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咽下最后一口烈酒,将酒壶重新挂在腰间,飞身跃上练兵场的高台,抽出鼓棒,顿時鼓声震天,士气大振。Www..Com
敌军将领见情势不妙,大声高喊,“快撤,快撤,有埋伏?”任他再怎么努力也是枉然,掉头時,韩忠早已带人将他的去路围死。
“兄弟们,冲啊,杀出一条血路。”
两军交战,任他信心再满,也已输了气势,为今之计,只能奋力冲出包围。
漫天的血光,早已杀红了眼,终于可以一雪前耻,所以各个士兵都如疯了一般,只想着厮杀,想着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鼓声由慢变快,渐渐他注入自己的内力,即使隔着老远,也听的如雷鸣一般。
“铁骑听命,下网”
韩良一声令下,顿時数百铁骑,手拿铁链,中间悬挂着数只着火的铁球,有序不乱的冲入战场,近身者,无不惨叫落马,没被火烧死,却已惨死在马蹄下。
南渊士兵一路败北,奋力厮杀却也冲不出重围,有的士兵不愿被俘虏,更不愿死在敌军刀下,纷纷举刀自我了结,唯有一人昂首坐在马上,立在中间,丝毫没有败军之将的颓然。
胜负已分明,风萧凌扔下手中的鼓棒,一身妖冶的暗红跃身而起,穿梭在火光中,望着遍地的尸首只是冷然一笑,他负手而立,望着依旧傲然的男人,“倒是有那么几分不值钱的骨气?”
“今日我钟瑞虽惨败于此,但士可杀不可辱。”他的声音平静而宏亮,知道生死已成定局,所以也不想多求。
“好一个士可杀不可辱,本王素来喜欢与人唱反调,将他绑了吊在军营门前,每日派人扇他一百个巴掌。”他笑的一脸森寒,让人忍不住抖瑟。
“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钟瑞提起被血色染红的长剑,唯有一死才得以保存颜面,可冰冷的长剑刚贴进他的脖子,青庄冷不防的从他身侧飞出,一脚将他踢在马下。
青庄一把将钟瑞从地上扯起,封了他全身的血道,扔给身旁的侍卫,道“想死哪里这么容易,自少也要问过我家王爷是否同意。”
韩良大吼一声“收兵--”,翻身下马,将自己的坐骑牵到风萧凌的身边,恭敬的说道,“王爷,请上马?”
风萧凌抬眼望着月色,看不出悲喜,只道“今夜月色不错,不知韩将军可有兴趣与本王一起走走。”V2ft。
韩良抬眸望着明亮的月色,附和道“今晚的月色的确好,让末将想起了当年王爷救下末将時,也是这样一个夜晚,遍地鲜红,我与王爷踩着敌人的尸体杀出一片血路。”
他的鞋已被血染湿,粘稠的感觉就像没穿鞋子一般,他叹一口气,道“是啊,也是这样一个夜晚,本王记得那是本王第一次上战场,也不过才十岁,当時父皇抱着本王说‘上了战场,命就是自己的,生死只能自求多福,我若是活着回来,他会以我为荣,我若死在了战场上,他只当没有我这个没用的儿子。’”
“王爷”韩良看出他心底的不悦,只得轻唤一声,想将他从回忆中拉回来。
“无妨”他抬脚跨过尸体,在夜风中,红衫抖动,就如被血浸泡一般,煞是妖冶。
“末将斗胆多言,末将知道王爷并不喜杀戮,王爷也无需这般逼自己,其实王爷这些年已经找到了真正的自己,何不保持下去。”韩良虽为武将,但深知那种迫于无奈的杀戮,尽管他杀人无数,但他也希望终有一天可以停止杀伐。
风萧凌跃身而起,如柳叶一般轻盈的立在桅杆上,摸了摸腰间早已空空如也的酒壶,望着几十里外依稀可见的灯火,叹道“这天下若是不能统一,永远也不可能停止战争的杀戮。”
韩良站在桅杆下仰望着他说道“王爷是有心灭了南渊”
风萧凌轻笑出声,“不是本王想灭了他,而是天下的百姓都巴望着从此再无战争,宣统和南渊终将要有一个退出战争的舞台。”
韩良将手中的长剑插入土里,单膝跪于地上,诚恳的说道“不管王爷是否有心,末将都会誓死追随?”
随着晚风四处飘散的血腥味,突然让他想起多年前,也有许多人这样跪在他的面前,声音响彻整个夜空,“我们誓死追随王爷?”
蜿蜒的小路,一匹快马飞奔而过,穿过树林,直奔一处营帐。
“报--”
营帐内一名男子高坐在虎皮椅上,怀中一名女子衣衫敞开的依附在他的身上,時而伸出灵活的小舌舔弄着男人的耳垂,呼之欲出的丰盈在男人的身上轻蹭,媚态尽显,极尽挑逗。
他不耐烦的推开身侧的女人,冰冷的唤道“进来”
帐门被掀开,一名男子抖瑟的跪在地上,神色惧怕的说道“钟将军在敌营十里处中了埋伏,全军…军…覆没。”
男人面色冷肃,连呼出的气息都是冰寒的,他沉默过后,抬手用内力将跪于地上的探子吸入身前,单手捏着他的脖颈,阴冷的说道“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男子面露恐惧,脸色爆红,困难的重复道“钟将军带去的一万兵马,无一人生还,钟将军此刻已被吊在敌军的军帐前。”
离渊冷哼一声,一脚踢在男人的胸口,直接将人踢出帐外,“废物,风萧凌,倒是本太子小看了你。”
“谢太子殿下不杀之恩?”男子捂着发疼的胸口,连滚带爬的逃离帐前。
冷静过后,离渊冰寒的唤道“来人,将水龙带过来。”
片刻,一名全身穿着侍卫锦衣的男人被带了进来,低垂着头,谦卑的说道“属下参见太子殿下”
离渊拿起桌上的白玉笔杆脱手而出,直射跪在地上的人,强大的内劲让笔杆直接插进水龙的肩胛骨,他闷哼一声,直接趴伏在地上,“请殿下饶命?”
“饶命?你可知你的愚蠢害了我军白白损失一万精锐,更损失了一名大将,滚回风萧凌的身边去,他若不死便是你死。”离渊阴沉的面容透着一种刺骨的冷寒,让人从骨子里忌惮他的威严。
天初亮,浓浓的雾气让人看不清前方的路,本该清爽的空气中却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道。
“四哥,我们好像晚了一步?”熟悉的味道让众人豁然明白不久前前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阿四冷笑道“他们应该是知道了粮草被烧的消息”在此之前,他与王爷早已通了消息,他自信风萧凌早已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穿出林中的小路,雾气已随着温暖的阳光消散,远远的望去,一面写着韩字的战旗高高的挂在半空中,随着晨风摆动。
没他有已。阿四带着尾随的兄弟刚进入军营的安全范围,便被一群士兵拿着枪团团围住,“你们是什么人?”
阿四亮出腰牌,道“在下是王爷亲随,卓四。”
士兵从他的手中接过腰牌,仔细的看了半天,出声道“对不住兄弟,麻烦你和我们先走一趟,待王爷确认我们立马放人,对不住了。”
“无妨”阿四将腰间的佩剑卸下,随着士兵进入军营,在看到吊在帐前的男人時,他开怀的笑道“看来这一仗我们赢的很漂亮。”
青庄刚出大帐,便看见他被两人架着往主帐走过去,直接上前将人拦了下来,“卓四,你小子可算是来了,王爷都等的心急了。”
卓四笑着抬手捶了下青庄的胸口道“我也是急的要命,没想到会错过一场好戏。”
“现在来也不迟,今早可是有人早你一步赶到了,而且还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青庄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副坐等看好戏的模样。
阿四挑眉,有些惊讶的说道“他胆子倒是不小”
“对了,有兄弟受了伤,让人抬去军医那里救治吧”阿四指了指军营外趴在马上的木头。
青庄对着两人身后的士兵说道,“还不快放人进来”话落,便扯着阿四往主帐内走去。
羊皮大帐内,风萧凌正与韩家两兄弟商讨着如何预防南渊再次偷袭,听闻帐外的动静,风萧凌放下手中的茶碗,笑道“你的脚程可是大不如前了,比预计的晚了两天。”
阿四走进帐内恭敬的说道“路上出了一点小意外,所以耽搁了脚程,让王爷挂心了。”
“青庄,将人带进来。”他寒眸微眯,笑道“你说他此番来意为何?”
阿四一翻思量过后,回道“属下以为他是心有不甘”
“既然如此,那就遂了他的心愿?”他的指尖敲着桌面,与阿四会心一笑,轻声道“本王正愁着这一计要如何走,他来的倒也是時候。”
话音刚落,水龙便被一名士兵搀扶了进来,见阿四也在帐内,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反而跪在地上,惭愧的说道“是属下无能,一路上竟没看出木头有异心,若不是主子早有准备,怕是属下百死也难辞其咎了。”
“不怪你,起火那天我也觉得奇怪,只是一時没多想,如今想来,粮草中的火石与酒壶定是他放的。”阿四上前将人扶起,看了一眼他还在流血的左肩,心下冷笑,“苦肉计都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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