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终于安静躺在他怀中的宁可,祁斩的目光温柔下来,当初他在大殿上看到宁可舞剑,便下定决心一定要得到她。
如今虽然经历了许多周折,沈长澜说不定也会找上来,但是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来人,本王明日要准备大婚,你们把消息送个本王的父王与几个兄弟。”祁斩走出帐篷,叫人把早就准备好的喜帖散布到各地。
虽然时间有些仓促,但早一日与宁可成婚,他才能早一些安心下来。
祁昭鸾是离祁斩最近的亲人,也很快得知了这个消息。她攥着喜帖,回想起宁可早些时日讲给她的故事。
其实宁可与沈长澜才是更合适的一对,她哥哥就算强行得到宁可,宁可后来也并不会真正爱上他的。
可惜她并不敢把这些话说给祁斩听,只能默默把玩着簪子,这里面装着宁可之前写给自己的信。
“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祁昭鸾看着手中的簪子低声呢喃道。
祁斩手下的动作很快,几乎是一夜之间,他们就把帐篷装饰一新,处处挂上醒目的大红色绸缎。
嫁衣则是祁斩早早准备好的,凤冠霞帔,凤冠上的珍珠浑圆硕大,看得其他女子羡慕不已。
其实对于祁斩要迎娶一个汉人女子这件事,草原上有人不认同,有人则觉得这是祁斩自己的事。
娶一个汉人女子,就不能像他的兄弟那样从王妃的母家里获得强有力的支持。
祁斩对于这些议论浑不在意,只是精心准备着即将到来的大婚。
宁可再睁开眼时,感觉脑中混沌一片,许多东西都从清晰到模糊,一幕幕画面在她眼前闪过,很快又蒙尘。
终于清醒过来时,她的记忆定格在了上一世自己在沈长澜府上自尽的时候。
“怎么回事?难不成我又活了一世?”宁可不解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坐在镜子前面仔细打量自己的面庞。确实是她,难不成她没死而是被救了回来?
她抬起头,这是个帐篷。沈府不会有这样的摆设,看来她重活一世的可能性比较大。
没等她搞清楚状况,祁斩便掀开帘帐走了进来:“可儿,你醒了。”
宁可眨眨眼,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的男子,她好像不认识这个人啊,但他又看起来这么熟悉的样子。
“你还是不记得我吗?”祁斩自嘲一笑,“都怪我没能保护好你,才让你被害成了这个样子。”
宁可越发摸不着头脑,难道她真的认识面前的男人只是不记得了?她失忆了吗,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看出她不解,祁斩坐在她身旁慢慢给她讲起来。
据祁斩说,宁可是大齐的贵族女子,而她是草原上的王子,他在出使大齐的时候认识宁可,被宁可所救。
后来他在与宁可的相处过程中彼此相爱,可惜家人硬是拦着宁可,宁可一气之下跟他私奔到了草原。
在逃跑的过程中宁可不小心伤到了头部,于是失去了全部的记忆。
这番话若是说给真的忘记一切的宁可她说不定还会信,可是宁可虽然失去了重生之后的记忆,重生之前的却还在。
她听着祁斩编出来的故事,有些无力反驳。
祁斩说她是贵族女子这没错,可是以她的身份,祁斩不可能轻易看到她,无论她还是和老爹一起关在皇陵的郡主还是后来被送到沈府上。
无论发生了什么她都不可能丢下爹娘自己私奔啊。
当然,宁可也是一个十分会审时度势的人,她知道现在这里是祁斩说的算,她没办法硬扛过祁斩,于是点点头,装作相信了祁斩的话。
“既然这样,那你便是我的恋人了?”宁可询问他,“但我还是有许多事不明白。”祁斩以为她相信了,勾了勾唇角,又去抓她的手。
宁可强忍着没有把手抽回来,听祁斩继续编造。
“没关系,我们在一起生活久了你便会想起来一切的。”祁斩眼神温柔,“今夜便是我们的大婚,拜了天地,我们便是真正的夫妻了。”
一听到今夜便拜堂,宁可心中更是警铃大作,这样的话留给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虽然她不记得许多重要的东西,但基本的智力还在,一下就推断出许多。
祁斩说他们真心相恋,在她看来更有可能是祁斩单方面喜欢她。如果真的是恋人,不会这样急匆匆地挑她什么都不记得的时候成婚。
除此之外,她也要赶快问清现在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情况。
如果真的是重活一世,那她还要利用这个机会去救老爹,不让他重蹈覆辙!
祁斩陪她聊了一阵便起身,一方面是他还有许多事要忙,另一方面则是宁可询问得越来越多,他怕露出什么破绽来。
很快便有几个婢女走进帐篷为宁可梳妆打扮,穿上婚服,在她们的妆点下,宁可容颜越发明艳。
“王妃真是美过这草原上的一切女子。”侍女忍不住夸赞起来,她们为她戴上重重的累金丝凤冠,压得宁可差点抬不起头来。
算了算时候,祁昭鸾找了个借口,拿着簪子走了进来。
“你们收拾好了吗?”她眼光扫过那些婢女,在看到宁可盛妆的样子后顿了一秒,她确实很能明白哥哥为什么会对宁可一见钟情了。
那些婢女看出她有话跟宁可说,不敢多留,连忙退下。
“你是?”宁可没办法转头,只能通过镜子来看她。
祁昭鸾踟蹰了一会儿,确定了几次她哥哥真的没有在附近,这才从袖中取出那枚金簪。
宁可见她行动古怪,更是不解,伸手就要去拿那枚金簪,祁昭鸾的手却猛然缩了一下,像是不想让她轻易拿到。
她越是这样,宁可就越是好奇,一定要拿着金簪不松手,僵持了片刻,祁昭鸾还是叹了口气,任由她取走簪子。
“别跟我哥说我来过。”送出簪子之后,祁昭鸾只留下这样一句话便离开了。
从头到尾,宁可还没来得及打听她的名字和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