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空之上,叶清欢和白坐着葫芦早已遁出了几百里。【高品质更新】
云层之上星河之间,一片星光灿烂。叶清欢一路沉默着向南飞去,只是他御葫的速度却已放缓了几分。
毕竟御物高速飞行的话,对自身的道力消耗也是极大的。
白自然知道叶清欢没有在九龙山停,而直接去了陆家村的西南角,自然知道他是去干什么的。因此她一路上也是冷着个脸,没有说半句话。
两人沉默着来到陆家村时,天已微亮,鸡鸣之声正不绝于耳。在不甚明亮的光线里,不远处的九龙山露出微微峥嵘的样子。
村子西南角那座小院仍在那里,不过此时看起来却似乎没有什么人烟。叶清欢将葫芦丢给正在生闷气的白,一个人走进去。
吱呀!
破旧的木门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响声。
他慢步走了进去,只见在这间小院里遍布了灰尘,蛛网四处横生,显然是已经很久没有人在打理了。
此时正值三月,院子里的桃树正花开妖娆,迷人的紧,衬得这个破旧的院子更加的荒凉。叶清欢在一路上虽猜到了些什么,但他本来应该四大皆空的心里,在看到物是人非伊人不在时,他仍旧是觉着有那么一股哀愁萦绕在心尖。
“怎么?没看到你的小娘子,所以伤心了?”白在外面等了半响见仍无动静,便走了进来。只见叶清欢一个人孤孤清清地站在桃树下,到是不曾见到那个他曾提过的小娘子。
叶清欢寥寥一笑,没有说话。
白本来就是极妖娆而妩媚的女子,只见她对做沉思状的叶清欢翻了个白眼,风情万种地道:“公子,这天下女子十九薄幸!你还有许多要紧的事要做的,何必在这浪费了时间?”
叶清欢道:“白,你是在骂你自己么?”
白啐了他一口,道:“我非你族类,那些凡夫俗子的话自然是用不到我的身上来。”
叶清欢没有理她,只是转眼看了看眼前的一树桃花,心有所触地说道:“这些年来,你也看了许多的子史经集,想来也应该明白一些很浅显的世俗道理吧?”
“哼,我才不懂!”她气鼓鼓地道。
“三年前我被所谓的道宗正道视为大仇,恨不得将我欲杀之而后快。但当时的我已逃到了西域佛门。所以你应该明白,那些人的气会往哪里出。”叶清欢不紧不慢地分析道。他的声音依旧苍凉如水,根本就听不出什么悲喜。
“那你的意思是,你家的小娘子遭人报复,所以不在了?”
叶清欢摇了摇头,道!“不要小看这个村子的人。而且,你认为如果小枝遭到了报复,我还会这么静地站在这里么?”
“也是。”白点了点头,继而又发现不对。她不怀好意地笑道:“那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还是你不想承认我说的才说那些话,但最后又发现自圆不了其说?”她说的有些得意,毕竟这么些年来,她很少赢过他。
“她虽然没有受到报复,但是肯定会受到压力的。她早已到了待嫁的年龄,但我却不知所踪,你说她的父辈们会怎么想,怎么看?而且你也知道大炎重道尊道,我的名字早已成了所有人憎恶的对象,在这种大环境下,她能忍受得住压力?所以她说等我,我信。但在诸般压力下她等不下去,我也是信的。”叶清欢的声音里竟然没有一丝的波动,丝毫看不出半分伤心的样子。
但白知道这个十六岁少年之所以说这么多,一半是为了安慰他自己,一半则是在给她辩解。他若是需要安慰,那便说明他已经伤了心。
“可是书上常说君子重诺,倘若是我,我宁愿死也会等的。”白虽然知道他的心思,但仍然忍不住要抵触他的话。
似他般骄傲的人都需要安慰,那说明那个陆小枝的小娘子,在他心底留下过怎样的印记。
叶清欢轻轻点头,道:“那你可知君子为何重诺?”
白平日里虽会跟着叶清欢一起看些书,但也只限于看看而已罢了。她所感兴趣的是,怎样将自己一身佛法与妖术结合起来。虽然她和叶清欢去过传说中的大荒,但她在那里也没有得到答案。
所谓的大荒,是千年前曾出世过的《河图》记载过的一个地方:天之极地之角,有一地,其名大荒。有异兽万千,又有神通者万千。其地诸般神妙。其方圆不知几何,浩瀚无尽…
在那般神奇的地方自然是有着答案的,只是上次白和叶清欢去的仓促。如今佛玄龟之力已经用过,那么就只能依靠,方今世上唯一将佛道融合的叶清欢,指望他能借用道青龙之力。是以白才会这般看重叶清欢。
叶清欢见她不回答,便又开口说道:“所谓的君子重诺,无非是因为旁人所给予的压力罢了。假设他所处的环境里,人们都以说谎为荣,又有谁会去重诺呢?因为旁人的压力,无奈而为之罢了。那你说,她在这种天下大势的压力下,离开了这里,离开我,又有什么错呢?”
白本来就辩不过能舌生莲花的叶清欢。虽知他说的是谬论,但也只得恨恨地瞪他一眼,道:“好,就算你家小娘子是被逼的。但现在伊人已去,我们还在这里干嘛?你不怕那些道宗的人,再来追杀你一次?”
叶清欢不理她,只是忽然有些感触地说道:“我在想,我之于她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呢?”
白双手合十,故作虔诚地说道:“阿弥陀佛,施主,一切爱恨离仇,诸般苦皆是虚妄。还望施主回头是岸…”
这样一个娇媚女子学莲生大禅师的口吻,听上去自然有趣的紧。叶清欢不禁有些菀尔,道:“我现在心里有首词,你若猜得中,我便戒酒一日,怎样?”
白和他打赌不知凡几。知道他心情不好时就喜欢打赌。她当下点了点头,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逼你不喝酒。”她说着,便在那挠头苦思着,叶清欢此时写在纸上的究竟是什么词。
叶清欢有临摹的习惯,所以笔墨纸砚常年装在他储物戒指里,因此到也不用去四处找这些书写的东西。
此时清晨的光辉照在白的身上,显得她是那般的娇艳无双。她眉娇目媚,唇若施朱,手如剥葱。在她的嘴角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显得她柔媚不可方物。这样的容姿,真真切切是倾国倾城的妖娆。但叶清欢却视若未见。他此时的眼光只是落在她身后,不远处的那座大山上。
九龙山脉,囚牛峰。
九龙石碑。
那便是他和白此行来到大炎的目的。
白在那想了想,有些不大确定地问道:“你所想的,可是李清照的《五陵春》那句?物事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叶清欢笑着伸手道:“拿来吧。”
白见叶清欢如此,便知道是自己输了。当下也不多话,直接将背后的葫芦扔给叶清欢,恨声道:“醉死你!”
本来伯阳给叶清欢飞遁的红色葫芦,乃是山下修道界中,火之一系的至宝。寻常酒水放在里面早就会被蒸发掉的。但是叶清欢喝的酒却也不简单。那可是他当初从大荒,一窝金毛猴子那里偷来的猴儿酒。
不单酒烈味美,便是酒里也有着天地元气的存在。喝此酒便如修行,可见大荒里的东西,都着实不简单。
叶清欢一揭葫盖,豪饮了几口。白却是走过去看看叶清欢写的到底是什么。
只见那张白色的宣纸上,此时用羊毛软笔写了一首凄清的词。果然不是李幼安的,而是容若的《木兰词》:
人声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白看了几遍,越看越气,冷哼道:“好一个痴情的种子!”她这话也不知到底是在说容若,还是在说叶清欢。
叶清欢将葫芦抛给她,转身朝屋外走去。道:“走吧,去看看那只道青龙的石碑,能让我们在大荒里待上多久。”
白啐了他一口,道:“待多久与与石碑无关吧?这是自身修为的原因!”
当初他们瞒着大禅师找到玄龟后,便通过那块九龙石碑去了一趟大荒之地。当时两人修为不够,只待了不到一年便被大荒的法阵给弹了出来。虽也得了点好处,但事后两人还是被莲生大禅师骂了个半死。
后来两人苦修了两年后,终于达到了六品修士的修为。莲生大禅师便是让两人通过九龙山的石碑,再去一趟大荒,拿到传说中的东西。
白达到六品修士的修为倒不足为奇,毕竟她有着五百年的道行在那里。但叶清欢,他不但根骨全无,而且还是五德之体。佛道双修之后,对天地元气的吸纳更是艰难。虽然他有青龙石珠的时间能力,替他争取足够的时间。但是在石珠里不知岁月,一修行便是忽忽几百年的光阴,着实是需要足够强大的心智才能够熬下去的。
所以叶清欢的心性才会被熬的那般死寂。
叶清欢对白的话不以为意,他淡淡地说道:“走吧,不意宗的那个禁忌力量,是困不住他们多久的。”
白背着葫芦点了点头。
(最近在想除了道青龙,佛玄龟外,另外的朱雀,白虎,用什么的好?各位可有良策能否告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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