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最娴最闲,人懒,好吃,一脸的肉,都是她这几年吃出来的。
郑最娴最八卦,村里这几年的谣言有一半以上都是她传播出来的。
郑最娴带着八卦从魏医生的卫生室走了以后,遇见的第一个人是杜二牛,叶辉的隔壁邻居,和叶辉仅是一墙之隔。这几天忙闺女的婚事忙得屁颠屁颠的,都没有时间给人打个招呼,说会话。
今天算自己运气不好,遇到郑最娴了。
郑最娴给他说,我刚才去了魏医生的医务室,去买了一贴贴膏,我的腰疼有犯了,反反复复的永远也好不了。魏医生真贼,老让我做手法,我可不傻,它手法一次收我几十块钱,我还不如买几十块钱的贴膏,一天贴一片,可以够我用几十天的了。
杜二牛实在不想和郑最娴多说话,因为他要忙,就说,魏医生的医术高明,你应该信他的。
郑最娴就说,我信他,但我不信他的手法,你想想,一次几十块钱,做十次就是几百块钱。又没有实在的东西,做完就没有了。
杜二牛就说“可是虽然没有贴膏这样的东西,但是身体好了就可以了。再说贴膏用完也是要扔掉了,什么东西,用完都扔掉了。你不要计较的那么清楚才好。”
“我郑最娴,最是那不计较的人,十里八村都知道我不爱计较,这是出了名的不计较。”
“那是那是。你平时大大咧咧的。我现在得赶紧走了,要去忙好多事情。”杜二牛迈开步子就要走。
“你要走吗?你很着急吗?我可是有一个重大的秘密要告诉你。”
杜二牛停下来迈开的步子,问“什么秘密?是不是你家的公鸡下蛋了。”
“去,你家的公鸡才会下蛋呢。”
“哈哈,给你说笑的,你别当真。”
“你知道杜家……”
“杜家,哪个杜家。”
“就是那个老子很有钱,他儿子经常啃老的那个。”
“杜军!儿子叫杜军,都说他是富二代。”
“对,对,就是他,你的记性可真好。”
“他怎么了?”
“他没有怎么?他老婆!”
“他老婆,他不是没有结婚吗?哪里来的老婆。”
“你不知道吧,他儿子都有了。都半岁了。”
“还真是迅速,连儿子都有了,可我还是没有听说他结婚的事情。”
“应该是没有结婚,反正村里没有听说他家办酒席的。这不重要,今天我们不探讨他们家有没有办酒席,有没有领结婚证。”
“连证也没有领?”
“咱不知道呀,但是咱今天不探讨这个问题,咱们要探讨的是他们家的媳妇。”
“媳妇?你不是说没有结婚吗?”
“好吧,我重说一遍,咱们现在探讨一下他们还没有结婚的媳妇,胡喜子。”
“奥,你连媳妇叫什么名字都知道呀。还真是厉害的不得了了。”
“那是,我郑最娴是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说我,说喜子呢。听说喜子不大,二十多不了几岁,撑死二十五。她看上魏医生了。”
“什么?什么?看上魏医生了,她不是杜军老婆吗?这……这……”
“谁说不是呢!也真是乱得不行不行的。我今天去买贴膏,一块钱一片也真是便宜。就看到魏医生先从他的小房间里出来,又看到胡喜子也从他的小房间里出来。”
“这可有真,你可别乱说,坏人家名节。”
“我哪里会乱说,我亲眼看到的。那喜子线衣上的扣子还开着呢”(其实就是一个领扣。)
“哎呀呀,看样子成真的了。这外面的女的,就是不行,就是喜欢别人家的男的。”
“谁说不是呢,魏医生一表人才,要我我也喜欢。”
“就你,一脸肉,一身膘,还不得把人家压到地球外面去。也就是你家大老黑能够受得了你。”
“去,去,我家那位哪里黑,你不是要去忙吗?快去忙吧,你可不要把刚才说的话到处乱说去。也不要说是我说的,毕竟关于人家名节的事情。”
“你放心的很,我的嘴巴最严实了,撬都撬不开的。”
“那我就放心了。你走吧,去忙吧。”
杜二牛凑近郑最娴,“你可真确定,,他们两个那个那个了。”他还在郑最娴的身上掐了一下。
“确定,确定,你不会也想和我那个那个吧。”
“别瞎说,我正派的很。我可没有那坏心思。”
“你们男人哪个没有坏心思。你没有坏心思,你掐我干嘛。你要是有,我会考虑考虑。”
“还考虑啥,就今天晚上,你给我讲讲他们的细节。余大妈家的地里,草多茂盛。”
“我可不去,草多的地方有老鼠,有蛇。”
“蛇都进洞了,老鼠都躲各家去了,这么冷的天,怕是都不敢出来。”
“对呀,这么冷的天,谁敢出来,我也不敢。”
“那算了,我找我老婆解决。”
“我有个好地方。”
“哪里?”
“我家!”
“你家?”
“我家大老黑不在家,这几天都不在,去跑一个长途去了。我晚上给你留门。你来,我给你讲魏医生和胡喜子的事情。”
郑最娴这样一说,说得杜二牛心里痒痒的,到处都痒痒的,就到处乱抓。
“你这是咋了,抓挠啥呢?”
“你懂,你懂。”
郑最娴虽胖,但不肥。她自己的老婆浑身骨头,压上去都嫌硌的慌。
“我得走了,忙,忙,晚上见。”
“你找什么理由出来。”
“我就说找写对子。”
“那你对子写了吗?”
“我让魏医生去写,他的笔法好。”
“姓杜的,你够贼的。”
“那是,不贼,怎么偷到腥。”杜二牛又在郑最娴的脸上捏了一把。
然后环顾四周,没有人。
杜二牛往回家走去,郑最娴也往自己家走去,他们一个南一个北。
杜二牛一回家,就遭到他的老婆的围攻。
“胶布呢,叫你买的胶布呢?”
老婆杜二花和杜二牛同姓。都姓杜。身材瘦削,比较显老,和杜二牛站一起,总感觉年长他好几岁。
“先不管胶布的事情,我给你讲一个,秘密”。“秘密,你能有什么秘密。”
“不是我的秘密,是别人的秘密。”
“别人的?谁的?”
“你别打岔,我来细说。”
“你说吧,我听着。”
“魏医生和杜军他老婆好上了。”
“杜军他老婆?”
“对,那个富二代的老婆。”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千真万确,他们两个一起从魏医生的小房间出来。她的扣子都没有扣,该露的地方都露了。”
“看样子是真的了。”
“那还有假?”
“哎呀,这人呀,不能看表面,平时看那魏医生老实巴交的。做得事情可不老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