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红青鲤“二人”化身鲤鱼,在河水中顺流而下,一直漂流了四百余年。这一路上他们穿过大江、越过小溪、去过湖泊、甚至曾从瀑布一飞而下。他们几百年来始终藏身于流水之中,从未间断的吸收天地灵气,却始终未能化形成人,不过此二人并没有对此事太过伤心,似乎更乐得化身为鱼四处游历,满足他们对外面世界的好奇之心。毕竟以往在灵山天池之中时,虽然灵气是普通江河的百倍之上,却始终只是一池“死水”,时间长了必然会感觉无聊。
而二人在江河之中的游历也并非一帆风顺,他们也曾身处凶猛野兽的捕捉、溪水干涸等危险的境地,但每次二人都能逢凶化吉。
直到有一天......
他们正在一条大河之中“嬉戏玩耍”之时,从空中忽降一张“巨网”将二鱼包裹的严严实实。
……
“老伯,我以一贯钱,换你盆中的这两尾鱼,如何?”一个十六七岁手牵毛驴的少年,向另一个渔夫打扮的老翁问道,顺手将手中的那贯铜钱递给了老翁。
这两尾鱼自然就是之前被渔夫捕捞上来的青鲤二人,看到此幕的他们此刻顿时心生绝望。
老翁看了看少年,没有做声,却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少年见老翁收了铜钱,便从身边毛驴背上包裹之中掏出一个陶盆,从河里舀了些水将两尾鱼放了进去,只是陶盆略小,两鱼在其中显得十分拥挤,但少年显然没有注意这些,自顾自的牵着毛驴离开了河边,边走还边在嘴里念叨着:“红鲤鱼与绿鲤鱼与驴,今后就我们相依为命啦!”。
说完其还自嘲似的摇了摇头
......
转眼少年已经回到家中,不过其家中却是家徒四壁,除了他和一条毛驴就再无活物,而此时的青红鲤鱼已经被少年安置在一块奇怪石头形成的水池之中。
少年除了每天早晚会出来和两尾鱼说几句话,向池水中投下几口手中食物之外,便始终埋头在屋中,拖着手中的竹简读个不停。就这样寒来暑往的度过了十年之久。
……
这一日夜半时分,从某间房屋的角落之处突然亮起一道刺目青光,直照的整个院落亮如白昼,熟睡中的青年似有所感的慢慢睁开双目,支起身子怔怔的看着窗外的异象,此时的他虽然心中充满好奇和疑惑,去始终没敢走出屋子,整整过来有十分钟左右亮光才逐渐暗淡下来。
青年见此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终于壮起胆子提上布鞋向屋外走去,因为从发出亮光的方向来看,似乎是其饲养青红两条鲤鱼的位置。
青年小心翼翼的将屋门打开一条窄缝,偷偷的四下望去院落出了零零散散的一些茅草之外似乎并没有异常之处。青年深吸了几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似的轻轻打开了屋门便朝盛放鲤鱼的怪石走去。
当其看到池水中的景象之后,瞬间变凝重,口中喃喃的说了一句“果然”,只见此时的池水之中,竟只有一条红色鲤鱼仍在水里“欢快”的游动,而另一条青灰色鲤鱼已经不翼而飞,青年隐隐觉得这件事一定和那阵消失的青光大有关联。只是,未等其细想,青年的身后就传来你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小兄弟,你是在找在下吗?”
青年显然被这突然想起的声音惊吓到了,只见其身体忽然吓得绷直起来移动也不敢动,后背丝丝的冷汗直往外冒个不停,差点尿了裤子。
许久之后,青年身后没在传来声音,似乎是在等青年回答“他”的提问,青年始终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咽了口口水,鼓起勇气问道:“你是我的那条鲤鱼?你不会想吃了我吧?”
“我的确是那条鲤鱼没错,不过并不是你的,你既然有恩鱼我,我又为何要吃你?”此时青鲤已经现身而出,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青年,悠悠的说道。
青年闻听此言,一直紧绷的神经似乎放松了下来,并且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慢慢的转过身体想要看看那个陌生声音的主人到底是什么样子,同时一些光怪陆离的妖鬼形象不停的从脑中闪过。
可就当他转身看见身后之“人”的身影之后,面子变得复杂之极,有意外、有惊喜、有兴奋但更多的是疑惑。
“你真的是那条鲤鱼?”青年满脸不解向那人的问道。
只见其眼前之人身材高大,相貌俊朗,身着一件青灰色衣衫,分明就是一个普通男人而已。
“你觉得呢?”说着,青鲤身体飞快的缩小,重新化为鲤鱼悬浮在半空身上闪着幽幽青光。而在其见到面前青年,两眼一翻的倒地不起之时,又重新化为人形,面露出苦笑的摇了摇头。
第二天,东方刚刚生起一丝红晕,青年缓缓睁开眼睛,眼前高处是他简陋的屋顶,“原来是梦啊~!”说着,便用手撑着身体,想从床上坐起,哎呀!一阵剧痛从其肩膀处传来,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慌忙的揭开衣襟向肩膀看去。入目之处是肩膀的一大块淤青,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古怪起来,“难道~~~~?”青年喃喃了一句,便飞快的穿上鞋子向屋外跑去。
或许是白天的缘故,青年并没有像夜里那样小心翼翼,但当他跑到院子看到眼前一幕,仍然被震惊的无以复加!
之前那块盛放鲤鱼的巨石一旁,正五心朝天的盘坐着昨晚的那个青衣男子。只是他此时双目微闭,淡淡的青光在其身上阵阵闪烁。
青年尚未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眼前之人。
青鲤似有所感的睁开双目,收了青光向青年说道:“你醒啦,可还安好?”
青年一个激灵:“安好,安好......”
“那就好,如果因为在下,让恩公出现什么不测,我可就罪无可赦了!哈哈”青鲤说完,竟向青年爽朗一笑,并慢慢站起身来。
青年似乎也很意外,也跟着笑了起来。渐渐的二人变打破了尴尬局面,你来我往的交谈起来。
青鲤这时已经了解到,眼前这位是一位胸怀大志的青年,每天认真研读兵书,学习用兵铸器之道,期盼着有一天能封侯拜相,只是其父母早亡,留给他的只有这一间破屋、一头毛驴和几卷兵书。
而青鲤也并未对青年有所隐瞒,将自己和余红修行千年化为人形,后又被猫妖大敌重伤逃亡......直到渔夫将他们捕捉售卖,最后被青年救下饲养于怪石池水中,经过十年修养终于再度化形成人之事,通通的讲了出来。
二人就这样整整攀谈了一天一夜,在青鲤的一个疑问中停止了交谈。
“恩公,对修行之道感兴趣?我有意将这天地灵气的修行之法传授于恩公,只是恩公并非妖灵,能修行到何中地步,在下也不得而知.......”
青年闻言竟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小弟在认识青兄之前,曾天真的认为人乃万物之灵,现在才知,简直是坐井观天!既已知晓,即使封侯拜相,也不过凡夫俗子,我便要修行这非凡之道!降妖除魔!”
此刻的青年哪还有初见青鲤前的怯懦,看来随着其见识的增长,其气魄与胆识也变得强大起来。
青鲤似乎也被青年感染,拍手叫了声好!兴奋异常的说道:“从今天开始一年之内我青鲤会全力传授恩公修行之道。”
“只是我们相识至今,尚未请教恩公名讳!”说着,青鲤似乎意识到始终不知青年的姓名,有些尴尬的问道。
“在下张道凌!”青年仍然面带笑容,不以为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