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原晴野看着那盏后来被原苒弄坏的,不再能亮起,只能当摆设的古董灯鼻头一酸,喉咙里呼吸不太通畅的疼,不是委屈,不是伤心,只是想念,她顿了顿,继续道,“补充一条,在我生前。”
“嗯……”莫岭元沉默了一秒,“原小姐,请您再说一遍,我确认一下是否理解有偏差。”
原晴野眼底不可抑制地氤氲上了雾气,但从古董灯上移开视线后,她脸上决绝如铁,“在我有生之年,每年依然赠送5%的原氏集团原始股到原宗河先生名下。哪天我死了,该转增股份协议,立即终止。至于我名下其他所有的现金、股份、基金、房产及投资所得的效益等,只要是姓原的一毛钱也不可获得。莫律师你先做个见证,然后按照我的意思,起草相应文件,我明天去你事务所,签字。”
“好的,原小姐。”莫岭元那边传来钢笔滑过纸张的沙沙声,以莫岭元的个性,估计会连夜完成工作,他记好了要点,然后公事公办地问,“原小姐,还有补充么?”
“没有了,你挂吧。”
“好的,原小姐再见。”
“再见……”一边和莫岭元通话,一边脚步往原氏大宅大门处移步走的原晴野,待说出这两个字时,已经和一直倚在门框上的席淳于肩并肩了,所以,此“再见”二字,不是对莫岭元说的。
是对她如今身后,所有的血浓于水,所有的恩怨纠葛,是是非非说的。
再见。
是我生前死后都不再相见的意思。
席淳于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很是平静的看着原晴野道:“总有无论生死,与你永不说再见之人。我只是其一。”
温润的声音,浅浅的微笑,似乎蕴含了无穷的力量,原晴野目光一剜,旋即也笑了。
命里注定没有亲情的温馨又如何?生命中还有许许多多的其他美好。
亲情如此,爱情如此,财富、地位甚至健康、生命皆如此:
得之,我幸。
失之,我命。
“原晴野——!”身后吴晓慧看着原晴野即将离开的背影,颇为不满的大叫了一声,却遭来了原宗旻的一瞥。
生死攸关,吴晓慧哪还顾得上是不是丢人现眼?
她直接动手推了原宗旻一把,挺身而出,厉声道,“你跟你爸置气,你跟姓丁的俩母女置气,可别牵连无辜啊。我们好歹是你的亲叔叔、亲婶婶,小骥好歹是你的亲堂弟,是你们原家小辈里唯一的男丁。你们姓原一家传承香火都还得靠我们家小骥呢,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作为长姐不能坐视不管。”
吴晓慧此言一出,众人集体翻白眼,连同原宗河都皱起了眉头。
传承香火?
传宗接代?
小辈里唯一的男丁?
这是笑话在他原宗河没生出儿子来么?
不说还真没人知道,吴晓慧生了个不学无术的败家浪荡子,她居然还有这样的优越感自居呢?
丁汶眉在吴晓慧的身后也是狠狠剜了她一眼。
讽刺谁呢?
你有本事生儿子,你有本事别来我们家打秋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