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南宫耀这话,沈奕卿也感到很意外,几乎是下意识地扭头看向沈长歌,正好将她那焦虑抗拒的神情收于眼中。
她的反应,让他没来由地松了口气,但转瞬却又担心起来。
即便太子不愿意与这南宫羽联姻,但若是皇上答应下来,太子也只有听从的份儿。
大殿里的气氛有瞬间的凝重,好在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沈德面上始终带着随和的笑意,只是眼底却有着不易察觉的严肃:“贵国这是打算将羽公主许给我国太子?”
“正是。”南宫耀应道,“听闻贵国太子品貌兼备,才高八斗,实乃人中龙凤,若是将舍妹许配给贵国太子,舍妹也会有个好归宿。”
听着南宫耀这一番对自己的夸赞,沈长歌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两下。
他夸得人是她吗?
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不赖。
沈长歌坐立难安起来,思索了片刻,她忽然起身,道:“南宫皇子,承蒙贵国陛下看得起,愿意将羽公主许配给在下,只是很不巧,我已经有婚约在身,下个月便要迎娶太子妃。”
尽管她不可能娶杜芩,但眼下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先用跟杜芩的婚约,来拒绝这个南宫皇子再说吧。
她这话,让南宫耀和南宫羽同时朝她望来,兄妹二人均是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两眼。
“原来太子已有婚约,那在下在此先祝贺太子了。”南宫耀说着,微笑着朝她拱了拱手,随即话锋一转,道,“太子下月迎娶太子妃,那想必太子应该没有侧妃吧?”
沈长歌闻言一愣,心下顿时诧异不已。
这南越国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就算是做侧妃,也一定要把南宫羽嫁给她?
南越国真愿意把南宫羽嫁给她做侧妃?
不过这都不是她该在意的事,她要想的,该是怎么让南宫耀打消这个念头!
“南宫皇子的意思,不会是想让羽公主给我做侧妃吧?”沈长歌连连拒绝,“这可使不得!羽公主身份尊贵,怎能委屈她当侧妃?这不是折煞我吗?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见她拒绝得这般干脆,而且还是在为南宫羽考虑,倒是让南宫耀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
执意将南宫羽嫁给沈长歌?
那岂不是南越国上赶着要攀这门子亲?
虽说的确是南越国提出来的联姻,但沈长歌都已表明态度,他若执意的话,未免显得南越国是想要巴结东吴国。
于是,南宫耀只得按下话头,不再提这事。
沈长歌暗暗松了口气,坐回席位上,才发现手心里全是汗。
真是吓死她了。
若父皇真答应了让她和南宫羽联姻,那这事可比将杜芩许配给她要麻烦多了。
好在瞧南宫耀的意思,应该是打消这个念头了。
就在她暗自庆幸时,南宫耀再次开口道:“舍妹无法和贵国太子结亲,实在有些遗憾,不过,我国陛下确实很想与贵国结为秦晋之好。”
说着,他稍稍顿了顿,神情间似乎还染上了一丝难为情:“在下至今尚未娶正妃,又听闻贵国陛下有三位才貌双全,温婉动人的公主,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能迎娶其中一位公主为正妃?”
面对南宫耀这一请求,沈德倒是没有太多的顾虑。
能与南越国联姻,这对于东吴国而言也并非坏事,只是将南宫羽许配给太子当太子妃,这可就不是小事了。
太子妃,将来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他怎能让一个他国公主,当东吴国的皇后?
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可不想将来整个东吴国都成了南越国的囊中物。
至于将一位公主许给南宫耀,倒也不失为一件坏事。
只是这人选却是个问题。
“南宫皇子的提议,朕知道了。”沈德微微颔首,道,“只是朕有三个女儿,这选谁似乎都不太公平。不如这样,朕过几日再回复南宫皇子。”
“一切听从陛下安排。”南宫耀客气地说道。
……
在沈长歌快要闷坏的时候,宴会终于结束了。
在恭送皇帝离开之后,其他人也才陆续离开大殿。
沈长歌舒了口气,正准备起身离开时,却见南宫羽径直朝她走来。
她有些意外,但还是站在原地,等着南宫羽到来。
“太子。”南宫羽的声音很清灵悦耳,犹如山涧清泉般叮咚,“真是抱歉,给你带来了困扰。”
“羽公主此话何解?”
南宫羽微垂着眼睑,轻声道:“联姻什么的,我原本也不赞同,只是,这并非我不赞同就能改变的事。”
“羽公主不必感到愧疚,你也是身不由己。”沈长歌微笑道,目光落在她那白色轻纱上。
这轻纱虽遮挡了她的脸庞,但还是能隐约看出些轮廓。
很明显,南宫羽的确长得很好看。
似乎猜出了她的心思,南宫羽忽然抬手,摘下了脸上的面纱。
顿时间,一张倾国倾城,艳压群芳的的美艳面庞出现在沈长歌的面前。
粉雕玉琢的肌肤,小巧的鼻梁,红润的唇瓣,清灵的眼眸,五官分别看就已经很美了,组合在一起更是有着一种堪称完美的契合。
饶是沈长歌,在看见她的容貌时,也忍不住一阵惊艳,竟是看得有几分呆了。
沈娉婷已经被称为是东吴国第一美人,少有人能比得过沈娉婷的容貌。
可在南宫羽的面前,沈娉婷的美都会黯然失色,显得俗不可耐。
这南宫羽就犹如那九天玄女般,美艳不可方物。
“太子。”
直到南宫羽那含羞带怯的声音响起,沈长歌这才猛地回过神来,尴尬地移开视线。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也不例外。
看到长得漂亮的美人,她也看得出神了。
只希望不要给对方留下不要的印象才是,不然,她可就解释不清楚了。
“太子,接下来的几日,或许还要给你添麻烦,小女子先在这里,跟你说声抱歉。”
“哪里哪里。羽公主和南宫皇子远道而来,在下理应款待,又怎会是添麻烦?”沈长歌笑道。
心下却是暗想着,只要不再提和她联姻的事,那就诸事都好说。<>