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这一章全在写战争,主角和骑士团的人完全没有出场,所以不想看这种东西的人还是跳过去吧。
天气这么冷,实在不太想动手打字,本来想多写一章再贴,但再拖下去就会超过我给自己一个月最少一章的规定。
不过我昨天已经买到“growlanseriv”(光明骑士4),从昨晚开始练功,今天已经玩到拥有土地开始建设的部份了。
下星期可能还会拿到“大番长”、“幻磷的姬将军2”(好孩子不要问这是什么游戏),所以这次会闭关练功大概会很久。
【正文】“真是他妈的冷,轮到清晨这班城墙警戒哨还真是倒霉。”一名士官吐著白雾抱怨道。
“今年好像特别冷,以往都要等到月底才会这么冷的,我有带著好东西,来一点吧!”旁边的同僚笑著从口袋中抽出一个小瓶,喝上一口后递给他。
“嘿、嘿,卡农,真有你的。”对方高兴的接过来,喝了一口后赞说“不错呢!够劲道。”
“喂!要不要也来一口?”拿出酒来的卡农对不远处的小兵说。
“真的可以吗?但不是规定在站哨时禁止喝酒吗?”那年轻的士兵有些心怯地说。
“切,怎么每个新兵都这么笨啊!居然相信那套军规。”讲话的士官再喝一口才把瓶子递还原主。
“塔科,别笑他,刚当兵都是这样的,咱们也是这么过来的。”卡农转身对士兵说“其实这种事那些军官早就知道,天冷站哨的情形他们也清楚,偏偏规定是那些不用站在寒风中的将军订的,所以大家就心照不宣了。”
“放心吧!不会害你的,只是千万别喝太多,另外眼睛放亮点,别太明目张胆。”塔科跟著说道。
这时那士兵才说声谢,接过瓶子喝上一口后再递还原主。
“不过这些家伙还真行,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堆出这种工事,真不愧是擅长挖土的地鼠。”卡农看著距离城墙约八百尺的几座土堆感叹道。
“我看他们至少动员数千人和十几名地系魔法师,上星期才出现几条数尺高、两百多尺长的土堆,没想到接下来每次站城墙的哨都发现那些土堆又增高不少,今天终于没再增高的样子。”塔科也说道。
“喔!那真是太好了。”那新兵也来凑趣说。
“笨蛋,好什么啊!”他骂道。
“那土堆没再继续增高就表示这部份已经做完了,西哈克兵以擅长挖地道而闻名,从地面看不出来,不过现在底下应该已经挖好很多地道通到护城河边。那可不是挖著玩的,等所有准备都完成,他们就会开始攻城。”卡农则代为解释。
“那怎么办,他们人比我们还多,会不会有问题啊?”新兵为此变了脸色,他听说包围的敌军大概有两万多人,而城内的守军还不足一万。
“怕什么!攻城比守城还要难,不见得人多就能打下。打仗要是光靠人多的话,干脆大家排队点清数量,人少的那一边投降就好。”塔科用不屑的口吻说。
“那些地鼠想攻陷这座城是没那么容易,只不过我们必定会有相当死伤,到时候不知道队上会少掉几个?”另一名老兵则忧心地说。
“敌军那么擅长挖洞,会不会挖进城里来啊?”新兵担心地问。
“你都来十几天了,居然到现在还不知这个,这种事你随便问一个老兵都知道。”塔科有些不悦地说。
“听好,这座海德烈堡是无法用挖地道的方式攻进来的。当初建造的时候护城河被掘得特别深,直到探到地下水层才停止,如果那些地鼠想钻过护城河底挖进来,到时候通道内会充满积水。除非他们有本事潜在水中挖洞,要不然这招是行不通的。另外在城墙的地基通常都会埋设铁块以干扰魔法作用,想用地系魔法破坏城墙底部也是很困难的。”
“原来是这样!”那新兵恍然大悟地说。
“西哈克军最擅长以挖地道攻进城里或挖空地底让城墙崩塌的方式攻城,所以军团长特地选这里当防守据点就是要防范他们这种本事。”
“接下来的几天注意些,敌人随时都可能发动攻击,打过这仗以后你也可以对人家说自己是个经历过战场的勇士,好了,没其它事就回自己岗位吧!”卡农提醒道。
“是!我会努力的。”对方振奋地回答。
等确定那新兵已听不到两人的说话声后,老兵才说“整个守备大队真正能打仗的,包括复员兵在内大概不到十分之一,真是叫人担心!你觉得要是地鼠们开始攻城,南门刚编进来这批新兵能存活几成?”
“看情况,仗没打完前谁也说不准,还是再给我一口吧!”同僚搓著手回应道。
“我快要换班了,剩下的都给你。”说完卡农将瓶子轻抛给对方。
塔科在喝完剩下的酒后才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说“有五成就算不错了,就连能不能守住城都还有疑问呢!”
普罗西亚南方军团对外宣称四个师团共计有两万八千多人的军力,加上各地可调动的警备队,总计有四万多人的军力。
然而这只是个假象,西哈克潜伏在普罗西亚的间谍很早就发现南方军团有许多中队其实是不存在或将地方警备队纳入计算的。
几乎所有辖下的骑士团和联队都有这种现象,调查之后才明白是因为军团长虚报兵力,趁机将溢领的军资、粮饷中饱私囊。
虽然国王曾数次派使者视察南方军团,但督察人员不是被造假的演练及报告蒙骗,就是接受饮宴招待、贿赂与其同流合污,以致于王都方面一直未察觉问题的严重性。
马德米亚执掌南方军区三年多以来,上行下效的结果严重损害战力,西哈克情报人员推估整个军团的常备兵力根本不到两万,加上警备队也仅三万人左右。
因此各联队都不敢以缺编的状态应战,而是向军团长浮报敌军的兵力做为败退的理由,被夸大的敌军兵力除让马德米亚不敢主动攻击外,还让他在得知敌军没有携带大批军粮之后,判断出敌人只要没有得到足够的粮食很快就得撤退的结论。
但即使是已完成军力的集结,也知道焦土作战的成效不彰,实力的差距还是让这位军团长不敢主动应战,只想藉著守城优势等援军到来。
为解决兵力不足问题还在附近各村镇征兵,五十岁以下、十五岁以上健全男子走避不及的全被强制入伍。
部属又提出分兵防守后方几哩外两个城镇的建议,认为这样可以和海德烈堡构成三角防御相互支持、减少城内物资消耗、牵制敌人并保护补给线。
马德米亚采纳意见,分兵防守之后城内的正规军只剩三千人,剩下六千多人几乎都是刚征来的新兵。
“…,目前进攻海德烈堡所需的工事都已经构筑完成,各种攻城器械也可在明晚之前准备就绪。”身为第六师团长的韩索提出报告。
“嗯!很好,另外参与攻城任务的各联队今、明两天伙食供应增加五成,让士兵们都吃饱,好好地养精蓄锐。”
统帅雷欧在下达指示后又问道“法贝尔,『后脚跟』计划进行得如何?”
“是,都已准备完成,就等时机来临,我们必定不负殿下的期望。”身为第十一师团长的法贝尔也起身回话。
“这次行动的成败将对接下来的战局产生很大影响,因此不必吝惜奖赏,要让军官和士兵都知道有功者将可得到丰厚报偿,不幸战死也会从优抚恤。”说到这时雷欧闭目沉思。
两人静静地看著长官不敢惊扰,片刻后他才再度开口,“韩索、法贝尔,如果能成功夺取海德烈堡,最大的功劳者并不在攻城的队伍中,知道那是谁吗?”
和同僚对望一眼后,韩索先开口。
“我认为是制造魔法挖掘工具的魔导士们和改良型攻城器械的和匠师们,如果不是有那些装备,攻击计划必定无法在敌人援军到达前发起。”
西哈克兵挖地道和构筑防御工事的速度冠于大陆各国士兵,除矿工、建筑业出身者众多以外,更重要的原因是各联队都配置有魔法挖掘道具。
这虽然早就是公开的秘密,但各国在土系魔法的研究均不及西哈克,因此都无法量产类似的魔法道具当作制式装备。
在战争之前有优秀匠师改良攻城器械,以更轻巧坚固的钢骨结构来代替粗重的实心木材,并改用螺栓来固定,不仅使装配和运输的时间大为缩减,发射速度更快,威力也更强。
“法贝尔,你认为呢?”
“单论这场战役的功绩,我想应首推取得海德烈堡设计图的我方间谍,如果没有他们取得的情报,『后脚跟』计划根本无法展开。”法贝尔回道。
原先幕僚们都建议应该先攻取敌军后方的两个据点,将海德烈堡孤立后再攻城。
两个市镇连同警备队在内仅各有一千左右的正规军和约两千的民兵,防御工事也薄弱许多。
而且如果攻打海德烈堡两地势必引兵来援,但反过来的话,以马德米亚的个性很可能会为自己的安全坐视不管,甚至他可能原本就是打算用这两个市镇转移目标、拖延时间以等待援军抵达。
所以这场战役最大的敌人是时间,必需用最快速度击破两地,再集中兵力攻打主城,而这一切都必需在普罗西亚援军到达前完成,否则可能要在平原上面对角龙和甲龙的攻击。
但敌后工作人员及时取得的城塞设计图改变了原本的方略,幕僚们从设计图中找出的海德烈堡的隐藏弱点,才制订出命名为『后脚跟』的夺城计划。
【在西方后脚跟被用来指隐藏的致命弱点,这个典故来自特洛伊之战的阿奇里斯,不死身的他唯一弱点就是脚跟,所以脚跟的肌键名为阿奇里斯键。不过也有一说是源自被骗拔掉自己脚跟的栓子而毁灭的青铜巨人。】“你们说的都很有道理,情报和后勤工作都对这次作战有很大的影响,不过若我军能取得这场胜利的最大功劳者应该是马德米亚。”
两人最初脸上的表情显得诧异,最大功劳者居然是敌方军团长,但细想之后便明白统帅是什么意思。
“您的意思是指他的错误决策和贪污,带给我军很大的助力是吧!”
“嗯,没错。”雷欧起身踱步道“现在我军在这有两个师团,共一万五千多人的兵力,对方三个据点合计也差不多是这个数目,可是双方的战力差距恐怕不止一倍,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对方有一半以上是新兵,跟有良好训练的我军相差太多。”韩索应道。
“不只如此,即使是正规军也因为将领贪污造成风气败坏,不重视士兵的装备、训练而影响战力,这次攻城的军士官许多都有过战争经验,士兵也受过良好的训练且装备完整,更是拉大战力差距。”法贝尔也补充。
“说得很正确,将领最不道德的行为就是在没有充份的计划和准备下,让士兵前去赴死。马德米亚是个坏榜样,你们务必要引以为戒,绝不可让陛下和人民交付给你们的勇士做无谓的牺牲。”身为统帅的雷欧神色肃穆地说。
两人听后激动地低身单膝跪下大声说“殿下的训示,我们绝对不敢忘记,必定不负陛下和人民的重托。”
“很好,去处理你们自己的工作吧!早点休息。”
两人起身行礼后退出营帐,看著部属离去的身影,银发的统帅才叹道“希望我也能不负陛下和人民的重托啊!”
(今晚城墙上还是这么冷啊!要是跟卡农一起站哨就好了。)塔科心想,他知道对方经常能弄到酒,这种时候喝一些最能暖和身体。
这名经历过战役的老兵从城垛间探视著敌人的阵地,此时却发现有些异常,虽然没有充足的照明又有相当距离,但以目光锐利而自豪的塔科还是可以看见人影频繁进出土堆后方。
“喂!情况好像不太对劲,去叫其它人当心些,地鼠们今晚可能会有动作。”他没有转头直接交代旁边的新兵。
旁边的人满脸惊疑地照这位士官指示去通知其它警戒兵,而塔科则移动脚步站到警锺的旁边。
从前天起土堆就没再变化来看,敌军的土木工事应该已经接近尾声,可是今晚进出土墙两旁的人影比之前更多,这表示对方可能正打算采取什么行动。
但是光是这样还不能敲响警锺,如果发出警报敌人却没有任何动静,那么示警者必定会受到众人责难。用各种方法骚扰敌军使其不能休息也是一种常见的手段,所以在确认对方想干什么前绝对要沉住气。
观察情况的他发现有辆板车似乎出了点状况,好象是载运的东西掉出来,推车的人低身去捡拾。
(那些家伙在运什么东西?)塔科发现车上装载的似乎是一种约人头大小的圆球,很快他就想到最有可能的东西。
(石弹!那是石弹。这么说那些土堆后已经装设不少投石器或弹石机,他们把挖地道的废土拿来当掩蔽,这样就可以隐瞒他们正在装设大型攻城器械的事,以达到奇袭的效果。)
“去请大队长来,有很重要的事要让他看,然后再帮我叫醒卡农他们。记得不要惊扰到别人,时间紧迫,快去!”
听到士官的指示,那名士兵犹疑一下才快步走下城墙。
攻击还没开始,现在敲警锺敌人也听得见,反而会让对方晓得城里已经有所警戒,他只能用这种方法通知其它军士官。
“时间应该来得及吧!”塔科安慰著自己。
但是在上司还没来之前,他就知道自己话说得太早了,二十几颗燃烧的火球腾空飞起,在火光照耀下还可看到许多小黑点伴随而来。
“快趴下,敌袭!”塔科喊时边藏身在隐蔽物后。
有人赶紧照著指示去做,但还有人张望著四周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火球有部份射偏,但更多越过城壁落在后面建筑物上的燃烧物却引发火灾、造成混乱。
石弹的数目远超过火球,有部份落入护城河激起水柱和声响,也有部份打中城壁,墙顶的士兵甚至能感受到脚下的震动。
但是有更多石弹落入城中造成破坏,城墙上有名没能及时掩蔽的士兵,连惨叫都没发出就被击中胸口而摔下去。
塔科趁敌人下一波攻击的空档敲响警锺,旁边则有人呼喊著被打落城墙士兵的名字。
“笨蛋,他已经死了,不想也变成尸体就准备应战,快用弩炮反击对方的发石器和弹石机。”士官忍不住停下敲锺骂道。
南门城墙本有两具弹石机和四门弩炮,可是他晓得过于老旧应该更新的弹石机早已经无法发挥原有性能,对在长弓射程外的敌人,只剩弩炮能进行反击。
面临质量均远胜己军又做好战斗准备的对手,若毫无组织地放弃城墙保护冲出去攻击发石机阵地,可说是形同自杀的鲁莽行为。
这时底下一片混乱,许多刚被惊醒的人看见火光、听到警锺响和呼喊声,还搞不清楚是敌袭还是火灾。
有些士兵赶紧提水救火,可是火势却反倒扩散开来。
“你们这群猪!那是地狱火,用水去灌救反而会让火势扩散。快去拿沙桶和浸湿的厚毯子灭火。”有经验的士官大声地斥骂和指挥他们。
【地狱火:正确名称为希腊火,在穆斯林进攻君士坦丁堡时希腊守军曾使用,故有此名,为一种黑色可燃物,能浮在水面燃烧,可用弹石机发射,配方并没有留传下来。】这时第二波攻击又从土堆后升起,“注意!又来了。”城墙上的人大喊著警告底下。
虽然敌人发石器的发射没上回整齐,可能是从刚才的经验得到教训,准头更为提升,这次火球绝大多数落在城里,也有更多石弹飞越城墙。
但是这时大部份的人已经初步了解状况,尽量找掩蔽保护自己,所以伤亡并不比前一波攻击严重“为什么地鼠们的发石机能这么快进行第二次射击?”塔科边骂著粗口说,操作投石机相当费时,根据他的经验来看,对方再度射击的速度不应该这么快。
“还没好吗?动作快点!”他呼喝著操作弩炮的士兵们。
初次战斗让紧张的新兵们手忙脚乱,终于在敌人第三次的攻击前完成用绞盘拉开弩弦、填装好箭矢的过程,四门弩炮先后向敌人的方向发射。
“这样不行啊!敌人的堆起的土墙挡住箭矢,根本没办法攻击到他们。”当中一具的操作组员喊道。
弩炮所发射的箭矢虽然威力很强,但要贯穿土堆杀伤后面的敌军却还是力有未逮。
“把弩炮垫高对著敌军上空射击,箭头会因为较重而在落下时朝向地面,那样就能攻击到土墙后的投石器。”从上城墙的阶梯有声音传来。
“又来了,小心!”这句话刚完,又有十来颗火球和数百石弹飞越城墙。
等这一波威胁结束,“你们动作真快啊!”塔科起身看著已经武装完成的同僚们说。
“还不是你找人把我们先叫醒,现在没时间,有话等会再说。”卡农应道。
加入经验丰富的士官和老兵来带领,新手们也变得镇静得多,弩炮的射击速度大为提高,再度射击的弩炮成功地让箭矢落在土墙后。
反击的效果立刻在下一波攻击中显现出来,敌军抛射出的石弹的数量略为减少。
“大家动作快点,再来几次就能压制住投石机的攻势。”带头的士官喊著。
士气大振的守军,用他们最快的速度操作著弩炮,再度进行反击。
当正准备下一轮射击时,负责观察的人又发出警告。
数十颗石弹飞越他们头顶。
(为什么这么少?才两轮反击,对手不可能只剩这点战力!)卡农感到讶异,在南门守备队中他的箭术最好,对弩炮操作和威力也最熟悉,晓得对手的战损应该没有这么严重。
但是不到一息的时间又接连有两击分别落在护城河里和打在城壁上,这时他才明白敌军在想什么。
对方在遭遇反击后,就开始修正各投石机的落点,等他们掌握住正确的位置,大量的石弹就会落在城墙头,好将能威胁到他们的弩炮摧毁。
三次的射击共有十几颗火球砸在城壁和城门上燃烧著,熊熊火光虽未造成严重损害,却提供照明而对守军造成不利的态势,让攻方更容易瞄准他们。
“再加快速度,敌人正在瞄准我们,如果不在那之前重创那些的投石器,石弹就会像下雨一样落在我们头上。”他大声催促著。
但这个警告却产生负面效果,新兵们听到自己已成为目标都开始恐惧,操作速度反而变慢。
好不容易在敌人零星攻击的威胁下再度发射弩炮,但这时也开始有石弹落在城墙上。
“地鼠已经瞄准我们,还是先掩蔽起来吧!”卡农发出警告。
“不行,那样早晚会完蛋,倒不如跟对方拼命,或许还有点希望。”脾气向来倔强的帕裘提出不同主张,逼迫士兵们继续反击。
但他们才将弦完全拉开,一枚石弹便打在那具弩炮上,绷断的弩身砸碎一名士兵的头颅,馍糊的血肉当中流淌著鲜血和脑浆。弹开的弦则将另一个斩首,无头的尸体所喷出的血泉化为点点红雨落在其它人身上。
一名新兵看见同伴惨死的样子,忍不住跪地呕吐起来。
“快点起来作战,不然我就把你踢下城墙。”不放弃的帕裘骂道,吓得那名士兵慌张地铁青著脸爬起来。
即使才遭遇到那种事,他还打算用别座弩炮反击,卡农和塔科却合力把他硬拖进掩蔽坑内。
“别干傻事。”
“放开!都已经死两个人了,这时候我还能自己躲到安全的地方吗?”
“冷静!冷静下来听我说。”压住对方肩膀的塔科厉声说道,“现在这个样子那些新兵和懦夫已经没胆量继续操作弩炮,靠他们根本不行。但是如果全部由我们这些人来,等到敌人登城时南门能撑多久?”
同僚的话就像盆凉水淋在头上让帕裘停止挣扎,如果他们这些有经验、有胆量的士官、老兵全都阵亡,那南门守备队的战力确实形同瓦解。
落在城墙上的石弹越来越多,剩下的弩炮和弹石机分别被打中,被击伤的武器即使外观没有多大损坏也已经不能用,否则很可能会在拉弦时断裂杀死自己人。
此刻他们只能等敌人的投石器和弹石机停止攻击再做反应,只不过那时恐怕也是敌军准备登城的时候。
“要开始了呢!”看著缓缓移动的攻城塔,就算是老兵们也有些紧张。
“只有六座攻城塔过来,里面应该不会有多少人,我们一定会打赢的!”新兵们互相说著乐观的话给自己壮胆。
因为补充不少新兵而超过八百人的守备大队,虽然在刚才的攻击中死伤二十几人,但数量还是比对方多出不少。
但旁边却有老兵用冷酷的语气告诉他们现实状况,“别以为只有这三、四百人,他们早就挖好隧道,等攻城塔就定位便会有大群士兵从地下冲出来。”
此时城内的火势和混乱已经控制住,而城防指挥官也下令其它大队抽调兵力到南边城墙支持。
各队的弓箭手们爬上高楼、城塔,占据有利的射击位置,重步兵和枪兵们也登上城墙,准备迎战入侵的敌军。
全城近半的兵力都集中到南门附近,因为人数太多晚到的人便留在城墙下充当预备队待命。
当敌人接近到离城墙仅百余尺时,几座城楼和屋顶上的弓箭手们开始向其射出点燃的箭矢,想让对方的攻城塔著火。
虽然有不少箭命中目标,但是却没能让攻城塔烧起来,“那上面钉了毛毯然后用水淋湿,没有办法轻易烧掉。”最先发现真相的射手大声的告知身旁的其它弓兵。
但是更要命的事还在后面,土堆后面的发石机和弹石器竟在此时又再度发射。
集结起来准备反制敌人登城的守军成为绝佳目标,高塔、屋顶、城墙和城内都有石弹和火球落下,有不少人当场变成为敌方发石机部队的战功。
在慌乱之下普罗西亚兵或是惊叫著从高塔、城墙坠落,或是互相推挤践踏,所造成的伤亡并不比被敌军击中的少。
“妈的,这些地鼠竟然拿攻城塔当诱饵,骗我们集结起来再用发石机攻击。”气急败坏的塔科骂道。
几轮射击下来守军伤亡惨重,严密的迎战态势也因此溃散开,然而攻城塔却冒著被己军石弹击中的危险推进,已经到达护城河边。
地道出口被破开的同时,攻城塔上迭起的木板桥也开始放下,大批全副武装的士兵从地下冲出,踩著便梯准备登城。
仅有一座攻城塔因为被己军石弹击损故障而不能放下木板墙,剩下的五座都顺利完成登城的准备,让蓄势待发的西哈克兵冲向城墙内。
虽然因为之前的攻击而损失惨重,城墙上仍有许多普罗西亚兵,他们试图在木桥放下时泼油点火,以阻止敌兵登城。但领头的西哈克兵在桥还没完全放下时就悍勇地先跳过来,因此只有一座木桥顺利烧起来,而晚一步跳下城墙的敌兵则被淋得一身是油,然后全身著火地掉下木桥。
当城头的肉搏战开始时,双方士兵素质的差异很快就显现出来,虽然在城头的人数较多,但普罗西亚的新兵根本不是敌军精锐的对手,只有少数能正面跟西哈克兵抗衡。
当守军的精锐们竭力挡在木桥前阻止敌军登城时,其它人也以弓箭、标枪攻击木桥上的人,攻城塔上未能登上城墙的西哈克兵则以掷斧反击守军。
不断地有阵亡或负伤的守军坠下城墙,同样的西哈克兵也有许多人跌落河中。
若穿著盔甲掉入这里宽达二十尺、水深十几尺的护城河,多半不会游泳的西哈克兵除非被岸上的人救起,否则生还机会缈茫。但他们仍然前仆后继地勇猛进攻,反而是普罗西亚兵开始有人对血腥的战斗感到恐惧。
然而此时的战况又出现变化,因故障而无法放下木板桥的攻城塔竟然被修复,开始加入攻城行动。
“不要害怕!大家并肩作战。”最靠近敌人生力军的士官帕裘挥著战斧高喊,面对西哈克兵的精良盔甲,制式的宽刃剑威力稍嫌不足,所以有经验的士官和老兵都爱用重兵器。
在他悍勇战斗的带领下,士兵们总算重新稳住阵脚,将刚加入攻城行列的西哈克兵堵在刚修好的登城木桥前。
虽然帕裘是同僚公认的南门守备队第一好手,真正压住敌军的却是那种搏命的气势,西哈克军人一向认为普罗西亚兵懦弱胆小,可是面对眼前像发狂猛兽的战士也不得不停下前进脚步。
即使再剽悍的人体力也有极限,在砍倒第六个敌兵后,一柄长枪刺中他的腹部。
终于解决掉这个难缠的敌人,让这名西哈克士兵为自己立下战功而兴奋,然而这股喜悦仅持续极短的时间。
满身血污、状似恶鬼的对手竟然让枪柄贯穿身体向前,同时单手掐紧他的喉咙,这名士兵因为太过震惊而圆睁著眼,因为无法呼吸而吐著舌头。
旁边的同伴想救人却被反劈的斧头所伤,被掐住的人后退想减轻颈部的压力,但身后就是护城河,两人就这样一起从墙头摔落。
坠下时这名士兵才想起训练期间枪术教官讲的话,“刺进敌人身体后记得要转动枪身,这样可以破坏内脏,让对手无法反击。”可惜的是再也没有机会苦练了。
看见同僚的阵亡的瞬间,塔科觉得有点愧疚,他曾经私下说:“帕裘那家伙不是勇敢,只是不爱惜性命而已。”
之前和卡农合力拉住对方时,心中还暗想“这人大概活不到战争结束。”
但如果不是帕裘奋勇作战,争取到足够时间让预备队来得及截堵敌军,恐怕城墙的防守会从那里被打开缺口。
不过这种情绪立刻就消失,因为现在还在战场上,还活著的人随时都有交出这条命的可能,不想早点和死者结伴同行就得全神应战。
卡农已经负伤退下去包扎,自己也不知能撑到什么时候,敌军只要凭著优势兵力持续攻城,大家早晚也会都会有相同结局。
现在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援军,若是分兵出去的两个联队或有其它友军能从敌军侧面和后方展开奇袭,或许还可以扭转战局。
敌人发射的火球和魔法师放出的求援信号在夜空中极为显眼,十几哩内都能看清楚,至少附近两个己方据点必定已派兵前来支持。只有几哩的路程,就算是夜间行军应该也能在两、三小时内赶到。
可是当他们在南门城墙苦撑待援时,西门所发生的变化已决定这战的结果。
属于西门守备队留守警戒的一名士兵对身旁的同伴道“喂!刚才经过说要去支持南门的那个小队是否有些不对劲?怎么他们身上都带著一股怪味道。”
“是吗?我没怎么注意,在想那种事之前还是先担心敌人会不会攻破这座城吧!他们虽然攻击南门,但西门外面说不定也有敌军地道,谁晓得是否正准备填平护城河,然后用梯子从这里攻城。”对方不以为意地回答。
此时,两人竟听到一种让他们感到毛骨悚然的声音,这个声音他们都已经听得很习惯,但是绝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发出。
那是西门打开的声音,没有听见城头的士兵大喊有己军队伍要进城,就表示是有人私自打开城门放敌军进来。
两人快步跑过去,但是在他们到达西门前时,刚好跟其它惊慌的西门守备队员一起目睹如潮水般涌进来的西哈克士兵。
虽然已经放下紧急栅门,那对带著撞门鎚攻过来的敌军却不算太大阻碍,两三下就撞破仅覆著薄铁皮的木栅。
数量相差太过悬殊,没能及时逃走的守备队员,在少数拼命抵抗者阵亡之后,其余的都弃械投降。
“不好了!西门发生叛乱被打开,敌军已经进城,北门也快被占领。军团长下令弃城,要全军从东门撤离。”在南门附近有人大喊道。
听到这个消息后守军的斗志迅速瓦解,开始争先恐后地逃向东门,早些接到弃城命令正想让各队逐步撤离的普罗西亚城防指挥官大怒,可是混乱之中又找不出是谁先喊的。
军团长带著财物、仆从的车队在直属大队的保护下,已经先从东门逃离,城内除军队外,还有相当数量在城内工作的平民。他们和守军共近万人向东门撤走,但是甫出城门便遭到埋伏敌军的箭雨袭击,现场惊叫、惨呼、哭泣声夹杂成一片。
前有埋伏、后有追兵,“放下武器,我们保证投降者的生命安全,并且答应善待俘虏,等战争结束后所有投降者都会被释放。”当这样的喊话从背后响起时,便开始有士兵放下武器、举起双手向西哈克军投降。
仍有许多普罗西亚兵趁著敌军接受投降时冒险冲出城,对方除了在东门两侧部署弓箭队伏击,并未派出步兵拦阻截击,还是有些人成功突围。
这场战役结束不久,东方的天空便开始泛白。
清扫残敌、暂时安置好投降者后,统帅在城中召集联队以上的干部询问状况。
在会议前雷欧先带领将领们祈祷,以感谢神佑并为战死者哀悼,祈求为国捐躯者能安息。
这次能顺利破城,是趁著敌军注意力全在南门时,利用少数精锐控制西门,才能以有限的代价取得巨大的战果。
从秘密取得的构造图得知,海德烈堡的四角附近各有一处排水口,都有一段可以容人爬进。虽然往地上的部份分为数条较窄的水道,无法由此进入城内,但是在能爬进的那段,却和某个房间仅有一壁之隔。只要能打穿那面墙,就能轻易爬进去。
还有一点有利于他们潜入,那地方是臭不可闻的水肥间,除了每隔一段时间会去清理的水肥工以外没人会靠近。
于是特选一批会潜泳的精锐,从挖向护城河中的水道潜入西北部的排水口,再以魔法器具-大地之鎚破坏墙的结构,从水肥间进入城内。
潜入的精兵换穿包在皮革里防湿的普罗西亚军服,突袭西门控制间后放下城门,早已在外面地道中等待的西哈克士兵立刻涌入,并迅速控制防守薄弱的北门。
潜伏的间谍也趁机制造混乱,让普罗西亚军的士气迅速崩溃。
故意不攻击东门且放开一条路让敌人逃走,却又部署弓箭手在门外使其恐惧,如此普罗西亚军民就不会顽抗,而在投降和冒险突围间做选择,让己军伤亡减少。
之前善待占领区民众的作法也让招降喊话更容易发挥效果,因此挤在东门前出不去的人多半选择投降。
而且趁此机会也一并打击另两个据点的守军,各派一个联队在两地和海德烈堡间埋伏,痛击前来救援的两路普罗西亚军。
攻下城之后还有很多事要做,防御工事的修改整顿、俘虏的安置管理、掳获物资和战利品的使用分配、伤兵的治疗和死者的安葬抚恤,每一件事都要尽速处理。
各联队报告战损和战果,连同伏击援军在内,己军阵亡者有六百三十几人,大多数都是在城墙的攻防中阵亡,而敌军的阵亡人数估计至少有三千以上,而俘虏包含平民在内则超过七千。
“这些就是我军全部的战损情况吗?有包括派遣出去的各联队吗?”虽然刚取得一场大胜,在场的将领每个都很高兴,但统帅在询问死伤时并没有任何的喜悦神情。
“除负责追击残敌的孔雀石联队以外,其它各联队都已经回报过伤亡和战果了。”部属回话道。
“孔雀石联队吗?”雷欧细声地重述一次思索著。
这只联队以行动迅捷著称,指挥官飞尼奥也是前途很被看好的优秀人才,追赶残敌这种任务对他们来说是轻而易举。
雷欧并不打算俘虏敌方军团长,普罗西亚军方自然会处理,如果这样还没撤换掉马德米亚的职务,那对己军来说自然是更有利。
所以他只要飞尼奥尽量追逐敌人,让他们更加感到害怕,这些败兵将会散播己军有多强大的传闻,敌军士气将因此而更低落。
当所有的事情处理完散会后,现场只留下雷欧和参谋长希卡修,“你是不是交待什么密令给飞尼奥?”银发的统帅先开口。
孔雀石联队还未回报的原因应该是正执行某个任务还没有结果,除了自己以外,能任意调用联队兵力的只有被充份授权的大魔导师。
“是的!”对方淡淡地回应,然后说出密令的内容。
“为什么不先跟我商议呢?”语气中比起责备更多的是感慨。
“因为你不会同意这种事,绝对会阻止的。”
雷欧以沉默代替回答。
“以后这种事还是先跟我商议再做。”他终于开口,但话刚说出便改变主意,“不,还是等你处理以后再向我报告好了!”
自己的原则和被赋与的责任,银发的统帅最后选择后者。
“其实就算我没这么指示,马德米亚也有可能这么做,我只是使其变成必然而已。”希卡修晓得对方的想法,以朋友的立场,他不希望雷欧对此耿耿于怀。
“我知道了,一夜没睡,你也早点休息吧!”
“现在我们已经攻下海德烈堡,北方应该也快要下雪,顺利的话,这场战争在春天来临以前就会结束了。”离开前大魔导师说。
当房间中只剩自己时,“骑士的本份应该是保护弱者,银鬃的狮子、骑士的典范,我真的有资格被这样称呼吗?”他黯然道。
“大人,前面是玻理斯镇,附近没有别的村镇,敌军应该是逃到那里。”身边的军官报告说。
骑在马上的飞尼奥此时回想起参谋长给他的密令,“你在追击敌军时务必拦阻住北方的去路,迫使敌方军团长领著残兵一直向东逃,等过早饭时间后就先停下来休息吃过干粮再追击。”
“这…这样不是会让敌军逃走吗?”当时虽然明白以自己的身份不该多问,但还是忍不住怀疑这道命令。
“放心吧!敌人逃不掉的,等你们吃饱后往最近的村镇去,大概会赶上普罗西亚兵屠杀自己的人民的场面。”
他听后一脸惊愕,不明白为何参谋长会如此说。
“不用怀疑,因为东边的几个村镇虽然都还在观望,没有立刻向我军表示顺从,但我还是以避免受到骚扰为由,先发给保护令让他们晚点答复。以马德米亚的个性,若发现我军已经停止追赶,就会以为危险解除,那时候劳累饥饿的他若是看到立在村镇外的我军保护令会如何呢?”
飞尼奥此时觉得自己身上开始冒出冷汗,大魔导师竟然利用那些观望中的村镇和敌方军团长合演一场大屠杀的戏码,只是这出戏的演员完全不知道被设计,除了自己以外。
这道密令绝对不能泄露,否则必定有杀身之祸。
“大人,那个镇的情形有些不对劲,似乎有事情发生了。”部属的叫唤声把他拉回现实,前面的市镇有几处冒出浓烟,很明显是著火而不是炊烟。
“敌军必定是躲藏那里,所有的人用最快的速度前进,别让他们跑了。”清醒过来的飞尼奥大声下令。
当他领著轻步兵大队赶到镇口时,看见街道上几具浑身是血的尸体倒卧在地,旁边散落著几件斧头、叉、猎弓等简陋武器,而慌乱的普罗西亚士兵有些还忙著收拾财物。
发现敌军已经追上来的士兵再也顾不得东西开始四散逃跑,但是西哈克弓箭手们也随即加入战斗,从他们的背后放箭。
飞尼奥指挥部属杀进镇内,沿途看到倒卧地上的平民,当中有些是下半shen赤裸的年轻女性,最小的看起来还不满十岁。
虽然不是自己国家的人民,他还是感到不舒服,即使明白参谋长为何要让敌军屠杀平民百姓,但是仍对此事无比厌恶。
扫荡镇内的敌军后,命令部下协助残存的镇民灭火,飞尼奥把俘虏的普罗西亚兵集中起来。
这些士兵都隶属于南方军团长的亲卫大队,而马德米亚在发现西哈克兵又追上来以后,已经从通往北边的路逃跑了。
他照著希卡修指示的作法,让残存的镇民来看他审问俘虏,因为成年男子有许多早已被强拉入伍,留下来的也多半在屠杀中抵抗后被杀。还活著的几乎都是些躲起来的妇女和小孩,这些人用仇恨的眼光看著被反绑双手、跪在地上的几十名俘虏。
“你们这些禽兽,一点良知都没有,居然屠杀自己国家的人民。”飞尼奥怒道。
“我们只是奉命行事,是军团长下的命令啊!”有人惶恐地为自己辩护开脱,一时俘虏们都跟著应和。
“把这些人的裤子拉下来。”联队指挥官冷冷地发令。
当部属完成他的交代,“这也是奉命行事造成的吗?”说完飞尼奥狠狠地踢了一名下体沾著血迹的俘虏小腹。
“把手上没有沾著血、下体也没有痕迹的带回去审问,其余的…”当部下照指示分开俘虏时,他转头看向残存的镇民,“我让你们决定,要怎么处置。”
“让我杀掉他们!”一名亲人被杀,自己也受到侵犯的女子高呼,其余的人立刻跟著喊。
上百人冲上前去,之前凶恶屠杀镇民的士兵此刻已成为惊恐惨叫的受刑者。
用指头挖眼、用指甲掐抓、用拳头打、用牙齿囓咬,看到这些疯狂复仇的镇民,感受到他们的憎恨,连旁观的西哈克士兵也觉得通体发凉。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希卡修大人。)孔雀石联队的指挥官微微颤抖著想。
飞尼奥照指示将残存者安置到附近几个村落安置保护,而发生在玻理斯镇的屠杀事件也从生还镇民口中迅速传开来。
西哈克军得益极大,因为此事而让占领区内的各城镇都害怕有同样的遭遇,纷纷寻求更多保护并加深合作。
而这件事情也让普罗西亚举国哗然,当消息传进国王艾德恩三世耳中时,震怒的他立刻将马德米亚解除职位、召回王都问罪。
原本就是敌对派系的将领、大臣趁机落井下石,揭发其种种过失和舞弊,而原本的同志也不愿意被牵连,纷纷划清界线表明和他的所作所为无关。
开国时立下的法令规定,贵族除非犯下谋反、叛国的罪行,否则不能处以死刑,因此伯爵被终身流放到一个外海小岛而终日饮酒,三年之后死于酗酒。
但在此事件之后不久,北方开始降雪,又发生对普罗西亚更不利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