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悠悠踱步到了前面一个亭子边上,里面隐隐有一些人已经坐着了,宣瑜也不进去,只是在亭角边上看着白芷匆忙去捡池塘里的伞,却有些吃力又滑稽的样子。
本是不该笑的,却又忍不住的抬袖捂嘴,多了几分小孩心性。
“噗呲……”
江南的雨水细密的跟一张大网一样布罗在头顶,宣瑜丝毫没觉得冷,更是伸手去接这跳跃在指尖的雨点,好似觉得这样很是有趣。
殊不知她背后的目光竟是隔着层层人群眺望而来,被那笑声不知不觉的吸引。
“小姐,我们走吧。”
终于从池塘里捡了油纸伞回来,白芷匆忙的扶着宣瑜离开,末了,却是忘记那脚边的竹篮。
正静静的被雨中的细密洗刷着上面的尘泥,丰富是一件被缓缓开封的往事。
“爷?雨停了。”
坐在亭子里的男人久久的望着那抹背影,就仿佛被定住了一样,直到耳边的侍从提醒一句,才恍惚回神,然而?
“爷您去哪?”
身后传来的话充耳未闻,只是一路离开,将亭子便的竹篮握在手里,看着里面被采摘的新鲜莲蓬和一小段莲藕,抬手挡住后面要跟着的侍从,按照那离去的方向追上。
……
“小姐您慢点啊,前面的陈大夫特意叮嘱我了,说您临盆就在这两天。”
“知道了知道了,你都叨叨好久了。”
“我不是担心您吗,生怕您跟夫人一样……呸呸呸,乌鸦嘴!”
“好了好了,娘亲知道只会担心我的,不会怪你的。”
看着白芷急忙捂嘴的样子,宣瑜温婉一笑,如今在江南带了大半年,她什么都没学会,却只学会了一样。
那就是放任自由。
以前因为太爱一个人,所以就总是想抓住他不放,而现在不一样了,她学会了放手,甚至对自己即将结束的生命也有了新的看法。
也许,忘记,是深爱的最高境地。
“白芷啊,你觉得陈大夫怎么样啊?你看他虽然已经三十岁了,但这看病的手艺和为人处世却是一点都不差,况且人家也没有结过婚,还是单身呢。”
一想到自己要离开,宣瑜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一直跟着自己的白芷,算算念头,如今白芷也有三十岁了吧?
“我说小姐,您又来了吧?没事找事就会给我乱点鸳鸯谱。”
“什么叫乱点啊?我这是……哎呀!”
“啊!小姐!”
正说着闲话的主仆俩,却是没看见脚下的一抹淤泥,顿时被滑到的宣瑜眼看就要倒地,只能拼命的翻个身,试图先用胳膊和腿着地,免得伤害了腹中的孩子,然而?
“呃……”
倒在地上的宣瑜竟然没觉得有什么疼痛,而是触摸到了一堵肉墙,再抬眼,只见目光中的白芷已经傻眼了,直勾勾的瞅着自己,亦或者说,是自己的身后……
可惜,还不等她回头呢,就被身下的一阵撕裂般的疼痛拉回了神经。
“疼……好疼……”
眼睛顺着自己身下的裙裤望去,只见已经有一道暖热的血迹正缓缓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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