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慕善心中很感激祁承弈这么无条件配合她的态度。
她其实知道,虽然她说自己可以通过让祁承弈的每一次配合出手,逐步减少他身上的煞气数量,但这毕竟只是她的一家之言,祁承弈完全有理由可以选择不相信她。
毕竟,他们之前并没有什么交集,更谈不上什么交情。
但事实却是,从她见到祁承弈的第一面起,祁承弈似乎就没有怀疑过她,每一次都是她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好像他们之间有着一股浑然天成般的默契一样。
她暗暗在心中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她都一定要帮祁承弈,把他身上的煞气完全消除干净才行!
冉渊在白光中重找记忆,季慕善在旁守卫,片刻也不敢分心。
而此时的冉渊,他仿佛已经到了平浪山脚下,头顶也是艳阳高照,正和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去登平浪山的那一天,一模一样。
就连他身边正兴奋的聊着登山事宜的朋友也没有变化。
“渊哥我跟你说,爬山这事儿特别有意思,而且我们还不能走那种由人工专门修出来的路,就得去爬那些没有经过开发的地方,然后扒拉着树干和藤蔓往上爬,就把我们都当野孩子似的,那才是最带劲儿的!”杜天力在一旁使劲儿的向冉渊安利着登山的好处。
杜天力是冉渊大学时的舍长,两人也是一个专业的。不过杜天力的天赋不及冉渊,而且他也没办法向冉渊那样对每一次拍摄都那么全神贯注,所以他自从毕业后就一直没能接到独立的导演工作,而是在各个小剧组做副导演,有时候还得兼职一些场务的工作。
好在杜天力一向心性豁达,暂时出不了头他也不在意,而是继续在剧组里安心待着,抓住一切机会学习新的知识,充实自己的知识库。
杜天力从大学入学起,就加入了学校的登山社,每年都要跟着社团一起出去登几次山。受他的影响,宿舍里的人几乎都或多或少去爬过山了,也就冉渊一直沉溺于学习和图书馆中,还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种集体活动。
前几个月的时候,杜天力在以前的宿舍群里邀请大家一起去登山。大家一番热议之后,全都答应了下来,然后又力劝冉渊同去。
毕竟他们四个自打毕业以后,虽然都还留在京城工作,但实际上能碰面的机会已经少之又少,偶尔能通次电话已经是难得了,所以大家还是都很重视这次碰面的。
说是登山,其实也算是他们老友重聚的一次机会。
冉渊说不过他们,便答应了下来。
然后他们就趁着杜天力从剧组借来的车,一路到了平浪山脚下。
平浪山这个登山地点,也是杜天力选的。
毕竟他经常登山,对这些比较熟悉,大家也很放心把这些事情交给他处理。
“舍长,你就别再劝我了。”冉渊无奈的道,“我人都已经到这儿了,难道这时候还会再突然跑回去不成?”
冉渊心中暗暗心惊。
他知道自己不是真的在准备登山,而是被季慕善送到了一个什么幻境。但不知道为什么,当舍长和他说话的时候,他仍是不由自主的说出了和当日说过的一模一样的话,甚至连表情和语气都没有改变,半点不受他的控制。
这就是季主管之前让他准备好的原因吗?
她怕他会被这样的场面吓到?
好吧,虽然他之前已经给自己做了很多心理准备,但当他真的面对这一幕的时候,他的心的确还是跳得很厉害。
实在是这幻境也太真实了!
若非他之前一直被季慕善提醒,加上他怀中总有股热气再提醒着他保持理智,恐怕他真的快要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了!
说起他怀里那股热气,难道是他和父母的合照带来的力量?
“哈哈,那可说不准!”杜天力拍着冉渊的肩膀大笑,“其实在来这儿之前,我们私底下都还在打赌,说你也许根本就不会来,或者走到半路又返回去,再或者走到山脚下了还会退缩……你现在这么有勇气,那我们打赌岂不是全都输了?”
聂帅和姚皓英也嘻嘻哈哈的在旁边开着玩笑,显然打赌是真有其事。
冉渊就故意板了脸道:“好啊你们,竟然还拿我打赌!你们还是不是我兄弟啊?”
“兄弟本来就是拿来打赌的嘛!渊哥你还没习惯呢?”舍友们知道冉渊不是真的生气,纷纷揽着他的肩膀笑道,“大不了你下次也可以拿我们打赌嘛,我们肯定不会介意的。你们说对不对啊?”
舍友们纷纷附和,几个大男生笑成一团。
冉渊的黑脸也就保持不下去了,不过他还是想要努力让自己的严肃脸保持得更久一点:“算了,看在我们以往的情分上,我就不计较你们这次拿我打赌的事情了。不过,既然你们都赌输了,那你们打赌的彩头,是不是都该归我了?”
三个人齐齐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顿时都惊呆了。
“我说小四儿,你长大了啊!竟然都能和我们开玩笑了!”杜天力大笑道,“行啊!你要彩头,我们就都给你。不过,我们赌的是谁输了谁请吃饭。现在我们三个都输了,那就是三个人都要请。你确定,你能腾出这么多时间来,陪我们吃三顿饭吗?”
别说三顿了,能有一顿就不错了!
冉渊却是斩钉截铁的道:“有人请客吃饭,我为什么不去?放心吧,只要你们定好了吃饭的时间,我一准儿会赶到的!”
四人对视一眼,便应下了这个承诺。
虽然他们都知道,他们现在可能说得好,但真要让几人能在一起凑这么多次的话,可能会很难。
但不管怎么说,在这一刻,他们的兄弟情是作不得假的。
四个人的手掌叠加在了一起,冉渊的眼眶不知不觉的就有些湿润了。
这一次,不是他当天出现过的情感,而是现在的他抽离出记忆后,才有的感慨。
因为,在这一次登山过后,一直到现在,冉渊都没有再和他们一起聚过,更别提在一起吃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