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玉此时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沈家贵的身上,她现在只想着能够让沈长澜放过他,为此刘青玉甚至可以不顾她与沈家贵的夫妻情分。
沈长澜微微抬眸,“可是,如今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他拍了拍衣袖起身,俯视这跪在地上的刘青玉,“你们已经伤害了我的可儿,那么就别想让我放过你们,除非你们能够让我的可儿好起来。”
沈长澜眼底浮现一抹沉色,他故意将最后那半句话加重了语气,若真是沈家贵与刘青玉对宁可下的毒手的话,那么为了活命,刘青玉绝对会坦白承认的。
然而刘青玉的额反应并不像沈长澜想的那般。
在听到沈长澜的话之后,刘青玉愣了一下,然后立马爬过来拉着沈长澜的衣摆,“长澜,我们当初就只是想让宁可给我们磕头道歉而已,而且最后她也并没有这么做。除此之外,我们没有做过任何伤害宁可的事情。”
刘青玉不知道为何沈长澜会说他们伤害了宁可,虽然他们曾经是差点伤害了她,但最终都没有得逞。
突然,她想到了昨日宁可在杀掉沈家贵之后的情形,心里一沉,更加用力地拉着沈长澜的衣摆,“昨日,长澜若是说昨日宁可在杀掉沈家贵之后昏迷这件事的话,我也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若是,若是宁可有什么问题的话,那也一定是在她杀沈家贵的时候沈家贵对她的干的,我根本就不清楚,这绝对与我无关。长澜你就放过伯母好不好?”
刘青玉此时的神情没有任何地做假,沈长澜默默看了她很久,试图在刘青玉的脸上找到一丝一毫掩饰的痕迹,可是并没有发现。
他不得不承认刘青玉是真的不知道宁可的情况,凶手不是她。
至于刘青玉口中所说是沈家贵干的,这一点沈长澜早在让人去处理沈家贵尸体的时候便检查过了,没有发现任何特殊的东西。
沈长澜原以为刘青玉会知道,可如今看来他也猜错了。
“既然你不能让可儿好起来,那么你就在这个房间里好好待着吧。我并不会杀你,但是也不会放你,你就待在这个房间为可儿祈福吧。”沈长澜将抓在刘青玉手中的衣摆抽了出来,不再看趴在地上的刘青玉,转身向着房间外走去。
在听到沈长澜不会杀她的时候,刘青玉原本已经快要笑出来了,但是下一句沈长澜说不会放她,让刘青玉瞬间又回到了绝望之中。
不杀她,但是却不放过她。那这杀与不杀又有和区别呢?只要她还在沈府之中,沈长澜就可以随时要了她的命。
“不!长澜,你放过我,你放我离开,我不要待在这里!”刘青玉在沈长澜身后疯狂地喊着。
她从地上爬起来向着沈长澜跑过来,试图抓住沈长澜,但是却被护卫挡了下来。刘青玉挣脱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长澜远去的背影。
房间的门再次无情的关上,刘青玉不停地拍打着房门,想要从房中离开,但回应她的只有无声的寂静。
沈长澜直接拉开了林栖院,他并没有去找沈富,因为沈长澜知道,沈富只会跟着沈家贵和刘青玉两个人的步伐做事,一直都是听从沈家贵和刘青玉的话。
若是沈家贵与刘青玉都没有谋害宁可的嫌疑的话,那么沈富一定也没有。
那不是沈家贵与刘青玉他们一家的话,又是谁对可儿下的手呢?什么时候开始下的手?
沈长澜眉头紧锁,他想不出任何其他可疑的线索。
有史以来第一次,沈长澜有了无从下手的无措感。
“看管好林栖院内的人,特别注意有没有其他可疑的人来过林栖院。”沈长澜对着林栖院外守着的护卫吩咐道。
在没有任何头绪之前,林栖院还是得重点关注一下。护卫们听到沈长澜的话之后点头应下。
“少爷,少夫人醒了......”这时候一个丫鬟找到了沈长澜,那是照顾宁可的其中一个丫鬟。
可儿醒了?!
沈长澜面露欣喜,并没有注意到那名丫鬟欲言又止的模样,直接往着宁可的房间走去。
在沈长澜与那丫鬟离开了林栖院外的时候,角落里隐藏这身影的月萧默默走了出来。
她看了一眼远去的沈长澜的背影,又转眼看了一下被护卫守着的林栖院。
刚刚沈长澜对护卫说的话他都听见了。月萧眸光微闪,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弧度,她知道怎么样给宁可最后一击了。
下一秒月萧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林栖院外,回到了厨房之中,看着桌上她早已做好的糕点。
沈府厨房之中的人都知道,月萧每日都会给少夫人专门制作糕点,所以月萧的糕点就算是单独放在了桌上,他们也不会擅自去动它。
月萧走到桌边将糕点端了起来。
不是说宁可醒了吗?那她这就拿着糕点去看一看宁可的情况吧。
现在正值深冬,外面仍然下着白雪,世间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色,显得纯洁,显得空无。
宁可身上穿着单衣,头发披散在身后,就这么光着脚站在雪地之中,伸出双手接住落下来的雪花,看着它们在手中渐渐消逝,而在消逝的那一瞬间又会有新的雪花飘落进来。
她周围站着好几个拿着衣服外套以及鞋子的丫鬟,她们正一脸焦急地看着院中的宁可,但因为宁可之前醒来之时坚决不让她们靠近,她们就算再着急也靠近不了宁可。
“可儿,你这是做什么?”沈长澜一来到院中便看见了这副场景,瞳孔顿时紧缩,转眼看着一旁站着的丫鬟们,“你们愣着做什么?怎么不拦着点少夫人?还不快点将衣服给少夫人披上!”
那些丫鬟在看见沈长澜出现的那一刻,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被沈长澜说了,但是她们终于能够上前靠近宁可了。
“都别动。”宁可握住落尽手掌之中的雪花,看着早已被打湿的手中缓缓低落的水滴,看起来是那么的清澈,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