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昭鸾来到皇宫的时候,宁可才刚起床,还是因为祁昭鸾才起的床。
宁可刚走到侧殿,祁昭鸾就“噗通”一声给她跪下了,倒是吓了她一跳:“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求郡主帮忙救两个人。”祁昭鸾向宁可请求道。
“你起来再说。”宁可伸手将祁昭鸾扶起来,便看到了她还红肿着的连脸,“这是怎么了?”而后赶紧让人拿药来。
看着宁可这般温柔地给她上药,祁昭鸾满腔的委屈顿时涌现,眼泪止不住地流。
“先别哭,不然药就没效了。”宁可温言中又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祁昭鸾立马强行收住眼泪,睫毛还挂着泪珠,那想哭又不能哭,微微鼓着腮包子的可爱模样,看得宁可竟有一丝想笑。
给祁昭鸾上完药,又给她擦去了眼角的泪水,柔声问:“你且与我讲讲发生了什么事?你要救的人又是谁?”
祁昭鸾咬了咬唇,看了看四周的宫人,不知该如何开口,宁可挥了挥手让宫人们都退下,祁昭鸾这才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都告知了宁可。
听完祁昭鸾的话,宁可拍桌而起,一脸怒意:“岂有此理,实在放肆!你可知那是什么人?”
先不说一旦动了祁昭鸾,会给大齐带来怎样的麻烦,哪怕祁昭鸾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姑娘,任谁听了也会觉得愤怒与心疼。
祁昭鸾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他姓张,府里的人称他二少爷。”
宁可皱了皱眉,京城这么大,姓张的又这么多,这可不好找。
“这次前来,我想请郡主帮忙将帮助我的两个恩人救出。”祁昭鸾固然恨不得将那张二公子剁成肉饼喂狼,可如今当务之急还是要劝祁斩放了刘鸿志和书生。
“你没有将实情告知祁斩吗?”宁可问。
祁昭鸾垂下了脑袋,默不作声。
宁可理解,这样的事情,她不敢也不愿一五一十说与祁斩听,可她不把实情一一告知,祁斩不清楚事情原委,护妹心切,自然只能从他们的身上获取具体情况。
“我和你去一趟。”宁可想了想,说。
祁昭鸾看着宁可,感动不已。
正好宫女将早膳呈上,宁可问:“你用早膳了没有?”
话音刚落,祁昭鸾的肚子便非常配合地响了起来,面上不由发窘。
也是看到早膳,她才觉得饿,只是……她又担心万一再晚一会儿,两位恩人会不会就撑不住了。
“将这些用食盒装起来,路上吃吧。”宁可看穿祁昭鸾的心思。
两人去到驿馆的时候,祁斩已经在驿馆门口等着了,看到宁可的到来丝毫没有意外。
“昭鸾这丫头这么早来打扰你,你一定还没有吃早膳吧,我让人给你准备了一些你喜欢吃的。”祁斩面带笑容地说。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我这次来是为了你昨晚抓的两个人。”宁可一派公事公办的模样。
祁斩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这就不劳可儿你费心了,我会处理好的。”
“哥哥,他们两个真的是好人,不是坏人!”见祁斩依旧没有要放人的意思,祁昭鸾连忙着急地上前拉着他的手说。
“你还小,不懂人心险恶。”祁斩安抚道,可言下之意就是不愿意放人,祁昭鸾不由看向宁可。
人心险恶。
宁可轻哼一声,原来他也知道这个词。
“我既是大齐的郡主,昭鸾公主又找到我这里,于情于理我都应该看一看,了解一下情况,王子殿下放心,如果那两人确实居心叵测之辈,我一定不会手软。”宁可看着祁斩,唇角略带着一抹讥讽。
“既然可儿你坚持要去看,我自然不忍心拒绝,只是……你的这些人,就没有必要进去了。”祁斩看了看跟在宁可身后的宫人和侍卫,说。
“这是大齐的地方,他们都是大齐的人,况且,本郡主此次来便是受公主所邀,有什么不能进?!”宁可哼声道,随后也不顾祁斩的意见,带着身后一众人浩浩荡荡地进了驿馆,丝毫不理会祁斩那难看的脸色。
祁斩刮了祁昭鸾一眼,无声地指责她的不懂事。
面对祁斩无声的责备,祁昭鸾垂下脑袋,一颗心越发的苦涩。
祁斩的到来,沈长澜自然要严加看管,驿馆中本就藏着许多他的人手,宁可一路顺畅来到关押刘鸿志和书生的地方。
看到奄奄一息的两个人,宁可不由皱了皱眉,走进去一看,竟是相熟的两人:“是你们两个?”
刘鸿志和书生听到宁可的话,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艰难地抬起头。
“准备一间干净的屋子。”宁可吩咐完,又让人将刘鸿志和书生救出去。
祁斩阻拦,“可儿你这便有些不讲理了吧?这两人欺辱我妹妹,欺辱我草原的公主,你如今没有任何理由就要将这两个人带走,难道我们草原部落在你的眼中,就这般的不值得放在心上?”
“我到底是不是这个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一边说着要给你妹妹讨回公道,可是你却连她的话都听不进去,她受了伤你也看不到,这便是你所谓的讨回公道?请恕我当真看不明白。”宁可冷言道。
说完,便让人将刘鸿志和书生给救了出去,并让太医给他们进行医治。
庆幸的是,两人伤虽重,却都是皮外伤,好好修养一段时间就会没事。
“既然你们现在的情况好些了,我想问一问你们,昭鸾公主口中所说的张二公子,到底是哪一家的张二公子?”待刘鸿志和书生的情况好些后,宁可温声询问。
书生看了看刘鸿志,却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知道你担心会连累到你的亲人,你不忍心亲自做这个所谓出卖的人。”宁可看着刘鸿志,不急不缓地说。
刘鸿志垂下头,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宁可的话。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就因为他一个人,多少好人家的女儿就这样被他给糟蹋了,为这样一个畜生做庇护,而让更多好人家的女儿受到伤害,你们觉得这样划算吗?”宁可的语气稍稍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