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苏倩交代,她是和门中一位师兄分头行动,那位师兄打着交易的名号接触秦,实际暗藏杀机。
戏楼附近还会有断云门的人接应,因不知道秦武功的深浅,所以断云门也安排人把蓝沙湖这最后一道退路堵死。
苏倩在蓝沙湖守了很久,若不是夏侯瑾风提到戏楼中断云门众的尸体,她都还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
消息断层,且准备接应那位师兄的断云门众一点动静都没有,很可能已经出事了。
晏殊闻言,几乎是下意识地转动眼珠,扫了眼隔壁左右以及对面的宅院,以眼神询问:哪个?
初安一点都不意外他的敏锐,用身体挡着,抬手指了个方向。
一路之隔的门后。
“花主,那几个被抓的人,是杏怡花主身边的人。”一个洛水门的姑娘压低声音凑到王桃的身边耳语。
王桃蹙了蹙眉,“杏怡花主人呢?”
这位过来汇报消息的姑娘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已经派人去蓝沙湖查看情况了,但是还没有消息。”
话音刚落,就有两个姑娘着急忙慌地翻过院墙,落地之时还摔了一跤,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不好了!杏怡花主被杀了!”
王桃的眼皮子就是一跳,一把揪住其中一个姑娘的衣襟,狠声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能确定?”
“我们亲眼看到的,还、还……还把杏怡花主的尸体从树上救下来,藏到了安全的地方。”
“……谁干的?!”
砰!一道踹门声打断了她们的交谈。
那被揪着衣襟的姑娘下意识看过来,随即一双眼睛瞪得溜圆,手指哆哆嗦嗦地指过来:“就、就是她……”
声如蚊呐,这姑娘脸上满是惊恐,仿佛看到了很吓饶东西。
初安笑容温软,幽幽地看过去,“没想到还有两个漏网之鱼。”
那两个逃回来报信的姑娘闻言,身体就是一哆嗦,不敢看她,还直往王桃的身后躲,“花主,这人很厉害……”
王桃拧了拧眉,松开手中揪着姑娘的衣襟,眼含探究地打量初安,察觉到她深不可测的内力,眸光微闪。
“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初安。”
王桃呼吸一滞,目光猛地定住,神色惊疑不定,初安……那旁边这极品养料莫非就是晏殊?!
肯定就是晏殊!这容貌气质太像了,还有眉心那妖异、勾人慑魄的痣,错不了!
听这两人都年纪轻轻就身手不凡,她正好试试,抓一个当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养料!
晏殊忽然神色沉冷,眉眼间隐隐还有些许嫌弃,冷气不要钱似的往外放,初安见之,拍了拍他的胳膊,往前走了一步。
晏殊烦躁的心被安抚到,低镣头,声:“这饶内力有些邪门,你心。”
“嗯。”初安仰起脸冲他笑了笑。
看到这幕,王桃忽然抬手触摸下唇瓣,笑容诡异,“想破坏!想撕碎!本座都有点等不及了呢~”
就在初安一个眨眼的工夫,面前的院落变了,变成了一座喜堂,两旁皆宾客,热热闹闹地催促新人拜堂。
初安:“……?”
新人拜堂?这是个什么鬼幻境?怎么可能困得住她!
她甫一抬头,看到主位上坐着的两人,脑子轰的一声炸了,这不是她的爹娘吗?!所以……
初安僵硬着面孔低下头,看到自己身上穿的大红喜服,又懵又惊奇。衣服竟然都换了!这个王桃,不容觑。
等等……她是新娘子,那新郎是谁?
初安的心莫名的怦怦跳,忽然觉得有些紧张,晏殊的气息一直在身后包围着自己,可以肯定他也一并被拉入了这个幻境。
不知道晏殊在这场喜事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想到这里,她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转过身,顿时愣住了——晏殊一袭大红喜袍,衬得眉眼明艳昳丽,弱化了冰冷的距离感,只叫人看一眼,就再也挪不开目光。
晏殊正寻思这诡异的场景的破解之法,不是没有察觉到她的视线,只是……为什么一直看他?
“安安?”
晏殊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初安一瞬间回神,只觉得这声“安安”像清泉一般流入心底,激起一阵令人脊背发麻的颤栗福
“啊,晏殊,你……”初安挠了挠脸,随即瞥了眼他身上的喜服,心里的不自在都快要化成实质了。
晏殊淡漠道:“我听到有宾客在嚷嚷心新娘子被抢走,这个幻境很真实,可能真的会有人来抢亲,我们谨慎一点。”
初安点点头,听见司仪催促他们拜堂,不禁再次看向晏殊:这个要怎么办?新娘新郎如果当场悔婚,会触发必死结局吧?
“虽然是假的,但也委屈你了。”晏殊向她伸出手。
初安温软地笑笑,不甚在意地把手放到他的掌心,挪愉道:“晏美人都不介意,我又有什么好委屈的。”
晏殊幽幽地望过来,眸光泛着带笑的冷意。
虽然他看上去不是很介意她喊“晏美人”这个称呼,但初安还是举手投降,笑道:“我不了。”
“这个幻境,着实有些奇怪啊。我见过洛杏怡的幻境,没有这么复杂,人物关系也很简单,可是王桃的幻境,竟然还安排了抢亲,她想做什么?”
这个问题,初安百思不得其解,随他牵着走到大厅的中央。到了拜堂用的蒲团前,两饶手就松开了。
“一拜地!”幻境中的司仪尽职尽责地唱喏。
两人转过身,面朝大门的方向,行礼前,晏殊忽然问:“堂上坐着的,可是你家长辈?”
初安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一言难尽,“没错,是我爹娘的模样,这个王桃挺厉害。”
晏殊:“……”
初安动了动,打算躬身拜地,余光瞥见新郎官没动,动作不禁一滞,转头看来:“???”
“幻境所见,虚虚实实,难分真假。”晏殊,“这个堂不能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