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不相信长歌就这么死了,定然是卢启淮故意这么说来骗他的。
如若长歌真的死了,那这附近怎么没见着长歌的尸体,所以,他不会相信卢启淮的话。
而既然长歌没死,那他现在就还不能杀了卢启淮。
长歌早就想亲手杀了卢启淮,他自然要把这个机会留给长歌。
这般想着,他手中的长剑一转,快速而凌厉地斩断了卢启淮的手筋脚筋。
手筋脚筋被斩断,剧烈的疼痛让卢启淮忍不住痛呼出声,面上则满是愤怒之色。
“你为何不杀了我?”他恶狠狠地盯着沈奕卿,咬牙切齿地说道,“有本事你直接杀了我!”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沈奕卿冷声道:“直接杀了你,那是便宜了你!你作恶多端,岂能这么轻易就让你死了?”
他现在还没找到长歌,尚且不知道卢启淮把长歌伤成什么样了。
等他找到长歌后,他必定要将长歌所受的伤,十倍奉还给卢启淮!
卢启淮疼得直抽冷气,但一双眼睛却始终盯着沈奕卿,犹如恶毒的毒蛇般。
然,沈奕卿却并未理会他,扔掉手中的长剑后,他在卢启淮的面前蹲下,伸手扯掉卢启淮的腰带,转而用腰带捆住了他的双手。
“呵,你以为这样就能困得住我?”卢启淮嘴硬地说道。
沈奕卿没有回答,拖着他来到那匹骏马前,将腰带的一头绑在了骏马的缰绳上。
轻轻地抚摸着骏马的脑袋,他低声道:“看好他,别让他跑了。”
不过他已经斩断了卢启淮的手筋脚筋,晾他也逃不掉了。
将卢启淮绑好之后,他这才开始在附近寻找沈长歌。
这附近有明显的打斗痕迹,很显然沈长歌刚才就在这附近,一定不会走远。
找了一圈后,他发现了沈长歌滚下山坡时,压出来的痕迹。
虽被雨水冲刷得有些不太明显,但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不能放弃。
然,当他准备沿着山坡下去时,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那里已经是猛兽区了,若长歌进了那里面,可千万别遇见里面的猛兽才好。
收起思绪,他快速地沿着山坡而下,绣着金线的靴子踩在泥泞的路上,将他的靴子染成了泥色。
但此时此刻,他显然顾不上这么多,他只想赶紧找到长歌!
……
沈长歌在滚下山坡后,就一直躲在草丛里,一动也不敢动,不然卢启淮势必会发现她。
浑身的疼痛,让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往前爬,豆大的雨珠打在她的身上,让她感到阵阵冷意袭来。
周围的声音逐渐变得模糊,仿佛离得她越来越远。
她努力睁大眼睛,注意着周围的一举一动,可眼皮却实在是太过沉重,沉重得让她根本睁不开眼。
“皇……叔……”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呢喃出声,脑海里瞬时间浮现出那张熟悉的俊美面庞。
他的模样是那般的风华绝代,俊美无俦,身姿挺拔高挑,整个人即便是什么也不做,就是往面前这么一站,就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他就是这般的引人注目,而她,也无法做到不喜欢他。
可是现在,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更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他。
若是她真的不幸死在了这里,他会为她伤心难过吗?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勾起抹苦涩的笑意,而意识也愈发的模糊。
就在她快要彻底失去意识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沈长歌!”
谁在叫她?
是他吗?
沈长歌奋力睁开沉重的双眼,努力地撑着双臂想要站起来。
可她实在无力得紧,她本就受了不少的伤,滚下山坡时更是伤上加伤,她现在还存有一丝意识,已经是她顽强的意志在支撑着。
跌回地面上,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来,是她产生幻听了,他怎么可能会找到这里来?
“长歌!你在哪里?!”
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而且离得她越来越近,她这才意识到,她没有产生幻听,他真的找来了!
苍白的面庞上,瞬间露出抹欣喜的笑容。
这一刻,仿佛浑身的疼痛都烟消云散了般,唯有满腔的喜悦在蔓延。
“皇……皇叔……”
她张嘴才发现,声音沙哑得紧,仅能发出很小的声音来。
“长歌!”
见他没有听见自己的声音,沈长歌不由地有些着急起来,使出仅剩的力气,不停地拍打着身旁的草丛,试图引起沈奕卿的注意。
而她的这一举动,也的确让沈奕卿注意到了。
见不远处的草丛在晃动,沈奕卿顿时提高警惕,心想着难道他的喊声引起了猛兽的注意?
他在原地站了会儿,见没有猛兽出没,而那团草丛依旧在晃动不停。
顿时间,他的脑海里浮出一个念头,脚下已经快步冲向那团草丛。
“长歌,是你吗?”
他疾步跑上前去,扒拉开那半人高的草丛,一眼就看见了浑身浴血,奄奄一息的沈长歌。
眼看着她这般孱弱的模样,沈奕卿顿时心疼不已,深邃的凤眸中满是难掩的伤痛。
他急忙蹲下来,将沈长歌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修长微凉的手指,轻拂过她那苍白的脸蛋。
“长歌,没事了。”
吃力地抬起右手,攀上他那被雨水打湿了的俊美面庞,望进他那满是心疼的眼眸中,沈长歌忍不住露出抹欣喜的笑容来。
“皇叔,你真的来了。”
瞧着她这虚弱的笑容,沈奕卿只觉得有一只大手在用力地捏着他的心脏,心脏疼得一阵痉挛。
一把握住她的右手,他沙哑着声音道:“抱歉,我来晚了,我该早点来的。”
“你能来……我已经很高兴了。”沈长歌的声音断断续续的,眼皮也好几次想要合上。
“没事了,有我在,不会有事了。”沈奕卿将她紧拥在怀里,生怕一撒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听着他这番话,沈长歌只觉得一阵安宁,仿佛只要有他在,她就没什么可害怕的。
而她,也终于可以放心的闭上眼睛,陷入昏迷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