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们应该早点去告诉宁辞郑王的事情,以及后面太子会假死的事。”宁可想了想,她得让宁辞好好做准备才行。
沈长澜摇了摇头,“郑王下毒的事情可以说,但是太子假死的消息先不要告诉宁辞兄。”
嗯?宁可有些不解,她不明白沈长澜此番安排是为什么。
“太子一死,朝中必定会彻查此事,到时候郑王肯定会盯着燕王府,若宁辞兄知道太子并未真死,我担心他会让郑王察觉一些问题。”沈长澜见宁可疑惑,便为她解答。
原来如此,宁可明白了。
沈长澜微微垂眸,“而且还有一点原因。”
“是什么?”宁可看着他。
“只有在宁辞兄那里,太子真死,才会让他下定决心对付郑王。”沈长澜眼中眸光微闪,这是最关键的一个点。
宁辞本人重情重义,若非是触及到底线的问题,他是不会轻易对太子和郑王下手的,只有让他彻底认为郑王冷血残暴,谋害兄弟,他才会真的下定决心对付郑王。
宁可没有想到沈长澜连这一点也考虑到了,一时之间没有说话,他这是已经清楚地了解每个人的性格,将每一个细节都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那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宁可下意识地问道,她感觉有沈长澜在,她便不用再担心太多。
沈长澜笑了一下,牵着宁可继续走着,“现在,得先去填饱了可儿的肚子才行。”
他刚刚可是听见某个小女子的肚子叫了一下。
宁可有些不好意思,假装咳嗽几声,缓解自己的尴尬。
用完早膳之后,她本以为沈长澜会与她先去燕王府,没想到沈长澜却带她去了京兆府。
宁可坐在马车上,看着身边的沈长澜,“不先去燕王府吗?”
难道不是应该先去告诉宁辞郑王已经开始对他下手了吗。
“今天可是新婚第二天,燕王与燕王妃可是得进宫请安的,我们此时去燕王府,他们必定还在宫中没有回来。”沈长澜笑道。
“也是。”宁可挠了挠脑袋,她竟忘了还有进宫请安这回事。
不过,他们此时去京兆府干什么呢,宁可默默思考着沈长澜的用意,脑中闪过一个想法,顿时明白了。
如今京兆府中仍在调查太子刺杀一案,既然计划之中要将证据引在郑王身上,他们必定得去京兆府内做些安排。
沈长澜见宁可明白了他的目的,随即说道,“当初文大人跟我说过他已经查清楚那些刺客的身份,现在我们便去向他要一下那些刺客在京中的住址,也许可以找到什么对我们有利的信息。”
宁可点了点头,说起来她还没有认真去了解过那些刺客的身份,或许真有什么新的发现。
然而当他们到达京兆府时,却发现文之青并没有在京兆府中,不过因为沈长澜和宁可之前在京兆府待过一段时间,而且沈长澜也是文之青自己向圣上要的查太子刺杀一案的帮手。
所以当他们表示想要一份刺客在京中的住址之时,京兆府中掌管信息的捕快很是干脆利落地答应了。
“沈大人,这里便是我们能查出来的那几名刺客的住址。”那名捕快将一张纸卷递给了沈长澜说道。
沈长澜接过纸卷,“多谢。”
“若是文大人回来知道沈大人和宁姑娘再次帮他查案的话,肯定是十分高兴,上次沈大人拒绝了文大人的邀请,可是让文大人低落了许久。”那捕快笑着说,因为太替自家大人高兴,便一不小心将当初自家大人的小情绪暴露了出来。
拒绝文之青的邀请?
宁可眸光微闪,悄悄看了身边沈长澜一眼,他上次从京兆府回来可是并没有提起什么文之青有再次邀请他的事情。
沈长澜注意到宁可的目光,抬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故作镇定。
这捕快,暴露自家大人也就算了,结果把他也暴露了。沈长澜送了那名捕快一个凉凉的目光,但是那名捕快并没有察觉到,仍然满脸热情地送他们离开。
“说吧,怎么回事。”宁可靠在马车内的靠枕上,给了沈长澜一个坦白从宽的眼神。
沈长澜一本正经地回答,“那次去京兆府文大人确实表示想让我们继续帮他办案,但是那时候许明潇正暗中伺机害你,我便没有同意,担心会让你再次像之前那般被带走,陷入危险。”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他不会告诉宁可,那就是他不喜欢办案的时候文之青缠着宁可的样子。
宁可点了点,看在沈长澜是为了她着想的份上,她就不罚他给她买好吃的了。
随后他们便依次去名单上刺客在京城之中的住址进行查探,但都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那就只剩下最后一名刺客了。”宁可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腿,让沈长澜看一下最后一名刺客的住址地方在何处。
走了这么些地方,都没有什么有用的发现,这很是让宁可情绪低落。
沈长澜看见宁可表现出来的模样,不禁笑了下,然后从怀中拿出一包用油纸包裹好的桃酥,这是他在上车之前去买的。
“桃酥!”宁可看见沈长澜拿出来的桃酥,眼中顿时一亮。
她打开拿出一块咬了一口,桃酥的美味瞬间让她全身的疲乏都得到了释放。
果然沈长澜最了解她了。
看见宁可一脸满足的模样,沈长澜的眼中皆是宠溺。
然而在他打开纸卷看见记录的最后一名刺客在京中的住址之后,沈长澜的手微不可见地顿了一下。
“今日我们找了这么久也累了,不妨就下次再去最后一个刺客的地方吧。”沈长澜将纸卷卷了回去说道。
宁可此时还没有发觉沈长澜的不对劲,她吃完一块桃酥,擦了擦手,凑到沈长澜的身边,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拿走沈长澜手中的纸卷。
“没事,不就只剩最后一个了吗?我们一起探查完也没什么,我现在也不是特别累了。”宁可边说边打开纸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