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一雅间里,李逸和李怀仁都在,他们是一早进的雅间,以防被人认出身份来。初小安故意在外面晃了一圈才进来,将仇恨拉的稳稳的。
“小团子,来黄哥哥这儿,有好吃的点心。”李怀仁朝她怀中的小团子招了招手。
她将小团子放到地上,小团子抱着她的腿走了一会儿,这才丢掉犹豫,哒哒跑向了李怀仁,美滋滋的接受投喂。
“初小安,你过来,坐皇兄的身边。”李怀仁温文尔雅的笑。
初小安:“???”
干嘛让她坐那二缺货的身边?虽然疑惑,但皇命不可为,老老实实的走过来坐下了,然后就看见李逸身上跟长了虱子似的,老动来动去。
她顿时一脸的嫌弃,“你这是身上长虱子么?”
“哈啊?”李逸只觉得快要坐不下去,小八的目的太明显了!他满脑子都在想应对之法,完全没注意初小安说了什么。
“与其跟这儿动,讨嫌,不如回房搓个澡再过来。”初小安面无表情地说,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嫌弃。
李逸:“……”
李怀仁:“……”
小皇帝捂了捂脸,没眼看的转过了头去,不再看自家糟心的皇兄。他想给皇兄找个嫂子怎么就这么难?
李怀仁幽幽的叹了口气。小团子听见,不由疑惑,仰了仰头,嘴里塞着点心,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煞是可爱。
“昂?”小团子天真无邪的大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担忧。
小皇帝被萌出一脸血,把小团子揉到怀里搓了搓,软乎乎的手感让人捏了还想捏……不行,这次怎么着都得解决皇兄的终身大事才行!
他不想看着皇兄身边一个照顾的人都没有,而且,他也想有个软乎乎的侄子或者侄女,长得像皇兄,那一定非常可爱。
小团子万万没想到吃个点心要遭到暴风揉搓,小嘴立刻一瘪,眼角悬着两滴泪花,将落未落。
洛子明顿了顿,回头看了眼初小安,见对方的注意力都在已经开始的拍卖会上,就收回了目光,借着要给小团子擦嘴角的理由把人从小皇帝的魔爪下救了出来。
小团子紧紧揪着洛子明的衣服,说什么都不肯再到小皇帝那边去了,哪怕是用他最最喜欢的糕点哄,也不管用。
李怀仁一脸遗憾的把手中的芝麻糕放回盘子里,目光在小团子和李逸身上来回逡巡,透着一丝眼馋。
若是五年前边关就是稳定的,那他的小侄子或小侄女现在肯定和小团子的年纪一般大……
李逸发现他家小八瞅着小团子亮晶晶的眼神,只觉得一股凉意瞬间就从脚后跟蹿到了后脑勺。他伸手摸了摸,只想把后脑勺上的凉意顺下去。
珠宝拍卖进行得很顺利,竞价者之间的气氛尚算友好,但仍旧能够感受到弥漫在空气中的急切之意。
初小安淡定的看着,眼神透过窗户,不着痕迹的观察那些竞价的江湖人,谁若有异动,就一粒花生米弹过去,点穴定身。
她没有隐藏踪迹,大家伙儿都能看到是她动的手,本来有些慌乱的局面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把蠢蠢欲动想要抢东西的冲动压回心底。
“初大人,你觉得安远王怎么样?”李怀仁忽然问。
李逸一口茶直接喷出,险些水洗洛子明的脸。洛子明悄默儿的移了移凳子,尽量避免和李逸坐对家。
初小安侧头看来,一脸茫然,“什么?”她有些没听懂小皇帝的话。
李怀仁放下茶杯,笑眯眯说:“就是……唔唔唔——!!!”大胆安远王,竟敢捂朕的嘴巴!
李怀仁挣了挣,只觉得自家皇兄的胳膊仿佛铜墙铁壁一样,没点武功底子还真别想从他的手底下逃脱。
小皇帝这个憋屈郁闷,也不挣扎了,省的费一身劲,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反把自己累得半死。
“再啰嗦些有的没的,我就把你捆了,打包送回开封府。”威胁完了,李逸就松开了手。
李怀仁:“……”
初小安:怎么感觉这话好像有些熟悉?
见惯了安远王时常流露出来的以下犯上的大不敬,初小安和洛子明都见怪不怪,没再像第一次瞧见那样,避开目光。
也不知道是被捂久了还是生气了亦或是别的什么不可言说的理由,李怀仁的脸颊变得红彤彤的。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恼意,嗯,看来是恼羞成怒了。但是下一瞬,李怀仁就恢复温文尔雅的笑意,将所有情绪都控制和隐藏得很好。
大宋皇帝若是小白兔,这么些年安远王也不可能毫无后顾之忧的征战沙场,致力平定边关之乱,直到前不久才班师回朝。
小皇帝没有再说什么,初小安心里莫名的松了口气。她总感觉一觉睡醒,小皇帝就变得有些怪怪的。
“下面将要进行的拍卖是大家都期待已久的星辰石!”主持人激昂的话音落下,就有侍者将厅中的帘子都拉上,挡住了外边的阳光。
大厅之中瞬间变暗,人群之中有些躁动,主持人忙笑着安抚:“大家稍安勿躁,星辰石的特别之处,得在没有光的情况下才能更好的体会。”
“诸位请看!”随着话音落下,主持人打开了展台上的精致盒子,那一瞬间,星辰的光芒倾泻出来,将整间屋子都照亮。
柔和的光芒诉说着不可思议的存在,拂过众人或惊诧或欢喜的脸庞,最后有一道质疑的声音率先响起——
“不是说星辰石是此次拍卖会的压轴品么?可似乎这是倒数第二件拍品。”
“对啊,说好的压轴品呢?这是新增加了什么珠宝,怎么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有?”
“星辰石就已经够独特的了,难道还有什么珠宝能够超越它成为新的压轴品?夏侯庄主是不是该出来给个解释?”
“对!老子的银子都是留着用来抢压轴品的,这突然换了压轴珠宝,不解释怎么行!”
一旦质疑声出现,就有更多的声音附和响起,虽然表达的意思都不尽相同,但总归就是想要一个解释。
这些人都是真心实意想来拍中意的珠宝的,至于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那些江湖人,乐得看他们吵闹。
他们好不容易耐着性子等了半天,结果拍卖会都快走完流程了,却到现在都没有看到古玉的影子,他们早就有些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