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比赛日期的临近,成都棋院变得越来越热闹,来自全国各地参加段位赛的棋手还有家长,教练陆续赶来报到,人数之多不仅让棋院的工作人大叫辛苦,连棋院周边的旅店,招待所也都是人满为患,赚得是满盆满钵。
前一天,裁判组的成们便已进入临战状态:虽说现在的比赛已经实现电脑编程,自动排序,原则上只要把参赛选手姓名资料输入进去,然后再轻轻敲一下回车键,比赛清单便可以马上打印出来,但是,无论电脑怎么样的精密准确,机器始终还是机器,总有一些工作是它所不能完成的,比如说,种子选手的设定。
升段人数较少,而且有现成段位做为划分标准,问题不很大,也没必要设立种子,但定段赛部分就不同了。
三百八十名参赛棋手,年龄最小的十一岁,最大的十七岁,既有第一次参加比赛的新人,也有冲击职业段位四五次而没有成功的老童生,有些人已经小有名气,有些人则默默无闻,如果比赛时间很长,比赛轮次足够多那还好说,只要让棋手们按比赛成绩来个大循环,每隔几次将表现不佳如三连败,四连败都淘汰出局,自然能够得到一个没有争议的结果。\//\但是,现实条件不允许,因为参加比赛的是三百八十人,而不是三十八人或八十人,比赛时间也是雷打不动的十一天,让如此众多的选手进行大循环以决定最后的幸运儿,恐怕只有白痴才得出来。
所以,分组比赛应运而生,通过这种方法。一方面可以比赛赛程表的编制难度,另一方面还可以大幅缩短比赛时间,将时间限定在十一天里完成,同时还可以保证比赛地强度,使参赛棋手能够在尽量公平的条件下进行比赛。
但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假如机械地按照报名的先后次序或者干脆让电脑自已随机将三百八十人分成平均的四组那么很可能出现某一组强手如云,十多名水平相当的棋手争夺有限的五个名额,而某一组实力平平。所谓矬子里拔将军,明明没有定段的实力却因本组没有强手而轻松挤进前五名,拿到段位证书。
怎么样才能平衡效率和质量之间地矛盾呢?
那就是设定种子选手。\//\
先在所有参赛选手中挑选出一部分实力明显强于平均水准的棋手,然后把这些棋手尽量平均地放在每一组中。最后再将其他棋手随机编入这四个组中,这样一来,由于有这批实力较强的棋手把关,水平一般,只靠运气混成职业棋手的人就没那么容易得逞了。
种子选手又如何确定呢?
如果象职业棋手那样有等级分当指标,这就不算是问题,只要按照等级分地高低从第一组排到第四组,然后再由第四组排回第一组便可以了。既不引起争议,也不产生不公。
不过可惜的是。参加定段赛的人是不有等级分的。
所以,只有依靠与人对选手的了解来评定棋手的实力,决定谁才成为种子,虽然其中的主观因素难以避免,但这也是现阶段唯一可行的办法。
“,姜立伟,十五岁,业余六段,去年黄河杯赛亚军,两次参加段位赛。去年只差一分便能搭上末班车。怎么样,这个人做为种子选手没问题吧?”手里拿着各位裁判交上来种子选手名单。\//\童胜浩向大家征寻着意见。
“没问题。”
业余六段,又是国内影响力较大地业余比赛亚军。这样的名不有什么异议。
“喔,好,第十九个了,再选出一位咱们就可以休息了。”把姜立伟地名字记下来,童胜浩活动活动腰背说道:这个已经开了有一个多小时,十几位裁判的意见有时出奇的一致,有时却又完全相反,为一个人够不够资格而争执不下,主持这样的议要说不累那是假的。
知道是最后一个人选了,大家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不少人点起烟来,只等完成这个任务便出去透口气儿。
“,下一个要讨论的人选是,咦,啸天,这是你推荐的?”翻开下一页,看到上面写着的棋手资料,童胜浩微微一愣,显然上面的内容在他地意料之外。
“对,是我。”看了一眼童胜浩扬起地件纸,那上面的确是自已地字迹。\\/\
“是谁呀?”李天齐好奇的问道:刚才引起争议地人选并不少,但也没见童胜浩的表情这样意外。
“王一飞,十一岁,业余五段,今年北京晚报杯赛第四名,首次能加段位赛,啸天,该不他这个业余五段是上个月刚得的吧?”既然是谭啸天的正式推荐,不管自已的法如何,按程序都应该念出来。
“呵,您说对了,就是因为打入前四名,所以才拿到业五证书。”谭啸天笑着答道。
“不吧?北京市比赛的第四名,将将够定业五的标准,而且还是第一次参加段位赛,我不否认十一岁拿到业五很不简单,这个孩子以后的发潜展力很大,但现在就让他当种子选手,是不是太早了些?”李天齐疑惑的问道。
在三百八十名少年棋手中有近过四分之三参加过两次以上的定段赛,其中曾经在省市级比赛中拿到过冠军的少说也有十好几位,在全国比赛中取得好名次的也有不少,相形之下,第四名的成绩便显得不是那么耀眼,虽说北京是传统的围棋三强之一,在高手云集的北京第四名的实力放在一般省市已属冠军级别的强手,但若以此做为入种子选手的由就显然牵强了些。\\\\\
“呵,啸天,这个王一飞就是五年前受二子赢了你的那位小朋友吧?”张德远插口问道。
“对,没错,就是他。”谭啸天点头答道。
“噢原来如此,那我就明白了。”张德远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呵呵”除了谭啸云,其他人也不约而同地跟着笑了起来。
“都笑什么笑?什么意思?”转圈看了一遍所有在发笑的人,谭啸天大声问道。
“呵呵,啸天,别怪大家笑。他们大概是觉得你因为五年前输给王一飞一盘,因此心里有了阴影,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在你的潜意识中觉得这个小家伙就是比别人厉害,所以就帮他早早冲段成功,这样你的面子就找回来了,对不对。”童胜浩止住笑声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问道。
“呵呵,是啊。王一飞五年前是一时轰动,让大家都感觉眼前一亮,可这几年下来,也没听说他有其他特别的事儿是不是?”张德远笑着补充道。
成为种子选手不仅是对棋手实力的认可,同时也有实质性的好处,因为每组九十五人中只有五名种子选手,在电脑编排比赛顺序的时候尽量将种子选手分开,避免他们在前几轮便强强相遇,致使过早遭到淘汰。虽说要拿到入段名额,强手之间的碰撞早晚是躲不开的,但晚一轮总比早一轮好些,至少竞技状态可以得到更充分的调。
其他人的法大多和这两人一样。成都北京相隔千里,不在同一个里,消息当然就不那么灵通,加上王一飞这几年来的主要精力放在打基础上,高兴宇并不赞成他太早进入成人世界,和成年人一起去打比赛,争第一,自然也就没那么多露脸的地方,否则以他的实力,这五年下来拿一两个业余比赛冠军还不轻松。
“呵呵,非也非也,不知者不为怪。你们大家有这样的法很正常,因为你们对王一飞的情况并不了解。等你们知道事情的真象时,相信你们一定也支持把王一飞定为种子选手的。”谭啸天并不因众人的调侃而愠怒,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郑重发言道。
“呃?看这意思你是有料要曝了?那好,那我们就洗耳恭听,看看你有什么大新闻。”见谭啸天的表情很严肃,不象是在开玩笑的样子,童胜浩也收起散漫之心认真起来。
“首先问大家一个问题,五年前王一飞能受二子赢我,说明他的实力已经达到普通业五水平,先不说他的天分过人,成长速度远比一般人快,即便是按着普通资质的小孩儿来说,五年时间再进一步,成为强五段总不是问题吧?别忘了,他可是高兴宇的生,高兴宇的能力如何我不用我多说大家也都清楚,难道在他的教导下,王一飞进步的速度还不如普通人?”谭啸天向众人发问。
“这”,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谁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的确,孩童时期是长棋最快的时期,就算一般的孩子只要经过五年严格的训练达到业五水平也很正常,王一飞七岁左右就已经有了业五的实力,由此可见他的天赋不是一般的好,而这样有天赋的小孩在高兴宇那样的名师教导下五年时间还停留在业五不动,这种事儿说出来有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