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顾迩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但邢芳菲还是很不爽,她想了想便打算从别的地方找补。
“网上的事也就算了,看你可怜,我就不追究了。可是,让你创造的机会呢?为什么还没有机会和傅言风单独相处?!”
顾迩咬了咬唇,小声道:“我,我现在能打电话了。要不,我先打听打听傅先生的行踪,然后就给你打电话,你看行么?”
那肯定行啊,至少比之前得不到傅言风的消息行多了!
邢芳菲心里一喜,脸上却依旧绷着,“看在你还算努力的份,今天就饶了你!晚上就去问,最迟明天上午给我消息,懂了没有?”
“……嗯。”
终于把还算满意的邢芳菲送走,顾迩的脸上也褪去了伪装的小心翼翼和可怜巴巴。
她看向邢芳菲车子离开的方向,眼神格外的冰冷。
当天下午,傅言风回来,顾迩就把这事跟他说了。
看到她沉着脸,傅言风本来因为邢芳菲把自己定为目标的恶心感都少了几分,他侧身搂着顾迩,啄了下她的唇,然后又是一下,由浅吻变成深吻。他感觉自己心里软的一踏糊涂。
这是顾迩从美国回来以后,第一次真真正正表现出对他的在意。
她居然在吃邢芳菲的醋……
心里把这个念头翻来覆去的回味,傅言风含着顾迩软软的唇,只觉得浑身都变得灼热难耐。
一吻即毕,两人都粗喘个不停。
顾迩眼含秋水,嗔着面前的男人。
吻就吻了,做什么老是又咬又啃得,弄得她嘴唇刺刺的疼。
见她如此,傅言风忍不住低声笑起来,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道:“今天……我很开心!”
特别特别开心!
如果不是顾及着她前几天检查身体,医生说她身子亏损太大,还需要好好调养,以至于她现在都喝着中药,他真想直接把人抱进卧室!
不过还是身体重要。
来日方长吧。
他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顾迩笑着瞟了她一眼,挪揄道:“开心又有女人拜倒在你的西装裤下么?”
傅言风捏了捏她挺翘的小鼻子,“顽皮!你明知道不是因为这个!”
顾迩皱了皱鼻子,“既然这样,那你就帮我查一查邢芳菲的底细吧,尤其是她在美国的生活!我急着要!”
傅言风失笑,“是准备明天给她回电话的事吧,不用急,这个人我早就调查过,之前没有动她,不过是你坚持要自己来,而邢导也把她送出国了。可她既然不领这个情,非要自己撞上来,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顾迩起初有些惊讶,不过想到傅言风的做事风格,她又了然了。
他一向是不打无准备之仗。
既然这个邢芳菲之前针对过她,他自然不会置之不理。
“那我现在就要看!”
傅言风没有立刻动,而是道:“这个女人实在讨厌的很,不如我让人把她送到非洲之类的地方,再也不必回国了,你觉得怎么样?”
顾迩缓缓摇头,神情萧杀,“她既然参与了这件事,现在就让她脱身岂不是便宜她了!她倚仗的无非是她的家人,我就让她留下来,看着自己是怎么失去一切的!否则,怎么能安慰我之前受的那些折磨!”
邢芳菲这个人,她注意是不会放过的!
傅言风自然不会阻止,既然她这么说,那就让她放手去做,反正不成了,还有他!
两人有了决定便站起身,牵着手准备去书房看调查报告。
还没迈开步子,就听到了刘修成的声音,“这么早就回房间?”
他人站在玄关的阴影里,之前谁也没注意,也不知他站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
不过他本就知道内情,顾迩也不在意他知道的更多了。
而傅言风则是压根视他如无物,从两人打完架,他就是这样了。刘修成要住下,他也没说赶他走,但只是不理会他,同时,顾迩一旦要跟他几句话,傅言风但凡在家,绝对会出现,非常简单粗暴就将两人隔开。
譬如现在,顾迩看过去,笑了下,“去书房有点事。”
然后傅言风直接就插进来,“走了,不要耽搁时间,报告不短,你要看一阵子的。”
顾迩横了他一眼,知道他又开始了,只得对着刘修成无奈的笑笑,“你刚回来,去换件衣服吧,晚些再吃饭。”
刘修成没吭声,看着那两人留下了背影,上了二楼。
他心里也是憋闷的厉害。
其实他买的房子早就收拾好了,之所以没搬过去,厚着脸皮,哪怕不招待见也赖在这里,无非是为了能够多见见顾迩。
可是,刚刚站到门口听到顾迩说关于那个邢芳菲的事情时,尤其是最后一句,让他顿感心情无比复杂。
他想,看来是时候离开了,不过,离开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做。
晚上所有人都没下楼来吃晚饭。
傅言风和顾迩是在书房解决的,而刘修成则是干脆没吃。
顾迩在书房呆了半个晚上,不但看完了邢芳菲的调查资料,还想到一个很有趣的对付她的方法,并且打了数个电话,初步付诸了行动。
做完这些,她心满意足的离开了书房。
结果,还没走到房间就看到刘修成靠在她房门旁的墙壁上抽烟。
他仰着头,看着走廊的天花板,一下一下的吐着烟圈,侧脸看上去无比寂寥。
顾迩敛去笑容,走过去站定,“你怎么了?”
刘修成回过神,站起了身体,“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这……是他离开之前想做的最后一件事。
顾迩点点头,“去楼下的休息室吧,那里有烟灰缸。”
刘修成仓促的扯出了微笑,想说你连房间都不愿意让我进了,可转念,这种似调侃似抱怨的话又没有说出口。
现在再说这个没意思的很。
顾迩率先下楼,他随着跟过去。
一前一后来到休息室,刘修成也顺手将抽了半截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两人相对而坐,半晌无言。
顾迩探究的望着他,决定先开口,“是因为下午我说的话,你很在意吗?”
刘修成一愣,随即苦笑,“你太聪明了,简直让人害怕。”
顾迩耸了耸肩,“我就当这是夸奖了。不过我的猜测也只是到底为止,具体你想要说什么,我并不能都猜出来。”
不能都猜出来,但大概也猜到一些吧。
这个念头在刘修成脑海里划过,他纠结了数秒,还是决定直接说出来。
都到了这种地步,他又有什么必要再遮遮掩掩,那样反而显得他太不磊落!
“我之前一直没问过你,不是没想起来,而是不敢问,可是下午听你那样说,我觉得还是应该问一问,你……其实是恨我和我母亲的吗?”
他这样问,顾迩并不惊讶。
她沉吟了片刻,斟酌着道:“不能说恨,但也绝对不喜欢。尤其是你母亲,原谅我说的更直白一些,我很厌恶她,并且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她!你可能无法接受我这样说,对你来说,她或许是个好母亲,一心一意为你着想,可对我而言,她却是愚蠢无知、自私到了极点的陌生人。如果不是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没有伤害我,并且把我送出来,我不会放过她的!”
当然,也包括你!
有些话,顾迩早就想对他说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而且她也确实不太知道怎么开口。
可今天他都主动找来了,那她认为还是全部说出来的好!
“有件事我没有告诉你,事实上,在我回来经过暗中查证后,就给安鸣市公安局打过报警电话了。我告诉他们,在你家住的村子包括附近的几个村子里,都分别有拐卖妇女的案件发生!警察已经去查证了,目前已经将涉案人都进行了逮捕。想必审讯后就会审判,安鸣市所有辖区内的镇和村以后会被重点关照,应该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了!”
刘修成震惊的看着她,不过很快就敛去神情,默然垂下了头。
顾迩瞥了他一眼,缓缓起身走到窗边。
外面夜色深沉。
可是,再黑的夜,也会过去,迎来黎明。
在刘家的时候,她就怀疑他们村子里有类似的诱拐买卖妇女的事情发生,毕竟,他们当时的态度都太自然了,见怪不怪似的。
但当时她只能先求得自保。
不过,事后报警那是必须要做的。
“不管你认为我不近人情也好,还是怎么样也罢,做这件事,我一点也不后悔。”
话音落下,休息室里良久无声,只余了淡淡的呼吸。
刘修成脑子很乱,顾迩简直是对他投下一个又一个的**。
他知道她说的是对的,可是事情真的发展到这一步,却又令他不知所措。
最后,顾迩道:“时间不早了,休……”
还没说完,刘修成猛的抬头道:“那在兰海的时候,包括这阵子,你对我的亲和态度都是装出来的吗?!”
不是厌恶吗?怎么还能表现的那样温柔?
顾迩眉目缓和:“开始的时候,是装的。因为我怕你反悔,怕你再对我不利,毕竟当时你有意无意的限制我的行动,让我无法联系其他人。但后来,是真的,因为我在我们两人平等的状态下,能够感觉得出来,你从头到尾对我都没有真正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