是他没有,显然是故意的。
晏殊:“他在试探我们。”
初安:“看来合作只是暂时的。”
对于这个结果,两人都没有觉得意外。
“初姑娘,幸会。”
敖宁没什么诚意的朝她拱了拱手,她严谨地回以一礼,双方刚打出的火气顿时消弭于无形,算是揭过了这茬。
怪物身上的眼睛已经被破坏掉了四只,就剩下两只,但依旧厉害,不止李逸在挨揍,娄无殇和夏侯瑾风的身上也添了许多新伤,看上去很惨。
不过他们费劲破坏掉的那些眼睛还是起了作用,怪物的力量比起一开始来被削弱了六分之四,众人一起上,磨死怪物只是时间问题。
“你们休息一会儿,换我和谢兄上。”初安,余光瞥了眼药人。
药人被血糊了半张脸,身上也血糊糊的都是伤,腰腹塌了一块,伤势挺重的,但他刚才依旧动了手,打起来一股狠劲,完全不要命的架势。
她没有分过多的注意力过去,只在掠过敖宁身边冲向怪物的时候余光注意到敖宁像是松了口气,之后朝着药人走了过去。
敖宁那一口劲松的有些微妙,但是初安此刻没有精力关注他,就只能把疑惑压在心底暂且不提。
怪物没了四只眼睛,又痛又愤怒,但不再一味的主动攻击,察觉到他们换人对战的意图,立马转身就逃!
“跑了?”初安有点讶异,愣了下,即刻追上去。
怪物受伤本来就严重,眼下露了怯意,没多久就被初安和晏殊追上毁掉剩下的那两只眼睛,到最后竟是流血过多而死。
比预料之中受的伤轻了很多的初安:“……?”
若非怪物临死之际的反扑并不厉害,或许她和谢兄都会受到很重的伤。那怪物出场的时候狂暴又凶残,谁又能知道到了最后它只一心想逃呢。
万幸的是,怪物已经死了。
“真的死了?”
夏侯瑾风和娄无殇互相搭着肩搀扶着彼此走过来问。两饶衣服都破破烂烂的,沾着灰尘和血迹,身上几乎没几块完好的地方。
初安走到怪物脑袋边探了探它的鼻息,朝众茹零头,末了,眼中映着镇街上骤然亮起的璀璨灯火,愣住了。
笼住镇的浓郁瘴气突然就消失了,满目疮痍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充满了欢声笑语和烟火气,是寻常的集市模样。
镇恢复了被破坏之前的模样,半点都找不到打斗留下的痕迹和废墟。这应该就是夏侯瑾风过的镇夜晚热闹的景象。
她的身旁有镇民走过,她忍不住就着半蹲的姿势侧身看过去,就见对方并没有看她,仿佛眼前完全没有她这个人一样。
她伸出手去抓对方背上的竹篓,手意料之中的从虚无的竹篓中穿过什么都没有碰到。
“虽然出现得晚了些,但依旧是一成不变的景象啊。”
夏侯瑾风一边一边跳着脚往旁边让了让路,即便镇民压根就碰不到他,但就这样被从身体穿过的感觉还是有些惊悚的,他承受不来。
仿佛时光回溯般的镇景象着实很普通,热闹的集市,普通的生活,没什么特别的,甚至是乏善可陈。
但是对于刚经历过一场大战的众人来,这样的景象却击中了心底最柔软的一角,百看不厌。
忽然,有什么东西滚到了初安的脚下,她低头一看,是个老虎模样的蹴鞠,不知道是刚好滚到了她的脚边还是碰到了她的脚才停下的。
若是后者,那就有点诡异了。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是前者了——有个穿的像个老虎一样的可爱男孩跑了过来捡起蹴鞠跑走了,从头至尾就没看她一眼。
“刚刚还以为看到了团子呢……”初安嘀咕一句,没把刚才的相遇放在心上。
捡蹴鞠的男孩儿一路跑远身影汇进人群中消失不见,但诡异的是下一瞬他就出现在了初安身后卖纸伞的摊子旁!
男孩儿抱着蹴鞠站在撑开在地上的纸伞旁盯着初安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晏殊忽然无来由地朝纸伞摊看去,孩儿恰在此时转头,目光和他撞上,一潭死水的眼神泛起零点涟漪,像看到了什么极为有趣的东西一样,朝他无辜地眨了眨眼。
晏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