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1)

()粗茶淡饭警王心

宝钗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黛玉被那男子拉着往门口走去,那人的眼睛里似乎只有黛玉一人,其他的人他看都不看一眼,仿佛别人跟旁边的屏风绣品一样,都不过是个物件摆设罢了。

而黛玉也只是‘哎’了一声便被她强行拉走。待到了大街上,她方甩开他的手,生气的瞪他:“王爷这是做什么?我们话没说完呢!”

“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宝玉成亲么?送份体面的贺礼还不行?”水溶皱眉,他以为黛玉是不愿同宝玉将来的妻子说话的,所以才拉了她出来。不想自己一片好心她却不领情。

黛玉愕然,站在街上愣愣的看着他不说话。想着他这样的人,居然也会拿权势财富压人,心里便没来由的别扭。这一刻里,大街上人来人往,她感觉面前这个高高在上的王爷离着自己总有千山万水的距离。

水溶皱眉看着她,不解的问道:“怎么了?站在这里做什么?”

黛玉淡淡一笑,说道:“前面那家菜馆小得很,里面也没有什么山珍海味,恐怕不合王爷的胃口,王爷金贵之躯,还是别去屈就了。黛玉身体也有些不适,先回去了。”说完,她对着水溶轻轻福身,竟要转身离去。

水溶若是听不出来黛玉话里话外的意思,干脆也别当什么郡王了,于是他急忙伸手把她拉住,好笑的说道:“别闹别扭了,我跟你陪个不是。走,今天开业大吉,总要开开心心的。”说完,也不等黛玉再有什么反抗,径自拉着她进了对面的菜馆。

这的确是个小菜馆,各处都小,桌椅板凳都半新不旧,里面只有一对夫妻和一男一女两个半大孩子忙活。女的做菜,男的收账,俩娃娃招呼客人。

若不是今天的巧合,水溶恐怕一辈子都不会踏进这种小饭馆。进门后他便有些茫然,平日里应付那些王公贵族的方法此时一点都用不上,看着这样的情景他似乎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原来这个世上还有人会这样生活!这样的一家四口,忙的热火朝天的,每个人都很辛苦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那个穿着粗布衣衫的男人原本站在门口外临时盖起来的简易厨房里,手里拿着一条手巾正在给女人擦着额头上的汗。看见这样衣着光鲜的男人进来立刻傻掉了,忙把手里的手巾扔到一边,干笑着迎过来,冲着水溶深深鞠躬:“这位老爷,我们这小店……没干什么不妥的事儿吧?我们昨儿刚交了户部派下来的税银,这……”

水溶干咳了两声,指了指里面,说道:“我们是来吃饭的……”

先一步跑去里面清场的洗墨听见水溶咳嗽,急匆匆的迎了出来,诧异的问道:“王爷,姑娘,里面的闲杂人等还没清理干净,您看……”

“王……王爷?”饭馆的男人立刻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里面正在做菜的女人也忙扔下手里的家伙什儿跑过来磕头。不知道自己的男人说错了什么话,一边磕头一边求饶,神色说不出的慌张。

黛玉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在一旁说道:“我们是对面绣坊的人,今日开业所以来你们饭馆儿吃顿饭。你们有什么罪呢?快些起来好生做菜吧。”

水溶已经生气的瞪了洗墨一眼,低声喝斥:“多嘴!还不把人家扶起来?”

洗墨听了,忙上前拉着那男人起身,又劝道:“掌柜的别怕,我们家主子可不是那种欺压良善的人。还有那位娘子,快些起来洗洗手做菜吧,我们家主子若是吃着你的饭菜合口味,你们发财的机会就来了呢!”

跪在地上的一对夫妇急忙爬起来,连声道谢,又满脸不信的看着那个华服的王爷拉着那位天仙一样的姑娘进了自家的馆子,去里面那张坐着一个书生一个清秀少年的桌子上去坐下,方相信了刚才那个小哥儿说的话。

李纨原是在竹帘里面坐着的,因为听见洗墨说北静王和黛玉过来,已经从里面迎接出来,先给北静王请安,福身还没说话却被水溶拦住,于是识相的闭嘴,只是笑了笑站在一旁。

洗墨早一步进来把小菜馆里的闲杂人等请了出去,自然是拿银子打发的,在这小饭馆里吃饭的人都不是那种富裕之家的人,几两银子在他们来说便是一两个月的花销,所以没有人跟钱较劲儿,再有墨风跟个索命鬼一样往里面一站,一个个儿从小厮的手里拿了银子乖乖的腾了地方。

饭馆儿里没了闲人,黛玉自然也不用躲避,反正将来总要面对众人,失去了家族的庇佑,她知道自己总要学会面对。所以她干脆大大方方的坐在了主位上,倒是把水溶给看的有些惊讶,想不到这丫头此时能够这么从容。于是他暗暗的笑了笑,坐在了她的左手边,然后看了看李纨,淡淡的笑道:“大奶奶也坐吧,毕竟你和玉儿都是绣坊的东家呢。总没有宾客们坐在这儿吃酒,倒叫东家站在旁边伺候的道理。”

黛玉听水溶叫自己‘玉儿’,便不满的看了他一眼,这人,玉儿玉儿的还叫上瘾了,人后叫一两声也罢了,如今当着这么多人还这样叫,当自己真的是他的某个姬妾么?哼。

于是她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之后,在看见坐在自己另一边的何隽之时,却微微一笑,说道:“何公子,今日还要多谢你呢,你可是唯一一个带着贺礼来祝贺我们绣坊开业的人。待会儿黛玉可要好好的敬你一杯。”

水溶的脸立刻阴沉沉黑压压的宛如黑云压顶。李纨忙对自己身旁的儿子吩咐道:“兰儿,给王爷斟酒,想不到咱们这小小的铺子还能劳动王爷大驾,明儿若是叫人传出去了,恐怕这京都城里也没人敢欺负咱们孤儿寡母的了。”

此言一出,却轮到何隽之发愣了。

是啊,人家可是王爷,自己呢?不过是个书生而已,科考失意,如今说的好听了是个举人,说的不好听了,也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百无一用的书生罢了。如何敢跟王爷抗衡?

只是这何隽之天生就有一股狂傲的性子,他平日里也是凭着自己满腹诗书,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此时又是坐在佳人之侧,心底的那股傲气越发的狂盛起来。

王爷又怎样?若是林姑娘不喜欢他,他就算是亲王皇上,也不能强人所难!

因此,何隽之在看见水溶撇过来的那道挑衅的目光时,也毫无畏惧的看了过去。并端起酒杯来对着水溶拱手一敬:“在下何隽之,借林姑娘的绣坊开业之吉日,有幸得见王爷金面,真是三生有幸。那就先借花献佛,敬王爷一杯。”

水溶如何会对一个举子示弱?还当着黛玉的面。于是他吭都不吭一声,只是冷冷的看着何隽之举起酒杯,稍微一顿,仰面一饮而尽。

接下来何隽之连敬三杯,水溶来者不拒。

黛玉看看左右二人,颇有几分奋力抗争的意思,于是淡淡一笑,自己拿了筷子夹了一棵麻油拌的碧绿的青菜放到嘴里,却觉得美味无比,于是问道:“这是什么菜?怎么之前没见过?”

李纨笑道:“这里的掌柜的说,这是城外麦子地里长的一种野菜。大户人家从来不吃这个,他们这些穷人却是最喜欢吃的呢,不然这个季节去哪里弄这些鲜绿的蔬菜去?”

黛玉点点头,又吃了一根,果然很对自己的脾胃。于是笑道:“以后有空了,咱们也去城外弄点这样的野菜来,自己凉拌了兴许更好。”

水溶原本心里堵得慌,和何隽之干了几杯便带了醉意,听黛玉如此说时,也拿了筷子夹了那野菜尝了尝,却觉得稍微有些苦涩,并没有黛玉说的那么美味。于是转头看她的脸色时,却见黛玉笑意若隐若现,一脸的小小得意之色。

一时,水溶便以为黛玉是因为何隽之主动找上自己喝酒才会如此开心,又觉得在她的心里,自己的一片苦心却连一个书生的几句话都比不上,心里越发的烦闷起来,便淡淡的说道:“不过是野菜而已,有什么好吃的?”

此言一出,黛玉脸上的微笑立刻僵住。

那边何隽之终于抓住了机会,淡淡的笑道:“王爷金玉之躯,自然不会把这种庄家地理杂生的野菜放在眼里。殊不知灾荒之年,正是这些野菜救了无数黎民百姓的命呢。天下之人贫穷者居多,显贵也不过芸芸众生中之少数。在何隽之看来,倒是这野菜草根之类的东西比那些山珍海味珍馐佳肴更好的。最重要的是它能救人于饥荒的价值。王爷说是不是呢?”

黛玉听了这话,又忍不住淡淡一笑。暗想这个何隽之果然有一副伶牙俐齿呢。

水溶被何隽之揶揄,又看见黛玉脸上重新展露的微笑,一时间五脏六腑如烈火焚烧,恨不得立刻掀桌走人。只是他的手刚一放到桌子上,便被一声清新欢快的语调打断:“各位贵人,小店的招牌菜红烧狮子头来啦!”

说话的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白净的脸,竖着两只麻花辫,一身蓝布碎花的棉衣,浅浅的笑起来脸上有一对小酒窝。她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把一只大大的瓷盘放到桌子上,因为身量小,做起事来有些吃力。但她脸上的微笑却好像是一束清新的山花,比三春的阳光还要灿烂。

原来贫穷之家也能有这样的幸福,贫穷之家也有这样灿烂的笑脸。夫妇和睦,儿女健康,一家人快快乐乐的生活。自己动手劳作,只求个丰衣足食。

而自己身为郡王,连留住自己心爱的人都不能够,一切的努力,一切的委曲求全换来的不过是个虚无的梦而已。

黛玉不喜欢北静王府,宁可自己出来变卖首饰开一个小小的绣坊维持度日,自己这个北静王又何尝喜欢?

上面有皇上,太后,皇后一干人要讨好,家里有哪些乱七八糟的下人要警醒,稍不留神便被人家算计了去,每行动一步都有郡王的例制约束着,左也不行右也不行,爱不能爱,恨不能恨……

水溶的心思千回百转,捏在桌子边上的手指肚因为用力的缘故生生地疼,强压着内心的怒火,不许自己做出冲动之事。

黛玉坐在他身边,又岂会忽视他的神情。因见他先有面色苍白转为微红,眼睛里带着愤怒,似乎一触即发。却又在菜馆的小姑娘放下那盘红烧狮子头之后,渐渐地冷静下去,转为沉思。于是她微微笑道:“王爷可是嫌弃这小菜馆的饭菜不可口?真是难为王爷了。您能来这里坐坐,已经是给了我们极大的脸面,我们自然感激不尽,又如何会嫌弃王爷没有贺礼?嗯……王爷要不要尝一尝这红烧狮子头?”

水溶明显的感觉到黛玉说话的口气里呆着几分安抚的味道,她的眼睛里带着戏谑的微笑,却已经拿着筷子夹了一块红烧狮子头放到了他面前的盘子里。

“多谢。贺礼我有准备,只是……他们还没来得及送来。”水溶倒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的话了,只好勉强应承了一句,至于他准备的什么贺礼,还真是没说谎,的确是那家该死的画坊给误了事儿,到这会儿还没给送来。

黛玉轻笑,看着他略显窘迫的样子心里没来由的高兴,于是又安抚他:“没关系,有没有贺礼王爷都是我们尊贵的宾客。总不能怠慢了您。”

水溶瞥见对面的何隽之脸色有些差,心情越发的好起来。心里暗暗的想,自己这性子还是不够沉稳,怎么这丫头略施手段自己都要沉不住气了呢?幸亏没掀桌,否则这会儿可没法收拾了呢。

一顿饭吃的是风云暗涌。水溶和何隽之不停的暗言相讥,而黛玉却始终坐在主位上,脸上带着闲看落花的平静。

终于从小饭馆里走了出来,水溶却发现自己对这小小的不起眼的饭馆居然心生留恋起来。再回头看看那块破布幌子,上面还算端正的写着一个大大的‘陈’字,原来这家菜馆的主人姓陈,那一对平凡的陈家夫妇,已经深刻的印在水溶的心里。

再回绣坊的时候,宝钗早就离去。黛玉问着店里帮忙看店的暮云归客栈的小伙计:“刚才那位姑娘可看中了什么?”

小伙计忙回道:“那姑娘是准备出嫁的妆奁的,并没看上咱们家的什么东西,只是留下十两银子,说麻烦姑娘给她绣一方大红盖头。”说着,小伙计把一锭银子拿出来捧到黛玉的眼前。

黛玉淡淡的笑道:“这也算是开门红了吧?”

李纨心里自然也极不舒服,便劝着黛玉:“不愿意接她的活儿就把银子给她送回去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妹妹无需为这些小事生气。”

黛玉却笑道:“为什么不接?我们开门做生意,她上门是客。有银子不赚只图心里痛快?再说,咱们有什么不痛快的呢?反正我早就放下了。若是大嫂子心里还因为舅母的事情不痛快,那这红盖头就让雪雁绣了给她就是了。全当给她们练练手不好么?”

李纨笑道:“这话很是。妹妹如今果然不再小孩子脾气了。”

黛玉叹道:“我们也算是夹缝里求生存了。嫂子刚才没看见对面菜馆儿的那对夫妇见了北静王时的慌张样子。当时我就在想,我们活在这个世上,命却并没有握在自己的手里。这世上有太多的人可以随随便便动动手指就把我们捻死。我们死了,谁都不会为我们叹一口气。反而不知有多少人笑话我们懦弱,笑话我们无知。所以……想要平平安安的活着,就得打起精神来应付那人。累是累了些,但却别无他法。”

李纨点头叹息,接了小伙计递上来的银子收起来,转头对雪雁说道:“既然这样,那咱们晚上就开始给宝姑娘绣新婚的盖头吧。”

刚说完这话,众人便听见门口一阵喧哗,黛玉躲到了间隔店铺内外的大屏风后面,李纨转身走向门口。却见七八个人抬着一只匾额,匾额上系着大红绸子,后面还跟着看热闹的百姓一起走到了绣坊的门口。

为首之人对着迎出去的李纨抱拳笑道:“这位奶奶,请问这家绣庄的东家在不?”

李纨点头,疑惑的问道:“我就是,你们有什么事儿么?”

“这是一位贵人托我们画坊装裱的一副匾额,是贺贵绣坊宝号开业大吉的。这位奶奶,请问这个挂在哪里呀?”

李纨一时茫然,再看那匾额上却是八个银钩铁画的大字:物华绚彩,宫锦标奇。于是猛然间想起吃饭时北静王说已经预备了贺礼,只是那些人还没给送来的话,便忙转身进去跟黛玉商议。黛玉只说了一句:“既然东西送来了,叫人留下便是。”便没再多说。李纨只好出来叫他们留下东西,又拿了几百钱赏了来人,然后又思忖着叫洗墨和小伙计将这幅匾额挂在前堂最显眼的位置上方才满意。

……

再说当时宝钗眼看着那个华服贵人拉着黛玉从自己眼前离去,黑色的闪金宫绦和柔软的鹿皮长靴从她眼前晃过,让她眼前忽然一亮,讶然叹道:“原来是他!”

薛姨妈奇怪的问道:“谁呀?”

宝钗轻笑,跟薛姨妈说道:“妈妈好糊涂,刚才那人年轻贵气,腰间闪金宫绦又是郡王制的用品,朝廷里除了北静王,哪里还有如此年轻的王爷?”

薛姨妈立刻拍手笑道:“我儿果然明白。是妈妈老糊涂了,咱们之前常年跟宫里人打交道,这些例制规矩是必懂的,如今不做了,倒是都忘光了。只是听你这话,是曾经见过北静王?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宝钗微笑:“年前腊月二十三那晚,妈妈可记得?”

“哦!就是给了你一把金瓜子的人?”薛姨妈惊诧的看着宝钗,一脸的欢喜。

宝钗含笑点头,轻声说道:“正是。”

“那看来——这铺子也跟王爷有关了?”薛姨妈更加惊诧,像是发现了天大的秘密。

宝钗笑笑,说道:“必然是的。不然王爷怎么会在这里?再说了,妈妈看王爷对林妹妹的光景,俨然比之前宝玉对她还好。此事又怎么会错呢?”

薛姨妈长叹了口气,说道:“我的儿,到底是你的命不好啊……”

宝钗却从怀里拿出十两银子来,微微笑道:“这却不见得。说不定到是我的一个机会呢。”

薛姨妈不解,问道:“什么机会?宝玉如今依然半疯半傻,嫁给他将来都不知道会怎样。如今这亲事也订了,连过门的日子都定下来了。难道咱们还能悔婚不成?”

宝钗微笑:“不悔了。只是要用重锤狠狠地敲他一下,把他从梦中敲醒罢了。”

薛姨妈依然不解的看着宝钗,却又听宝钗说道:“妈妈,我那些东西也算是齐备了。如今只少一件大红盖头。不如就麻烦林妹妹一次吧。”

薛姨妈忽然明白过来,却又有些担心的问道:“能行么?”

宝钗笑了笑:“只能如此了。用如此重锤警他一警,他若是能幡然悔悟,明白了世事皆有缘法,不是他的终究强求不得,从此后收了那份痴心,也好归了正途,或许能认真读书,将来从科举入仕,女儿将来也能有个依靠。他若是经不住,果然不好了,也是女儿的命不好,活该受一辈子的罪罢了!”

此言一出薛姨妈又忍不住搂着宝钗哭起来,又连声的叹息说自己不该一时糊涂,把她许给了宝玉。如今王夫人不愿退婚,说什么也要把宝钗娶进门去,自己又不能怎样。想想若宝玉果然不好了,自己的女儿如此年轻便独守空房,以后的日子越发的没得过了。

……

------题外话------

亲们,偶说了,爱情的道路是曲折的。不要被眼前的烟雾弹所迷惑。珠珠现在可以很明确的告诉大家,此文的结局绝对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至于过程如何纠结,就要一步步的走了。希望亲们不要只凭着前面的一些障碍就放弃对美好前景的追求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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